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竟能在如此严密的守卫下闯入自己的房间,洛倾城一下子就想到了林铃儿,放心不下,趁着天还没亮马上潜入林铃儿的屋内,看见睡得还算安稳的林铃儿放下心来。
莫非真就是为了偷一把刀?这刀除了材质特殊,锋利异常,再无其他优点,况且能使用这刀的人恐怕也只有自己。
这偷刀贼应该还没走远,洛倾城再次飞出了院子取追这偷刀之人。
这一把长刀用的久了也像是能呼应自己一般,是以只要是这偷刀之人没有走远,这刀倒是不难找。
洛倾城站在树枝中隐藏着身形,静心感应,终于感觉到了一处寒凉的召唤,这长刀的位置几乎跨过了整个昭兴邸。
洛倾城朝那个方向看去,正是自己刚刚夜探过的金陵国中人所在的院落,她不做等待,跃下树梢追了上去。
花蝶儿悄声回到了屋内,屋内漆黑一片,她第一件事就是将长刀放在桌子上,刀柄反着白亮的光,花蝶儿将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
这是什么刀?怎么才握着这一会儿,还隔着层刀鞘都如此冻手。
花蝶儿这一路两只手来回换着将长刀带了回来,手依然冻得冰凉。
手好不容易暖和了一些,花蝶儿好奇的又用手指碰了碰那没被刀鞘覆盖住的刀柄,那刀柄简直就是冰凉刺骨。
“这样一把冻死人的刀,这刀的主人是如何用它来打架的?”花蝶儿呢喃出声。
“便是这样用来打架的。”花蝶儿身后传来声音,她一瞬间反应,退后数十步,退倒了房间的另一头。
洛倾城拿起桌子上的长刀,长刀出鞘,一眨眼就落在了花蝶儿眼前,花蝶儿扭头推开窗户就要跳窗逃跑,雪白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蝶儿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落地,背对着持刀那人,那刀尖就在自己的视线下。
好快的动作这人的反应怎么比我还敏锐。
花蝶儿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又偷错了人,提到了铁板。
“怎么从金陵国开始,就行偷不顺。”花蝶儿小声嘀咕着。
“我也不想追究,只是想知道姑娘为何对我这刀感了兴趣。”洛倾城低着嗓子问道。
打不过,逃不了就只好服软,花蝶儿讨好的说道:“这位英雄,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只因一时贪玩,便冒犯了英雄的宝刀,还请英雄能原谅我这无知少女,呵呵呵。”
一番讨饶的话说完,花蝶儿还不忘尴尬的笑笑。
洛倾城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惊讶不已,从后背来看,这身形也是像了个十足十,但是她还是强装淡定,“你转过头来,我看看。”
莫非这个男的还要看清楚我的长相,日后寻仇不成?
可是长刀架在脖子上,冰凉凉的感觉提醒着自己不要乱动,现在花蝶儿明白黒霄的处境了,这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我这面若无盐,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说着求饶可是花蝶儿心中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大喊出声,让黒霄来救自己,可是如此一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偷刀失败,又被抓个正着吗?而且这人的刀定比自己的呼喊还要快,不可不可。
“你且将脸转过来,我便放你一马,君子一言。”洛倾城说道。
“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不可食言。”花蝶儿慢慢的挪着身子,小心不要让那长刀划伤终于转了过来,面朝着洛倾城。
洛倾城接着窗缝透出来的微光,总算看清了这女子的长相,禁不住激动的出了声。
“小蝶~”
花蝶儿也看清了洛倾城的脸,果然跟黒霄所说一般,黑黝黝的长相普通,自己并不认识他,可是他如何称呼自己的乳名?花蝶儿的惊讶不比洛倾城小。
“你是谁?”花蝶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问。
洛倾城长刀回鞘,温温柔柔的说了一句:“我是你倾城姐姐。”
“你,你是谁?”花蝶儿不可置信的继续瞪着洛倾城。
“你不听我的话从谷中跑了出来,已有半年多了,怎么都不知去一封信跟方伯报个平安,可要担心死我们了。”本是心疼她居多,洛倾城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如今人平安就好。
花蝶儿听着洛倾城关切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你可真是我倾城姐姐?小蝶好想你。”
说罢就扑了过来抱住洛倾城,从去往金陵之后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洛倾城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哭了一会,花蝶儿才止住了。
“姐姐怎么扮作男人模样?”花蝶儿哭完了委屈,仔细端详起洛倾城这身男子装扮来,好奇的小手摸向了洛倾城的前胸。
“就你淘气。”洛倾城后退了一步,没好气的拍了拍花蝶儿的脑袋。
“小蝶记得姐姐这可是峰峦叠起的,如今怎么到一马平川了。”花蝶儿好奇的小手还要上前。
洛倾城拍掉花蝶儿不安分的小手,“别想岔开话题,说吧,你从谷中出来是如何到这的?”
