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的。”北辰雨费力的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真的,师傅、蛊圣爷爷,还有韩青。”这么说着,可是北辰雨的胸膛里却总是闷闷的,脸上的笑容,更是比哭的还难看。
毒怪一伸手,再次一巴掌拍到了北辰雨的头上:“为师当然知道你没事。”
“对啊对啊,主母!”韩青忙不迭失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嗯。”北辰雨轻应一声,默默的垂下了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扒着饭,墨黑的留海将她的表情遮掩住,没人看的懂她在想些什么。
毒怪宇蛊圣人对视一眼,却又一同默契的摇摇头,无奈的耸耸肩,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对于北辰雨,他们也没什么好劝慰的,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有时候,说的太多,未必有好处!
一顿饭,吃的百转千折!
……
翌日一早,蛊圣人乘上自己的坐骑,告辞而去。
“师傅,我进去看看绝。”看看蛊圣人远去的身影,北辰雨对着毒怪轻声说着,之后,不待毒怪反应,直直的向着轩辕绝所在的房间而去。
毒怪微微挑了挑眉,并不言语,缓步朝着厨房而去。
“咦?那我该干嘛?”韩青挠挠头,看了看北辰雨的方向,又看了看毒怪的方向,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抉择。
最后,毅然决然的决定——原地坐下,看看蓝天白云,舒展舒展心情,顺带修炼修炼,好提高自己的修为。轩辕绝还没有醒来之前,他要照顾好主母,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然而,韩青的实力还差的很远。
这边,随着“嘎吱”一声,北辰雨已然是推门而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不远处躺在床上的轩辕绝,心里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
“绝。”话一出口,竟带上了丝丝哭音,北辰雨的眼里,一时之间,也是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盈眶而出,她不喜欢哭,可是,她控制不住!
北辰雨莲步轻移,缓步走到轩辕绝的床前,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扶上了轩辕绝那微显硬气的脸庞。
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庞,虽难得看到笑意,可却也是有血有肉,透着健康的色彩,可现如今,一整张脸,透着不正常的病态白,本是殷红的嘴唇,此时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若不是心跳、脉搏与体温尚在,真的很难相信轩辕绝还尚在人世。
北辰雨蓦然笑了,眼泪与笑容毫无一点违和感,绝美的小脸与与一身白衫相应相称,透着别样的美感,世人皆知西施、杨贵妃、妲己美,可是此时的北辰雨,与她们相爱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绝,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想一直对你说,说一辈子。”
“我想唱歌给你听,唱一辈子,你要是敢觉得我唱的不好,我便一直唱,唱到你认为好为止。”
“我还想烧菜给你吃,人家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的抓住他的胃,我想让你一辈子吃我烧的菜,离都离不开我。”
“人家都说贤妻良母,有时我就在想,我这种性格,哪里是贤妻良母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有时候我也在想,绝你是不是面瘫?连笑都不笑一下,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你知道吗?”
“我还一直没给你说,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一辈子在一起,不,是生生世世在一起,我好爱你好爱你。”
……
这一天,北辰雨不知在轩辕绝的床前说了多少话,她一句一句,说的认真,说的动情,却又隐含丝丝悲哀,催人泪下。
“咚咚咚~”门被轻轻敲响,北辰雨赶紧擦了擦自己的泪水,这才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韩青推门而入,青色的玄袍加着于身,将他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一张微微黝黑的脸庞,泛着丝丝稚嫩,三千墨发,用一支简朴的黑玉簪子自然的束于头顶,整个人洋溢着帅气的气息。
“主母,这是南风国的来信。”韩青一脸尊敬的乘上一封信函,心内毫无任何其他的一丝杂质,可见对北辰雨的尊敬与忠心乃是发自内心。
“南风国?”要在韩青进来之前便已恢复如初的北辰雨接过信函,脑里百转千回,不肖片刻,便又立刻明了,这大概是信使传来的信吧!
北辰雨纤手轻扬,自信封内将信拿出,缓缓展开:雨儿,现东陵国太子行踪不明,东陵国朝堂乱成一团,各个皇子互相挣权夺势,而东陵皇帝却是四下打探你与轩辕公子的消息,准备杀你二人,以绝后患。往来行踪切记隐蔽,如有需要以纸鹤传信于我。
随信而来的有纸鹤一张,显然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工具,信上清秀而不失力道的小字,分明是南风晋的字迹,虽然不能相守白头,南风晋还是像待自己妹妹一样,一直关注着北辰雨的消息。
“呵!”北辰雨冷冽一笑,右手猛然紧握成拳,信被被她捏在了手中,皱成一团,而她,脸色不变,心内却已百转千回。
“韩青,去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日下山,对了,给我男装,这一次,我们可要做一番大事。”北辰雨一边对着韩青说着,一边手里运转玄力,手里的信“噌”的一下冒起了烟,不肖一刻,便又燃了起来,渐渐化为灰烬。
韩青退了出去,而北辰雨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绝,你说,这一次,我是不是该灭了东陵国。”虽是问着轩辕绝,可是北辰雨也深知轩辕绝不可能回答,没有了轩辕绝的照顾,她要坚强。
嘴角蓦然嗯勾起,北辰雨深深地望着门的方向,好似在通过门看什么特殊的东西!东陵希晖,准备着,阴朝地府与你儿子相见吧!
