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昆仑弟子冷哼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块银子丢了过来,“我就一匹马,不能给你们,你们拿着银子快走吧。”说罢他向川湘他们来时的路走去。
虽然没有坑来马,不过有银子也是好的。川湘开心的捡起银子擦了擦,拉着医骨张便照着那位昆仑弟子指的方向迅速的溜了。
走了一顿饭功夫,就见路边悬崖边上有个亭子,秦少游一行人正在那里休息,看到川湘他们过来了,秦少游呵呵笑道:“喂,你们过来,我这里有吃的。”
川湘翻了个白眼,和医骨张默契的低头边走,丝毫不理会。秦少游一见,眉毛一挑,看向周围的人:“呵呵,我以为昆仑派的人已经很高傲了,没想到昆仑山的乞丐也这么高傲啊。”
旁边一个老成一些的人忙说道:“师弟,我们是来参加武林盟会的,切不可节外生枝。”
秦少游哈哈大笑起来:“大师兄你也太小心了,只是两个乞丐,有什么要紧,就是寻个乐子,过会儿给他们点儿钱就好了。”说罢指了指没走多远的川湘他们,“去把他们好好给我请过来。我们耍弄一下他们,如何!”
川湘偏了偏头,不知为什么,自己这么远居然听到了秦少游的话,好像风将他的话故意吹了过来,她嘴巴抽了抽,忙拉了一把医骨张,“那些人要抓我们取乐。”
医骨张哼哼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盖子一揭开便往半空中一撒,那粉末便被风包裹着飞到了那些向两人包抄过来的人身上。
“哎呀,怎么这么痒啊。”立马有人在马身上难受的蠕动起来,其他人也都如同被感染一样,都在马上跳了起来。
秦少游被逗得哈哈大笑,只是还没笑两下,他的身上也奇痒难忍起来,他顿时跳了起来,一边在身上抓着,一边狂叫:“好痒好痒,这昆仑是养跳蚤的吗,怎么会一会儿这么痒。”
川湘和医骨张在远处看着这些人如跳舞般扭来扭去,正想哈哈大笑,忽然,他们看到那几个正扭得起劲的人忽然如定格一般,不动了,同时,他们的头慢慢的从肩膀上掉落了下来。
川湘顿时吓得要尖叫起来,幸而医骨张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拉着蹲了下来,这时,她们看到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围住了秦少游等人。
川湘巴拉开医骨张的手,忙说:“快点儿给他们解毒啊。否则我们不是害了他们吗。”
医骨张摇了摇头:“就是没有我的药粉,他们也活不了,那黑衣人的武功比那些人厉害多了,再说了,幸好我的药粉,你没发现黑衣人也被影响了吗,若是秦岭的人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能逃几个。”
果然,那几个黑衣人也被痒痒粉波及了,在那里边打边扭动。秦少游的师兄见状,忙乘着黑衣人的破绽,一把拉着秦少游便跑,那些黑衣人忙追了过去,师兄一把将秦少游推向远方,大叫了一声“走!”便转身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和他们缠斗在了一起,秦少游身上已经有几处划伤了。但是他好歹内力未完,于是提着最后一口气,向远方逃去。
在草丛里看着那个师兄被黑衣人刺成了刺猬,川湘忙将眼睛闭得紧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目睹了这样残忍的一幕。医骨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小声说:“怕了吧,这就是武林,我们暂时别动,否则那些黑衣人发现我们也麻烦。”
川湘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在草丛里等到天擦黑,估摸着黑衣人应该已经走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原来是秦少游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了。
只见他几步跑到身上被划得体无完肤的师兄面前,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个师兄从小就喜欢管他,却是在最危急的时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了他逃生的机会。
其他人则在四周勘查起来。川湘见有人往这边走来了,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拽着医骨张转身就跑,没想到小石头钻了出来,轻声说:“别动。”
也不知为什么,川湘选择了相信它,于是拉了拉医骨张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动,两人静静的看着搜索的人越来越近,直到到了他们面前。
那人看了几眼,转头叫到:“这边没什么异常,就是几块大石头。”说罢转身便走了。等那些人收拾好现场,慢慢的走了,川湘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没被发现。”
小石头嘻嘻的飞到她的肩膀上:“小石头厉害吧,我可以把一切都幻化为石头。”
川湘正想夸一下它,却听到身边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医骨张坐在地上,一手指着小石头,一手到处摸索着武器,一脸惊恐的说:“这,,,这,,这是什么,,,”
