“邹清秋,半年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非要让自己家破人亡吗!”
听到就景予彦的话,邹清秋身形一滞。就连一旁的许芬芳也是停下脚步,看向邹清秋。她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等待邹清秋下令。
邹清秋的双拳紧紧收缩。她眸中喷火却又不敢放肆的样子让景予彦嗤之一笑。
景予彦缓缓起身。她风轻云淡地盯着邹清秋,她轻扯唇角淡笑道:“邹清秋,我以为,你长记性了。这么长时间,我不出面找你的麻烦。是因为我懒得管你。但是,这一次。你欺负到我的人头上。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那天,没有破了你的身子还真是可惜。所以,我可以有下一次的行动。就看你怎么表现了。记住了?”
邹清秋紧握的拳一直不敢挥向景予彦。对于景予彦的后手。邹清秋还是忌惮的。
邹清秋和景予彦的渊源,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如邹清秋所说,这里是热闹非凡。景予彦这个社长也是尽心尽力,她对邹清秋也是掏心掏肺的。景予彦拿邹清秋当朋友,但邹清秋这个副社长却总是伺机想动歪脑筋。
邹清秋自诩是盛远第一美女。她身上的蜜蜂蝴蝶那也是不少。就冲着邹清秋校董女儿的身份,追求者必然络绎不绝。
自信心膨胀的邹清秋顿时就觉得景予彦不顺眼了。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手段没有手段的人凭什么做这个学生会的老大?
邹清秋动起了歪心思。
而邹清秋选择下手的人却是景予彦的男朋友。当时的学霸人气王,胡真一。邹清秋的暗送秋波很快就让胡真一动了歪心思。
两个同样自诩不凡的人很快就臭味相投混在一起。
当景予彦发现自己的男朋友与自己视同姐妹的人混在一起后,她的怒气无以言表。
邹清秋见此也直接挑明把话挑明了。
“景予彦,你现在就滚出学生会。我们学生会不欢迎你!”
忌惮邹清秋势力的学生会其他人,一同随着邹清秋呼喊着让景予彦滚出学生会。
景予彦一气之下昏迷不醒。这可让邹清秋乐坏了。也更加肯定了景予彦的无能。于是,邹清秋找人将景予彦狠狠收拾了一通。
醒来后,浑身伤痕的景予彦身边围着一大帮虎背熊腰的男人。这些人并非是要来谋害景予彦的,而是要帮景予彦报仇的。
原来,景予彦是M市黑老大的私生女。她能在盛远特立独行,也是有原因的。
这一次景予彦出事,让景予彦的父亲很是恼怒。作为M市的黑老大,他自然找到了邹清秋的父亲盛远的校董邹杰。他命人大闹盛远校董办公室,并派人每天在邹杰的面前出现,提醒邹杰他的过错。
邹杰迫于景予彦父亲的淫威,不得不训斥自己的女儿邹清秋。并让她滚出学生会。
邹清秋哪能心甘情愿地被景予彦压了一头。所以,邹清秋走得时候,带走了学生会中所有的人。她邹清秋就算走,也要什么都不留给景予彦。
而邹杰也没闲着。此时风起云涌的M市,很多人都在盯着景予彦的父亲。所以,不久之后,景予彦的父亲锒铛入狱。
景予彦受到了学校的冷落。但校方也不敢将景予彦怎么样。因为,景予彦的父亲在入狱之前留了一大帮手下在景予彦的身边。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景予彦父亲锒铛入狱的事情很快在盛远传开了。再加上邹清秋的大肆渲染,景予彦的女学生会就变成了现在这般门庭雀落的样子。而景予彦的宿舍,更是无人问津。甚至景予彦宿舍的整个楼层都没有学生敢住。
校内的人提到景予彦的名字都闻风丧胆。毕竟黑老大的女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报仇,景予彦一直隐忍着。就算是被孤立被当做空气,她都一直没有动作。只是守着这间空荡荡的女学生会。
但,前几天,景予彦得到了他的父亲可能很快就要出狱的消息。景予彦的心躁动了。再加上时愿的出现,更是打破了景予彦平静的内心。
所以,才有了景予彦指使宋关强奸邹清秋的事情。
可,时愿这个心思飘忽不定的人,打破了景予彦的计划。
由于时愿对此没有多说什么,景予彦也就此罢休。而没想到的是,邹清秋现在又自己找上门了啊!
好,很好!
景予彦拍着邹清秋有些惨白的脸颊一字一句沉声道:“邹清秋,你是个什么货色我知道。但是,别在我面前晃悠。不然,你连怎么死都不会知道的。记得了?”
看着景予彦淡然离去的背影,邹清秋紧紧握拳。她不服气,她不甘心。凭什么景予彦就要一直骑在她头上!