天地之间,寒风呼啸,即使是艳阳高照,也令人心底升起一抹透彻心扉的寒意,彻骨至极,心颤,至极!与此同时,东陵皇宫内,东陵希晖还未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盎然的坐于自己的龙椅之上,上着早朝。
“众位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东陵希晖的眼前最红的太监,拖着那长长的鸭子音,重复着每日都会说上一遍的话语。
“臣,有事启奏。”一个穿着官服的,莫约五六十岁的人,站到了大殿中央,对着东陵晞辉。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哦?”东陵希晖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正了正神色:“不知鉴仪大夫有何事上奏?”
“启禀皇上,东陵杰贵为太子,统领东宫,上个月,皇上更是将国西部旱灾一事交于太子,现如今,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旱灾一事更是迫在眉睫,臣请皇上,派人赈灾,早日找回太子,治失职之罪。”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鉴仪大夫话一说完,立刻便又一群忠良之臣同意符合,对于他们来说,鉴仪大夫是先帝钦点,且他不畏权势,多次提出的意见对东陵国来说都是百益而无一害,更何况,这一次,因为东陵杰的失踪,遭受旱灾的地区更是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即使鉴仪大夫不提出来,也还是会有人提出来的,在这群忠臣眼里,没有所谓的权势滔天,有的便是“君轻民种”这一思想。
“鉴仪大夫说的甚是有理。”东陵希晖轻轻的摩擦着左手食指上的翠玉扳指,说的话不轻不重,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对于鉴仪大夫来说,东陵希晖这不骄不躁的样子,显然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分毫:“请皇上下旨寻回太子,治太子失职知罪。”
……这一次,一群官员,尽数跪了下来,金銮殿上,跪倒一片,而东陵希晖却是神色不变,“你们除了附议,就没其他的了?”
东陵希晖的话,跟上一句一般,亦是不轻不重,却是狠狠的敲击在众人的心里,让他们狠狠一颤,众人默,不言一句。
“说呀。”东陵希晖稍稍提高了些音调,“朝廷是养你们干嘛的?太子失踪。你们不认真想想怎么找回太子,反而想着怎么治罪,莫不是朕犯了错,也得去天牢蹲个几天,杀了人就得抵命?”
金銮殿上,一下更加安静了,仿佛连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见。
鉴仪大夫看了下四下沉默的官员,在看了看上座的东陵希晖,眼里的失望之色越发的大,一瞬之间,便又磕了一个头,朗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太子殿下的失职,牵扯的是万千百姓的性命,现如今,皇上因太子的失踪,连先帝的话都置于耳旁,臣自知不能担先帝所托重任,愿陛下应允,许臣,告老还乡,安度晚年。”
“朕允了。”东陵希晖大手一挥,说的豪气无比,他早就想打压这个鉴仪大夫了,只是碍于这是先帝所提携上来的人,多少有些忌讳,这一次,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鉴仪大夫的眼里,失望之色更浓,他摘下自己的官帽,在脱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外衫,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放于大殿中央,深深的磕了一个头,“臣最后一次以鉴仪大夫的身份给陛下提条建议,太子乃东宫之首,望陛下莫徇私枉法,草民告退。”
从臣到草民这一自称的变换过程来看,这鉴仪大夫,却已是对东陵希晖心寒至极,话一说完,便直接退出了金銮殿,毫不停留。
心里默念:只望这东陵的百年基业,莫在这一代毁为一殆。
“臣请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继鉴仪大夫后,又是一群的臣子请愿告老还乡,东陵希晖的脸色,一下便黑了:“好,好极了,朕都允了,你,你,还有你,以后,全部好好颐养天年,不许给朕踏进都城半步。”
东陵希晖气愤的指着一群告老还乡的官员,连连身体都气的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里的怒火,喷薄万丈。
“草民遵旨。”一行人一齐脱下代表着自己身份的衣服,奇奇的退出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一时之间,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人足足少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