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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恶心人横尸遭恶搞

2017-02-17发布 3132字

一早,龚新华和覃老师说说笑笑的往学校走,覃老师跟龚新华的婚事已经敲定,两人便显得很随便。覃老师笑着说:“哎,新华,我觉得你们家的人都挺好的,可你二叔龚启圣,怎么就长了那么讨厌的一双眼?你看他看我的那眼神,整个一个老色鬼!”龚新华无奈的直摆头说:“是的,我也见不得他。他要不是我二叔,我真想狠擂他一顿。说句难听的话,他那人,连狗都懒理他。”

说话间,二人到了校舍门口,见有条大黄狗拿爪子抛弄什么。这条狗是一队社员沈二家养的,山区穷,喂狗也是五谷杂粮,自从这狗过年喂过一回肉它就改为肉食主义了,对素食不感兴趣。可平常又没有肉食喂它,这条狗就成了一条流浪的野狗。

龚新华想到娃儿们马上要来上学了,莫让这条恶狗伤了学生。他使劲一跺脚,大黄狗丢下黑黢黢的一截肉跑了。龚新华心想,什么臭肉连狗都不吃?好奇的用脚尖挑翻了个,依稀认出像是男人的那东西。他心里纳闷,这野狗从哪个坟堆里刨出来的?最近队上没埋人呀?

覃老师刚进宿舍,吓得回身就跑,一下扑在龚新华的怀里,哆嗦的说:“不得了,死人了!”龚新华壮着胆走到门口一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具男尸横陈斜躺,五脏六肺被抛了一地。哎呀!这不是二叔吗?龚新华的心怦怦直跳,抬头一看,屋梁上还挑了一具女尸,这不是叶揖夏吗?这是怎么了?龚新华吓得就往公社跑,边跑边喊:“不得了!杀人了!死人了!”

龚新华凄厉的叫声惊动了早起的村民,公社书记陈雅芝刚巧来了,问:“怎么回事?”“我二叔被……被杀了,叶揖夏也……也吊死了!”龚新华面如土色,声音颤抖的说。“什么?!”陈雅芝惊恐得瞪大眼睛。人命关天的事迫使这位女书记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社员覃觉和也跑了过去。

“快救人!”陈雅芝的第一反应就是尽量把叶揖夏抢救过来。覃觉和慌忙跳上桌子来解揖夏的身体。他一手抱着揖夏的身体一手不好用力,陈雅芝捡起地下的匕首递了过去,覃觉和用匕首割断了绳子,将揖夏抱上床。陈雅芝急切的说:“快去卫生院叫值班的大夫来,看有救没?”覃觉和赶紧跑了。

一些早起的社员闻声跑来看状况,龚新华突然想到要保护现场,拦在门口说:“大家别进取,要保护现场,等公安来了好破案。”陈雅芝拿起桌上的信纸看了一遍,递给龚新华愤愤的说:“还能有谁?还不是你二叔龚秃子作的孽!”遂骂道:“狗日的龚秃子!你死了活该!害得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也死了。揖夏,你杀了狗东西是正当防卫,可你不该寻短见呀!”

龚新华看了揖夏的绝笔信无话可说,其实他看到现场后第一意识就明白,这场血案绝对是二叔引起的。陈雅芝命令说:“去给区委打电话汇报,让他们派公安过来。”

等叶致清在覃觉和的搀扶下赶来时,刘大夫为揖夏做了最后的努力,只见刘大夫对陈雅芝摇摇头,摊开手无奈的说:“陈书记!没救了。通知家人办后事吧。”说着拉起床单盖上揖夏的遗体。叶致清发疯般地扑了过去,抱住女儿的遗体哭了起来。陈雅芝和覃老师搀起了叶致清安慰说:“大伯!没法子的事,注意您的身体。”

苏雨一口气跑到白龙潭,白龙潭上雾茫茫,静悄悄,只有一缕缕的雾霭在飘逸。苏雨望着白茫茫的水面不知怎么办,心情沉重的如死水一般。他顺着水库边寻找蛛丝马迹,什么也没发现。此时的苏雨尽管沮丧却尽量往好处想,活泼可爱的揖夏怎么会死呢?也许她已回到了学校?

苏雨翻上公路往回走。后面驶来一辆两轮摩托,车上坐着两个公安,车过去后扬起一路灰尘。苏雨眨眨眼骂道:“跩个么事!有本事把龚秃子给办了!”继而一想:哎!说不定真是来抓龚秃子的?

苏雨走到学校见校舍周围堆满了人,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着,有人说:“龚秃子死了活该!只可惜叶家二丫头,咳!年轻轻的……”一个年纪大点的妇女说:“叶家姑娘死的也应该,做下这种事了,活着还有啥意思?”另有妇女附和说:“也是,平日里就妖精得很,你看她打扮得那样,招人眼么!”苏雨情知不好,快步抢了过去,大声嚷道:“揖夏妹妹怎么了?”

