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眼下的事情,高廉送走了陈子华,又转回到了那安排好的茅屋里,看到铭泰躺在病床上,高廉轻轻咳了一下,便从房门外走进了房门里,此刻的铭泰看到高廉进来了,便踉踉跄跄地起身想要向高廉行礼,高廉上前止住了他,说道“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别起来了,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承蒙门主挂怀,小人没有大碍,小人现在心里只想着快点为门主尽忠而已……”那铭泰也算是会说话的人。
“为我尽忠?不见得吧,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恐怕你现在想着的应该是如何为陈将军表忠心吧?”高廉冷笑着嘲讽着铭泰。
“大人,小人是对陈子华将军有爱慕之心,但是绝对不敢不忠于门主大人啊。更何况,对陈子华将军尽忠也是对门主尽忠不是吗?”那铭泰听到这里便知道此时高廉返回来是要来向自己问罪的,当然整个人都喊起了叫天屈。
“果然是牙尖嘴利,你要做的是什么我心里知道,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陈子华将军心中只有韩子高韩先生,你跟韩子高先生比,就像是乌鸦比鸾凤,你还想着能与陈子华成龙阳之好,恐怕要下辈子了。”高廉嘲讽的意味仍然很是浓厚。
“小人身份地位,自然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小人只求在陈子华将军身边做一个低微的奴仆便够了,哪里敢想要与韩子高先生比肩啊。”铭泰听到这里也浑身战栗着回答。
“你倒是想啊,就凭你连提及子高先生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在天上最好能够老老实实的安于本分,若是你敢有什么越格的想法或者非分之想,就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高廉恶狠狠地说着。
“门主,就算是陈子华将军,也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他吧,自古以来人情最是难以控御的,就算门主用性命相逼,小人也难以控制啊。”铭泰一脸委屈的看着高廉,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毕竟这喜欢谁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放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你能骗得了子华将军,你以为你还能骗得了我吗?你之前在初云那里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啊,你每天像个娼妇一样的服侍初云,难道也是喜欢?也是情不能自已吗?”对于铭泰的过往,高廉是有明确的知晓的,毕竟他们暗影会对于进入暗影会的人是会经过严格的审查的,若是寻常人听了铭泰的话也许会对铭泰心生怜悯,可是高廉知道铭泰是什么样的人,此人有多么乐淫他还是清楚的。
铭泰想要辩驳,可是眼见得高廉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便羞愧的满脸红涩,只得对高廉低下了头,低声说了一句“门主……属下明白了……”
高廉眼见得铭泰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说完了自己的话,便转身离开了铭泰的房间。
此刻的铭泰看着高廉的背影,见到高廉离开了房间便开口啐了一口吐沫,“呸,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进到陈子华的府邸里去,到时候我必定让你在我面前低眉顺眼。”铭泰暗暗地发起了劲道。
铭泰房间这里的安排是高廉一早就安排好的,铭泰身边有两个农夫打扮的人,他们在这个村落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为了把事情编的圆满,高廉设计的这一家农户是在断崖上才采药的时候发现的跌伤的铭泰,铭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特意用银钱买通了两个农夫,让他们照顾自己。
高廉安排的两名农户故意摆出阔绰的劲头儿,到磐石镇上的酒肆里打了一壶女儿红,又置办了些猪肉,这些在别人看来可都是过年时才可以吃的东西,按照周礼天子食三牲,诸侯食牛,大夫食羊,士食猪,老百姓也只能吃素,虽然礼崩乐坏以来这些繁文缛节已经被人们忘却了,但是这肉还是一般的百姓所享受不起的,这样一来这家突然能够吃上了肉了,还是让别人大吃一惊的,高廉还专门嘱咐了这两个农户尽量挑那些平时爱嚼舌头的人家,尤其是爱聚在一起说闲话的老妇人,到她们家借个酱油醋之类的说是用来炖猪肉,这不免要让别人心生嫉妒之心,如此这般便可以让农户家得到横财的消息迅速地在街谈巷议之间传播开来了。
高廉还特意让那两个农户刻意隐瞒些个,只在别人追逼不过的时候才对她透露了一星半点的。
这一日晌午过后,几个村妇农活的闲暇时蹲坐在断山崖边上的村口,闲谈着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
“你们听说了吗?村南张家那一家这两天不知道哪里发的横财,这两天每天都能吃猪肉啊,这不者这两天天天来我家里借酱油,真是够烦人的啊。”
“他们家那口子你还不知道吗?是个狗窝里藏不住干粮的主儿,他家婆姨哪里是上你家借那些东西啊,明明是去你家显摆去了……”村妇们的话语显然粗俗了许多,而且满满的都是嫉妒。
“哎,你们说他们家那是撞了什么狗屎运了,怎么还会发这个财?我听人家说要想发财只有读书做官带兵打仗,你说他们家那口子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又干巴得很,也不像是打仗的人,咋就能发财了呢?”
“嗨,人家发得哪里的财,哪里会告诉我们啊,只不过我这几天看她们家两口子天天往镇上的药铺跑,天天买些个跌打的伤药,倒不知道他们家的钱是不是刀刃上舔血的钱哟。”
几个妇人正说着,却看到旁边一个路人凑了过来,几人见这个人不像是他们村里的人,便不再说话,那路人上前探问了一句“借问这位大嫂,能否讨碗水喝。“那人倒像是行路的人,倒是渴的很。
“好,你等着哈……”其中的一个村妇扫了一眼这路人便端着碗去给他盛水了。
“大嫂,你们适才说的那一家人经常往镇里医馆跑的是哪一家啊?”那路人有些着急问起了情况。
“你一个过路的问这些事干什么啊?”那妇人见着一个路人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上心,自然起了疑心了。
“大嫂,实不相瞒,我是镇上药房的伙计,您说的那家在我们那拿了不少治跌打的药,可是没有给银子,这不是东家让我来取来了吗?您说说,他们家那么有钱,怎么还拖欠我们这小本经营的钱啊。”那路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嗨,您早说啊,我跟你说吧,那家人啊就是难性,穷人乍富,只知道自己乐呵,全然不顾别人,您呢,您就往村南边走,就是了,看到那个高台的粮仓了没。旁边那个房子就是他们家了。”那妇人听到这路人说那家的欠债的事情,可不就起劲地跟他说起了具体的位子,毕竟嘛这人与人之间特别是村民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与不好的额,他们自然是看不惯别人太过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