川湘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小石头捧到他面前:“这个就是石之心,我之前一直忘了给你介绍了。”
医骨张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石头,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石之心呀,那太好了,将它带着,随时可以救天剑,你真聪明。”
川湘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地瓜其实已经在好转了,希望他能顺利醒过来,只要他醒了,肯定会来找我的。小石头现在是我的朋友,它一个人在深山里太寂寞了,我带着它也热闹一些。”
小石头点了点头,笑道:“才出来一会儿,就看到了大大的熊,还有很多人乱扭,还有好多红色的东东从人身上喷出来,好漂亮。”
川湘忙在它头上弹了一下:“小石头,那是人被杀了,是不好的事情。”
“被杀?就是死了吗。和那个要来找我的人一样。”小石头若有所悟的看向川湘,“的确是不好的事情,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这些人也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朋友了。我不喜欢人死。”
川湘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和地瓜找个清静的地方过日子,怎么江湖总是这么血腥呢。”
医骨张严肃的看向白天惨案发成的地方:“我有种预感,这只是开始,有股势力不想武盟会顺利举行。”
在临时搭建的武盟会议事大厅里,秦少游正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听他说完,他的父亲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我秦家三代单传,这黑衣人是想绝我的后啊,我绝不答应。这事儿没完。”
大家都愤愤然的猜测着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想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倒是对出现在那儿的乞丐感兴趣。”在旁边闲闲的坐着的赫然是方天霖,“你说那两个乞丐是一个老一小,一男一女是吗。”
秦少游顿时怒了:“我们秦岭死了好几个精英,连我都差点儿折在那儿,你还想着什么乞丐,方天霖,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看着气得脸都红了的秦少游,方天霖一点儿也不恼,他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说:“这你就错了,那两个人才是关键,若我没猜错,那个老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医骨张,而那个小的,,,,”他看了看周围或奇怪的看向他,或用白痴的眼光看向他的人,“恐怕就是洛水的小主洛川湘。”
这下大厅里如炸了锅一般,大家都议论纷纷,立马就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是洛水?”
有老成的人摇了摇头:“不会,若真是洛水,怕是不会留下活口,再说了,他们洛水要杀人,派谁来不好,干嘛要自己的小主上场,据我所知,洛川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他也舍得让她装乞丐?”
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这完全不符合洛水的作风,方天霖看着四周议论的人,呵呵笑道:“我只说这两个人可能是谁,并没说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大家不要激动。只是我一路追随着他们二人而来,到了昆仑便没了踪迹,刚才听到秦少游说起,便有感而发罢了。”
说者有没有心我们不知道,听者则各有了心思,只有秦少游犹自在那里发怒:“我不管是她什么水,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看着自己暴怒的儿子,云横秦岭秦家堡的堡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天霖,这小子故意转移视线是为了什么呢。
黑衣人的身份悬而未决,又多了乞丐堆里可能有珍宝的信息,之后几天昆仑山下颇不宁静,川湘纳闷的买好包子回到和医骨张暂住的一个小柴房,一边撕开包子喂小石头,一边抱怨说:“为什么我去买包子的时候,一些人不停打量我呀。”
医骨张一边磨着自己手上的药一边笑道:“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有人把我们卖了,现在一老一小的乞丐走在大街上是最引人注意的。估计因为是你单独行动,他们不确定,所以只是打量一下你,若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绝对会被抓起来,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