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湛狐带领大部队保卫村落的时候 ,山贤的生命也牢牢地掌握在姜丙的手里。姜丙一方面组织奴隶在村外抵挡临漳军队,另一方面则命人将山贤捆绑在院子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一旦湛狐的大军攻入村落,不但不能救出山贤,恐怕姜丙也会命人在第一时间杀了山贤。
临漳的混乱局势惊动了北镇的寒浞,寒浞来不及愤怒,当天晚上便在妫善的护送下奔赴临漳,与此同时,姜文率领了姜族的一两千军队逼近漳河南岸,准备随时支援临漳的军队。寒浞赶到临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更十分。此时的临漳军队已经在村外驻扎多时,由于奴隶们大都龟缩在村子当中,因此湛狐的部队并不能轻易地攻进村落。
寒浞的突然到来,令湛狐又惊又怕,惊得是寒浞来了,军队也就有了主心骨,怕的是寒浞的到来自然也就是自己接受惩罚的时刻。来不及多想,湛狐命人在村外摆起了临时的帅堂,迎接寒浞的到来。
初一见面,寒浞便没好气的问道,
“湛狐大人最近好不威风啊,首先将临漳的奴隶与平民逼反,现在山贤大人居然也在你的辖区之内被暴民劫持,你可真是?”
寒浞剩下的话语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湛狐一下子就明白了寒浞的意思,当即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口中哭喊道,
“寒王明鉴,微臣确实该死!”
“哼,你做了本王的卫队长也有好几年了吧,本王原本信任你,这才不顾众人反对保举你做了临漳司马。要知道,临漳地处漳河北岸,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发展成为鬼方族一带规模最大的城市,你可倒好,在这里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你自己向元老院请罪去吧!”
“寒王息怒啊,微臣也是为了大王着想,这才一时糊涂酿成大错!”
“当初本王就知道你不同意改革方案,这才请你到北镇叙话,你可是满口当应本王的,现在可倒好!”
“微臣糊涂,请寒王恕罪啊!”
“湛狐,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寒王请听我说,山贤大人已经被暴民劫持,只要我们的大军冲进村子里,就一定可以将山贤大人救出来,请寒王给微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话间,湛狐的双手已经抱住了寒浞的大腿,此时的湛狐再也没有当年的那份英武、样子极其狼狈。寒浞见状,内心不禁一软,轻轻地推开了湛狐的双手,说道,
“既然你有心改过,本王暂时也就不为难你。你即刻派出一名使者到达村子里,与逆酋姜丙联络上,千万要保证山贤大人的安全!”
“微臣明白!”
“另外,你要讲本王前来临漳的消息带给那些聚众闹事的人们,必要的时候本王要亲自出面!”
“遵旨,微臣这就去办!”
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湛狐这才揉了揉眼睛走出了帅帐。此时的外面早已经大亮,湛狐安排了一名临漳城的文官到村中送信,这名官员虽然害怕,可是一听说是寒浞的意思,此事便硬着头皮向村子里面走去。
很快,守在村口的奴隶们就抓住了临漳的官员,不由分说便被扭送到了姜丙的面前。此时的姜丙虽然劫持了山贤,可是心里并没有底气,尤其是临漳的军队已经把村子围了起来,用不了多久村子里面就会因为缺少粮食而全部饿死。看到临漳的官员被扭送过来,姜丙大喝道,
“这是什么人?”
“他说他是临漳的官员,奉命前来报信!”
“哦?带他过来!”
说话间,这名官员就已经来到了姜丙的面前。看到这名官员唯唯诺诺的表情,姜丙没好气的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
“临漳司马湛狐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放了国相大人,一切好商量!”
“放屁,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
“就在昨天晚上,寒王驾临临漳,目前就在村外的临时帅堂。你们现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如是传达给寒王!”
“哼,你们这些官府的人,个个都长得贼眉鼠眼,我以为你们的话语不可信!”
“姜丙,寒王要求与你见面,只要你倒村口一看,自然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哈哈哈...,寒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种地方。况且我就是你们口里所说的贱民,寒王怎么可能会与我见面?”
