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挡住了满目的春光,却挡不住我光洁的身躯,我当时已经慌乱的跑回房间,匆忙的找了睡袍出来,裹的严实,然而这一切还是挡不住他心中的欲火,他从客厅进来的时候,我伸手要将门关严实,但是却被他反推一把,他进来的时候,恰好将要跌坐在地上的我拉起身,直接抗在了肩膀上,我慌乱挣扎,而他假装听不见。
“闵晨不要这样,放开我,放开,我是段新民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就算是他死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放开我畜生!”
他在我的慌乱的嚎叫之下,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将我缓缓放在床上,我知道他此刻在深深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欲念,帮我将被子盖好之后,喃喃一句。
“起床之前至少先看看是不是光着的,万一你本来就有裸睡的习惯,看到了我不会负责洗眼睛,我只会一直记在我心里,你会接受我的不是吗?这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看到他掩上门出去了,我急忙起身将门反锁上,但是心里还是战战兢兢的,害怕我半夜起身的时候,又遭遇他的袭击,外边大厅是绝对不能去了,我看了一眼主卧内部的厕所,我真心有点怀疑他刚才没出去,或者我刚才一个不留神,他躲避在里边了呢?
怎么都不能放心,最后我还是起身去厕所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异样,我一晚上也无法安睡,第二天醒来就盯着黑眼圈从房间出去了,我当时心里是忘记了他还在的,所以像是一个人的时候那样,很随意的穿着睡袍,在厨房制作早点,主卧之中有洗浴室,所以我经常是在里边处理好了再出来。
一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化好了淡妆,看上去十分的甜美,我将早点弄好了,也就端到餐桌上,正准备要大快朵颐的时候,看到最面椅子上坐着的那个男人,他有些憔悴的样子,让我慌乱不已,我恍然间想起昨晚上的那些事情来,惊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并且把早点推到他的跟前去。
“摁,你吃吧,吃完了不是还要去上班呢嘛。”
我这慌乱的神情,看上去很滑稽吗?怎么他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我有些恼怒的望着他,默然走过去从冰箱里头拿出另外的一些东西,制作我自己的早点,真是郁闷死了,本来能直接吃的,我正想着的时候,他从外边走了进来,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随即转过身去看着他的眼睛,他还是一脸痴迷我的神情,让我很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你是这样可爱的人,所以段新民到了弥留之际,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你,你是他一生的挚爱,可他不能陪着你走到最后,我能不能代替他爱着你,我也想给你幸福,让你笑,就像是刚才那样,完全是一个小女人的甜美?”
闵晨的话语听上去很诚恳,可惜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我没有吭声,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我在制作我的早点,将切片面包夹上煎蛋,还有培根,我烫白菜叶子的时候,他从身后伸手环住我的细细的腰肢,以前的段新民也是这样的,会从早晨开始就腻着我,他说一辈子爱我就没够的,需要三辈子才会腻味。
我笑着摇摇头,可惜在我身后的人不再是段新民了,我没有怎样的要求他放开我,而是淡漠的扫开他的手,然后端着我自己的早点出去,坐在那边气定神闲的品尝,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朋友妻不可欺,段新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一个寡妇,他不是应该要和我保持点距离的吗?不害怕认识我们的人闲言碎语?
看着我淡定的吃早点,他便一脸欣赏的样子,没够的看着,我起身收拾碗筷,他便蹭过来,帮我收拾,我也就由着他收拾去,我侍弄一下花草,随后就催促他快点,我要锁门出去上班了,他问我还去诊所啊,我说为什么不去,难道就因为一个李先生,我的事业就不做了吗?今天我可是和单先生约好了,一会儿午后,我们还要在街上碰面呢。
单先生算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了,我对于他还是很认真的,毕竟我学习了这么多年的学科,现在到了验证我所学的知识的时候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的,我在日记本上写着,今天的天气还算是温和,昨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的很可怕,你的兄弟在我这边住着,晚上有两次不轨的行径,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担心我,要是担心我的话,请你早点回来保护我吧,底下留名还是给段新民的。
这样的信件我已经写了七八个月了,自从他离开之后我就不断在书写这一切,因为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告诉自己,只要写的诚恳,只要我诚心的爱着他思念他,他就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我要坚持这样的信念,为此我还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羊皮卷,大家都知道那本书的意义是在什么上边,虽然说有些自欺欺人,或者说上边说的那些原本就不可能是真的,难以实现,我也还是要用它来麻醉我自己,让我自己相信,我能有机会看到段新民,他也一定会在某天回到我的身边来。
这种执着到底好不好,我们也不需要来讨论,那天我驱车到了诊所,还没开门就听到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在喊着我的名字,很玩弄的意味,他喊我苏珊,我当时回过头看见他的脸的时候,我所有的好心情都像是被雷电劈中,一下就灰飞烟灭了,是李先生,他看上去精神十分饱满,昨晚上捉弄了我所以才睡的这么好的是吧?
