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将笑脸收敛了一些,他手稍微的推了推,专家也就转身出去了,剩下我和他对视,我看着九哥的眼睛,虽然我心底里紧张了,可我还是怒了,我质问他将段新民囚禁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原先段新民不是救过他的性命吗?怎么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他的脸色有些挑衅的意味,一只手伸过来,牢固的抓住我的手腕,而下一刻,他已经将我抵在了墙壁上,饶有兴致的告诉我,他原先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女人了,准备要成为一个同性恋的时候,却遇见了我,只是一眼,他就知道我是他想要的对象,而且是能用来结婚过日子的,他煞费苦心的接触我,但是我丝毫不领情,这让他很挫败。
我想知道的只是段新民的讯息,其余的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现在几乎要发疯了因为我找不到他人在哪儿,我也联系不上他,微信上边他已经将我拉黑了,此刻他拒绝接收我的任何一条讯息,而我怀疑他现在根本是被控制住的,手机一定不是在他的身边。
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让我和九哥都有些被吓到,他可能还沉浸在那种玩味的喜悦之中,被突然打扰便有些不快,而我是完全在想着要怎么套出段新民的消息,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足够,我不希望我得到的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要崩溃了!
看了一眼手机的频幕,我却分明是喜出望外的,我看到通信录上显示的是段新民三个字,我当时都要将手机掉在地上了,我苦苦等待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结果了,但是我接起来的那一刻,听筒里边的声音却完全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即将被取缔,她现在是手机的主人,希望我不要再发一些骚扰的信息过去了,段新民已经不在了。
正待追问,那边已经挂断了,我怔怔的拿着手机,那种大喜大悲之后,还剩下的就是让我异常痛苦的心绞痛,我可能真的患上了心脏病,我佝偻着身躯,还没有两秒的时间,我已经倒地不起。
是九哥将我送进医院抢救的,被抢救过来之后我第一时间找的就是我的手机,我无法安静下来,医生强迫我必须要休息,所以最后在我亢奋的叫喊之中,他们是用镇定剂解决一切麻烦的,我倒在床铺上,那一刻我几乎看见天堂的门正在打开,而段新民就站在那儿对着我在微笑,我感觉到身边有风,有什么东西正被风慢慢的带起来。
好像是我的灵魂吧,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的了,我能看到我的身躯是躺在床铺上的,而我自己居然是飞翔在半空之中的,段新民来接我了是吗?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他对着我笑,他说我们走吧,到了那儿,就没人会打扰到我们了,我们能安静的生活在一起,过我们所有想要的生活。
可是最后所有的梦境都在医生一声强过一声的呼唤之中被打破了,我心情异常震怒,坐起身的时候,一把将医生推开,我几乎要直接跳下床去,踩在他的背上,要不是身边有人拉着我的话,是九哥,又是这个男人,我愤怒的一把抓了过去,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要不是他的介入,我和段新民现在也不会分开,要不是他的话,我不会安排我的儿子出国,要不是他的话,没有后边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全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我一定要杀了他,我恨的咬牙切齿之下,还真的扑上去就咬了。
他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我咬着,直到我尝到了鲜血的甜腥味,我才放开了他的肩膀,而他仍旧是温柔的看着我,我几乎要发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好歹也赤牙咧嘴表示一下愤怒啊,我心里边又开始难以抑制的被火山给吞没了,只要一感受到强雷一样的愤怒,我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住。
“苏珊,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以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现在我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对段新民做出什么,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爱上的都是同一个女人,是你!”
九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当然不会相信的,我靠在床背上,冷森森瞪着他,我什么也不说,我就用眼神告诉他我不会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的,他现在要是不将段新民还给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有些无助的摊手,一再解释,但是要我怎么相信那是真的?
九哥索性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床边上,很是认真的跟我说起他以前的那些破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被我打断了,我想知道不过就是段新民的现状,他现在要我听他的那些破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我对他有所了解,然后跟我谈恋爱结婚吗?扯淡!