“这么说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
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出来,姜丙基本上也就明白了此人的意思。这个官员虽然看起来胆小怕事,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也算是临漳官员最后一丝安慰了。
姜丙转过身去,沉思了一阵儿,最终他决定再信一回官府。不多会儿时间,姜丙命人给山贤松了绑,带着山贤来到了村口。此时的村口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暴民与官军之间相距三百步左右,竹羽箭的射程刚好能达到。看到山贤被奴隶们簇拥着站在了村口的位置,湛狐当即便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寒浞,寒浞欣喜之下来到了外面,通过闪动的人影,寒浞看到了山贤那张熟悉的面孔。
寒浞的出现,让两方人马顿时沸腾了,寒浞正想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却被湛狐一把拉住说道,
“寒王,不可轻易冒险,现在暴民情绪激动,微臣怕你有危险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本王不出面,恐怕是永远解决不了了。”
“可是?”
湛狐正要反驳,航做挥了挥手,止住了湛狐的话语,说道,
“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放箭,明白么?”
“微臣遵旨!”
说话间,寒浞在妫善的保护下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此时的姜丙远远地看到了寒浞走到了士兵的最前面,心中也是已经,随即转向山贤问道,
“山贤大人,莫非此人就是寒王?”
“不错,姜丙,本官并没有说错吧,寒王是真心实意的为你们奴隶做主,否则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以身犯险,前来这种地方与你见面?”
“那该如何?”
“早就派大军将你们系数绞杀。要知道,寒王虽然年轻,但是手段确实无人能及,二十几岁就已经统一了两河流域。”
“这个我明白!”
就在姜丙与山贤小声嘀咕之际,寒浞望着这边大声喊道,
“对面的百姓们,本王就是寒浞。听闻临漳的官兵与百姓发生了误会,本王很是痛心,这才决定亲自前来临漳,想亲耳听一听各位的意见!”
话音落定,对面的人群一片哗然,可是又没人敢轻易地搭话,纷纷望着姜丙的方向。姜丙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回道,
“寒王大驾光临,草民本该跪地迎接,怎奈临漳官兵将我等逼入死路,临漳司马湛狐更是三番五次绞杀我等,我等已经不敢忠于寒王了,请寒王恕罪!”
姜丙这番话可谓是面面俱到,一方面揭露了湛狐的罪行,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对寒浞忠心的无奈。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奴隶们的强烈反应,湛狐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透露,不敢再望向对面的人群。
寒浞听了姜丙的这番话,心中开始同情奴隶们在临漳的遭遇,来不及对湛狐发怒,继而回道,
“你们就不要多礼了。不过本王很是好奇,既然你们在临漳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为何不向临漳的监察机构反应?”
“寒王明察,我等三番五次的向监察机构说明情况,怎奈所有的控诉都像泥入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无奈之下,我等为了活命,这才铤而走险不惜用生命为其他人博得活路!”
“这么说来是临漳的监察机构玩忽职守?”
寒浞的这番话看似实在反问姜丙,可是临漳的官员一下子就听出了寒浞话里的意思。三名监察机构的官员慌忙跪在了寒浞的近前,不停地叩头求饶。寒浞见状,丝毫不为所动,当即大喝一声,
“执法队何在?”
“在!”
“监察司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杀无赦!”
“好!”
仅仅一个字,三名执法队员手执石刃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石刃刺向了这三名检察官员的勃颈处。转眼的时间,这三名官员便失去了呼吸,等到执法队员松手的瞬间,这三人也就无力的倒了下来,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监察官员的受刑,让对面的暴动人群欢呼不已,有的人甚至跳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拍着双手。此时的他们,终于将压抑在胸中的那股怒火释放了出来,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仍然被士兵团团包围。等到人群的气氛稍微稳定之后,姜丙继续上前一大步,说道,
“早就听闻寒王赏罚分明,今日一见实在令草民惭愧。监察官员虽然有玩忽职守之嫌,怎奈元凶并不是监察机构,请寒王明察!”
“就是啊,临漳司马湛狐心狠手辣、罔顾法纪、滥杀无辜,我等深受其害,请寒王为我等做主!”
“为我等做主...”
人群之中再一次爆发了吵闹声,这些暴动的奴隶和平民们纷纷要求寒浞能按照律法处置湛狐。而寒浞心里清楚,一旦要秉公执法,就凭湛狐罔顾法纪一条罪名就足够湛狐杀头的了,寒浞不禁陷入了纠结当中,而接下来的情势如何,且看下一精彩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