“这个......”花蝶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嘘,有人来了。”洛倾城小声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再来找你。”
“姐姐,刀可不可以借我几天。”花蝶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刀寒凉之极,你不要贪玩常摆弄就好。”洛倾城无奈的笑笑,将刀递给了花蝶儿,便消失在屋内,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黒霄住的离花蝶儿很近,好像听见了花蝶儿屋内有些动静就下床查看。
“砰砰砰~”小小的敲门声,“是不是你回来了?”黒霄小声问道。
花蝶儿擦擦眼泪,平静了心绪才给黒霄开门。
“你怎么来了?”花蝶儿的声音也很小。
黒霄闪进屋内,关上了门,“还不是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才过来看看。你这大半夜的衣衫甚是整齐,是不是去哪了?”
花蝶儿有些尴尬,“我睡不着散散步来着,嘿嘿嘿。”
桌子上雪白色的刀柄格外显眼,黒霄进了屋子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长刀,走进了几步指着那把长刀说道,“你真去将这刀偷来了?”
“啊,这个啊,恩,恩。”花蝶儿尴尬的答应着。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黒霄毒花蝶儿点头表示赞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刀把玩起来。
“这下子相信我的实力了吧,”花蝶儿被表扬心里高兴,顺便点燃了桌子上的烛灯看着黒霄说道:“你小心些。”。
“好凉!”黒霄握着刀柄将长刀拔出,刀柄上刺骨的冰寒不假。
只握了一会黒霄便受不了了,来不及将长刀回鞘就将它扔在桌子上,“这么凉的刀那程轻是怎么拿来用的。”黒霄搓着双手。
刀被扔在桌子上,花蝶儿心痛不已,这可是倾城姐姐的佩刀,连忙将刀回鞘好生的放了起来。
“别磕坏了。”花蝶儿说道。
“算我佩服你,这姓程的武功不低,你是怎么从他房里把刀偷出来的?”黒霄坐在桌子旁问花蝶儿。
“这个......我去的时候她,她恰巧不在房中,嘿嘿。”花蝶儿回答。
“这刀是什么材料,怎么入手这么凉,你知道吗?”黒霄问出自己的问题。
这把刀的材料让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花蝶儿也十分好奇,“通体雪白,不是玉石,也不是金属,实在是看不出是什么材料。”
“这整把刀简直就像用冰做的一般。”黒霄看着那把长刀说道,“你先借我玩几天,之后还你。”
“不行。”花蝶儿严词拒绝。这是倾城姐姐的佩刀,还是要还回去的,怎么能随意借出。
“有何不可的,我玩几天回还你的。”黒霄劝道。
“反正就是不行,我要睡了,也忙乎一晚上了。”花蝶儿送客了。
“小气。”黒霄离开了花蝶儿的房间,左右这刀是偷出来了,也能让那个姓程的郁闷几天。
黒霄走后,花蝶儿小心的将刀藏好,心里暗暗高兴着,终于和姐姐团聚了,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偷偷的去找倾城姐姐谈心。
洛倾城回到了房中心情很是雀跃,半年来总算有件好事情发生了,立即书信一封送给黄泊然,说明已经找到了花蝶儿,还有将迟风召回,另一封信则是寄给汾麟的思勤王子,信中言明已经找到舍妹,多谢思勤王子的帮助,铃儿公主安好,不必挂念。
第二日晚上,由于花蝶儿还算是在黒霄的监视当中,所以洛倾城趁夜再次潜入了金陵的院落和花蝶儿见面。
“倾城姐姐不知道,这些日子小蝶不见姐姐,可想死我了。”花蝶儿拉着洛倾城的衣角撒娇。
“我看你想我是假,多半心思实在别人身上,你到底为何会跟着这金陵太子,你可知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我本来是潜入金陵皇宫去偷那黑色的流光珍珠来着,不过中间出了些岔子,便失手被他抓住了,所以为保命便答应帮他偷一样东西。”花蝶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