但是他非要我听他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里边牵扯的都是段新民,当年他去坐牢的时候,其实有一半的罪名是段新民的,但是他两肋插刀承受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出来之后段新民还肯和他联系的原因,因为是段新民亏欠了他的,要不是他当年那样大包大揽的,段新民现在也是个劳改犯回来的,能在我这边获得什么爱情,要是没有他的牺牲,就没有今天段新民的一切。
我将信将疑的听着,但是他说到的一些事情,我的确是知道的,因为这些事情我也听段新民说过的,那个时候段新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感激那个为了他去背负的人,原来这个人说的就是九哥,我有些缓和下来,不过我还是怀疑,他将段新民给软禁起来了,我问他之前的感情经历,他这个时候脸上看起来有些复杂,有一种凶悍的样子,也有一种被欺骗的悲伤,还有孩子一样的委屈。
说了这么多,我感觉他应该口渴了,所以我抬手将桌子上的一杯水递给了他,他接过去的时候倒是没说什么,但是过后就有点想笑了,他说你真是太可爱了,为什么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让我高兴上一整天呢,我自己都有些糊涂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很可乐的事情吗?
我只不过是感觉他这样肯定会口渴的,怎么在他看来我就成了一个开心果了,我不接受这样的定义,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从他那边得到一些段新民的消息,就算是我要假装和他好的情况下,去获取那些讯息,我也愿意。
态度上的转变还是不能太明显,我尽管是打算要开始卧底的工作了,但我还是很强悍的是说打就打,他从来不会还手,我问他我是因为什么进了医院的,他说因为那电话,我索要我的手机,他将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再打的情况下,得到的结果是停机,真的是被取缔了?
我和九哥说我想回到山城去,我相信段新民就在山城之中,但是我儿子这边需要人照顾,要是他有那么喜欢我的话,现在就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反正他不是那么喜欢做威胁我的事情吗?我走是走了,但是我留下了一个人质给他,他将来照样是能威胁我的啊,毕竟我不会不要我的儿子对不对。
这样的话语惹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还是答应要跟我做这样的交换,我将九哥带去我儿子住院的那个医院,我告诉儿子我要回去山城几天,我走的时候,段新民就在生病,所以我现在要回去找他了,因为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我快要疯掉了。
儿子极其冷淡的哦了一声,之后小声嘀咕说,反正你的心里永远是你的男人,就没有过我的存在,我瞪眼看着他,臭小子简直不要太猖狂了,笔记本上写的那些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臭小子!
九哥站在一边笑了半晌,我没好气的指着九哥跟我儿子介绍起来,我说这是我请来的护工啊,我可是给了钱的,你要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还有我没回来你不许给我办理出院,勋章我给带回来的,你的行李都在那边柜子里。
儿子从病床上下来的时候,告诉我他的脚还没有太适应现在的身体情况,有点挪不开步子,医生说大概需要做一个周期的理疗,所以需要我去医院那边交钱,我们账上的钱不足了,我当时就笑的很凄惨,原来我在他那里啊就是个交钱的工具,我是一个提款机啊,可以的,没钱的事情找我,有钱的事情他不会找我的,可以自己翻天什么都能自己做,好了不起的是不是,简直气死我了。
见我半晌都不应声,他可能也知道自己露出了自己的本能意图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要九哥给他找一副拐杖过来,九哥倒是一点脾气没有的配合着他,看的出来九哥是真的将他自己当做是护工了,我儿子喊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小子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勋章,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找勋章,见勋章是完好无损的也就笑了笑,我看他那臭美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没脾气了,好歹是醒过来了,现在我总该是能去找段新民的吧,不知道他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呢?
九哥有些让我意外的是,送我去车站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他要我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回去找段新民,因为即使是找了也一样是找不到的,他人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没说的太清楚,我也就直接上车走了,我哪里有那个心情听他瞎扯,车子我办理了托运,会和我一起到山城的,这趟车子就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到山城了,我心里一直在想象着我们再次见面的情景,我感觉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很激动的,他一定会抱着我狠狠的转圈。
前段时间不是在游泳的吗?现在身体应该好透彻了吧,九哥既然都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不可能为难和软禁段新民,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一直都和我保持那样的联系,让我无端端的生出许多的担忧呢?
现在的段新民是在做什么呢?
我想着想着就在车子上睡熟了,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一切等回到了山城自然会有答案的,我现在不需要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