邹清秋深呼一口气。她现在不是心急的时候。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
小树林中,时愿愣愣地看着裹着头纱的武西款款而来。之所以是愣愣的,是因为,此时的武西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而并非这几天一直僵持在脸上的阴沉与压抑。
武西的笑颜让时愿放下心中因为明微迪的话而产生的不愉快。她昂着头笑吟吟地盯着阔步而来的武西。
武西一屁股坐到了时愿的身旁。他用肩膀撞了撞时愿的肩头,随后对她挑眉调笑道:“行啊,小舒心。真是不赖啊!不仅收拾平复了盛远恶霸邹清秋。更是把咱们班的大恶霸给弄了个停职!这事儿我得表扬你!还有,去做防身术教练的事儿!帅呆了!”
武西对着时愿伸出了大拇指。他眸中毫不掩饰对于时愿的夸赞。更是藏不住对于时愿的喜爱。
时愿默默低下了头。时愿淡淡一笑,她无奈摇头苦笑:“可是,现在我不想做这个防身术教练了。毕竟,公然与老师作对是不对的。我也会去想班主任道歉的。”
时愿态度的忽然转变让武西大吃一惊。按照时愿的思路。她该大干一场才是啊。怎么会,想到隐退呢?
时愿感受到了武西的注视,她缓缓抬头对武西沉声正色道:“武西,今早微迪不是故意要与你闹别扭的。所以,你别放在心上了。还有,你头上还有伤,所以不要到处乱跑了。”
听到时愿为明微迪辩解,武西心中划过一丝苦涩。但他随即便是扯着嘴角不以为然道:“安啦。我和微迪那是表兄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所以,我不会在意的。相信他也不会。”
武西抬头看向了远处。午间斑驳的光洒在树影下,时而明媚,时而黯淡。就像武西此刻的心境。大抵就是悲喜交加吧。
时愿抿唇低头不语。他相信武西说得话,同时她也不再计较武西失手打了明微迪的事儿。男孩间哪有不动手的,他们的感情才是在吵闹中更加坚固的吧。
武西侧目看向笑晏晏的时愿。她白嫩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分外可人,可这份悸动,他终究是不该有的是吧。
武西别过头自顾问道:“你真的不去做防身术教练了吗?现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说你会以身作则的。”
时愿想起了明微迪的。她觉得明微迪说得有道理,毕竟身份被识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可时愿心中又是向往的。
时愿有些两难。
见时愿如此纠结,武西说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话。
“舒心,本来你失忆我不想跟你说这件事儿的。但现在,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些之前的事情。也好让你有个判断。”
听到这话,时愿的心猛地一紧。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四个人之中是武西对舒心有意思吧。而当时愿瞥见武西脖子上的那根红绳时,时愿心中一沉,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上一次,时愿见到这根红绳的时候就感到奇怪。她依稀记得在哪儿见过它。现在,时愿想起来了。她第一次在舒英月客厅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有个人在摸着她的脸颊。那人脖子上就有一根红绳。
时愿震惊地看向了武西。她满目不可思议。她的震惊无以言语。
而武西则没有看到时愿的表情。他自顾回忆着当初关于舒心和邹清秋的往事。
“舒心,半年前,是盛远最为混乱的时候。学生会的动荡,以及校内的不安分,这让盛远人心惶惶。那时,你或许就是无辜的受罪者吧。”
听到这话,时愿暂时放下了对于武西和舒心之间的事情。她静静聆听着武西口中的那段往事。
“邹清秋一直就是嚣张跋扈的。所以,当她看上了龙隆的时候,她就开始四处找茬。而你,就落入了她的魔爪。当时,我们四个谁都不在。你被邹清秋拖去了女卫生间猛揍一通。也是那时,你的左眉角留下一道疤痕。”
时愿猛地摸着自己的没有疤痕的眉角。她心中一阵惊慌。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和舒心还有这样的不同。
武西没有看向时愿,他继续懊悔回忆着,“当时,我们都想将邹清秋千刀万剐。但,学校却说没有证据。碍于舒阿姨没完没了的来学校闹,邹校董不得不私了这件事儿。我们始终没有找到邹清秋报仇。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这个恨却不能忘。所以,上一次,和你一起收拾邹清秋的时候。我很开心。真的!”
时愿忽的起身,她觉得如果继续说下去,一定会发生什么。或者是被武西看破身份,又或者是听到武西耳中,她现在还不想听到的话。
时愿落荒而逃。她此时不想被武西看穿,也不想去看穿武西。
而她却不知道,武西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武西晚了明微迪一步。他也给了时愿太多的错觉。
命运的齿轮就此渐渐错开。也是不知,这交错后的命运是否有机会再次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