叶致清撑起虚弱的身体赶紧迎上前来,他生怕苏雨再闹出事端,抓住苏雨的手说:“小雨!冷静点!公安正勘查现场呢。”区派出所的李玉刚拦在门口,审视着苏雨问:“你就是小雨?”说着,戴白手套的手捏着一张信纸递到苏雨眼前说:“看看你就明白了,叶揖夏的绝笔信,上面提到了你。”

苏雨要接过信纸看,李玉刚没让接,苏雨匆匆扫了一遍信纸,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揖夏你怎么这样糊涂呢?早知如此,我就该……”叶致清生怕苏雨露出破绽,揖夏死了已是不幸,不能再让苏雨搭进一条命为龚秃子去陪葬。叶致清拉了苏雨说:“小雨!事已如此,还能怎样?麻烦你跑一下,去五峰通知马玉花他们回来。”

苏雨拖着疲惫的步子一路走着,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在这条崎岖的山路上他已经跑了两趟了。心爱的揖夏死了,苏雨很悲伤也很懊悔,一路都在胡思乱想。难道龚秃子真是揖夏杀的?不会吧?开膛破肚,这么残忍的事,连自己都下不了手,温柔善良的揖夏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对了,一定是龚秃子被我割了生殖器,无脸再活了,自裁了。揖夏回来后见龚秃子死了,以为是我杀了秃驴,她怕我去坐牢抵命,替我承担了责任。揖夏说过,我要是犯了法,她替我坐牢砍脑壳。一定是这样,所以她才叮嘱我“千万别犯傻!”

两个区公安员很快处理完现场,他们认为这场血案的事实是明摆着的,龚秃子强奸少女,遭到少女的激烈反抗被杀了,少女羞愤难抑,自杀了。事情就这么简单。李玉刚也曾怀疑过一个少女是否能够杀了一个强壮的男人?但是少女拼死反抗迸发的能量有时是惊人的。

至于开膛破肚割了生殖器,能下这样的狠招似乎不是一个少女所为,但是有时女人的愤恨到了极点往往是非理性的,下这样的狠招也可以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案发的现场遭到了破坏,而破坏现场的是一条狗,是狗把龚秃子的五脏六肺抛出来的。再加上龚秃子确实死有余辜,李玉刚也懒得再作认真分析,就这么草草认定了。遂宣布:“各家先把死者的遗体抬走吧。娃儿们还要上课。”

陈雅芝让二队的两个社员,从卫生院借了副担架,吩咐他们把揖夏的遗体好好护送回野人沟。龚秃子的尸体被抬到门板上移送到公社门口停放,人们纷纷围观议论,漫骂声,讥笑声不绝于耳。

有妇女说:“活该!连那东西也被劁了,好!报应!” 一男社员说:“没那东西更好,下辈子托生变女人,叫男人们都来……”一个二杆子社员提了龚秃子的那东西转圈给人看:“大家看哎,上好的狗鞭,吃了壮阳。”于是有男社员趣笑说:“那你拿回去炖了,今晚你媳妇肯定满意。”那人嘻嘻笑道:“恐怕连你媳妇也跟着快活,你小子不忌讳戴绿帽子?”众人哄笑。

笑人者反落人笑,一时恼了,狠狠捣了反讽者一拳,骂道:“你狗日的不成了强奸犯!”大伙哄笑不止。这些话虽不雅,却反映了群众对龚秃子的看法。陈雅芝苦笑地摇头说:“咳!一个人混到这份上,这就是盖棺论定。”转而对龚新华说:“叫你们龚家的人赶紧把龚启圣抬回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像这种不光彩的死,未必还让公社给他开个隆重的追悼会?”

吃中饭的时候,开来一辆吉普,陶国美下了车,跟着下来三个公安。陈雅芝和李玉刚迎了过去。国美介绍说:“这是县局的罗科长,本来他们是专程来逮捕龚秃子的,这下好,倒省事了。”李玉刚问:“罗科长,龚秃子犯了什么案?”罗素说:“涉嫌奸污女知青。”

陈雅芝惊道:“这可是挨枪子的重罪!”罗素说:“谁说不是?要是罪行落实了,这小子肯定是要被拉到刑场去打靶。这下好省子五毛钱的子弹费。”陈雅芝既悲呛又遗憾的说:“咳!你们为什么不早来?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就不至于死在他魔爪下了!”

罗素感叹说:“昨天不是星期天么。今早,叶书记看了群众的检举信,当即指示,立即拘捕龚秃子。我们是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上路了,谁知这秃驴跟我们玩起时间差,让这小子打了个短平快。害得一个小姑娘死了。嗨!”罗素一声长叹。陈雅芝只好说:“既然同志们还没吃饭,那就吃了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