扬言要将我弄上床的男人,此刻就迎着那柔软到几乎没有的一点太阳光,对着我眯缝起眼睛来,他是俊朗帅气的,和渣男完全是两个样子,也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身上有种非常粘稠的气息,但是我说不上这样的气息代表的是什么,只是能感受的到他的骄傲。
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是在骄傲着什么,昨晚上他那种妖娆的神情,又分明在某些时候呈现出他内心的脆弱,其实他才不是骄傲,其实他是自卑的,难道不是吗?从昨晚他那弱到不行的张狂掩盖之下,我已经看到了一个相当破败的童年。
他对人是有敌意的,分外的尖锐,是的他是冲动型人格的人,我从他总是鼓动的眼眸之中就能看到他一天都会发无名火,这样的一个人,想必抓住他舅舅的那件事,也是一时冲动,其实内心里根本就没有对我有那么深的仇恨,而是他在刚好咸蛋的发疯的时候,我忽然的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于是他想起来要报复我了,于是我就悲剧了,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
“李先生倒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只可惜昨晚上我一夜都不敢入睡,生怕李先生会将我生吞活剥了,我很难理解你舅舅的事情,究竟是和你有好大的关系,我分明能从你的言语中感受到你对于你舅舅的人品是不大认可的,如何要成为你自己都鄙视的那一种人呢?”
说话有时候是不需要客气的,因为你话语不说的重一点,他根本就没办法清醒过来,我当时就指着他能清醒一些,这样我余下会少很多的麻烦,他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冷笑话一样,从最初在西餐厅看到我的时候,朝着我晃动自己的酒杯,那种轻浮的动作原本看着就让人很烦闷,就不要再说后边能引起我什么兴趣了,何况我的兴趣要是有的话,比他卓越的男人还有一大把,比如说闵晨。
昨晚上我害怕的时候,曾经给九哥打过一个电话,但是他在忙碌之中,是要去成都了,现在可能是事情已经忙完了,所以大清早的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问我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我感觉挺好笑的,昨晚上李先生要真对我做了什么,他来得及救我吗?昨晚上的事情现在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不会感觉这样很滑稽吗?太晚了好不好,我淡漠的挂断了电话,当中我什么也没说,我是不需要跟他去解释什么的,我只能说我刚才对于他的作法有些不耻。
看我将手机放在了包里边,继续开门的动作,他便尾随着我进入诊所之中,我将所有的帘子都拉开,现在是大白天的,我可不害怕他会做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把我怎样了,这和昨晚上要下班那会儿可完全不一样,毕竟人还是受到光的约束的,越是在光亮处,就约会注意自己的举止,我想李先生也不会例外的吧。
怎么说也是个人,虽然很不幸他身上是有兽性的,我看着李先生,看着他在我给客人定制的躺椅之上躺下了,神情悠闲的看着我的诊所布局,我的诊所其实也很简单,没什么东西,就是两个柜子,放着文件夹,然后一张沙发,一张躺椅,再有就是我的办公桌了,桌子的后边是个百叶窗,我一来就会把窗户打开,后边是一座公园的草坪,那公园小的可怜,几乎无人问津,但是草坪却一直修整的很好,并且我总是能闻到树脂的香味,那种香味相当的特殊,你要自己去闻闻才能体会,写是写不出来的。
他在躺椅上悠闲的像是一条在深水里边的鱼儿一般,一边轻轻的晃动身躯,一边感受那种浮力,是的躺椅是会让你感觉在水中的物体,躺椅带着很多美好的幻想,你体会过你会清楚的。
摇晃了许久我看他都要睡着了,也不去管他,因为我早上来那会儿总是相当的忙碌,我必须做整理我的诊所,还要收拾卫生,我将一切搞定之后,他还是在躺椅上待着,完全把这边当做自己的小店了,我将文件夹归类了之后,他才起身。
一双锐利的眼眸对着我,又呈现出那种攻击性了,这看来是睡够了,要起来找我的麻烦来了。
“苏珊苏小姐!”
他将我的称谓,故意加了后缀,这是一个很不雅的后缀,某些时候小姐是一种侮辱性的称呼,我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想听听看,他要和我说些什么,搞得这么样的隆重,要是为了骂我而准备的显然是有些愚蠢的。
“李先生,是要咨询什么吗?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想我这边要开始工作了,没那么多时间和你闲扯。”
他的眼眸一沉,掠身就到了我的桌子跟前,双手撑在上边,定定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