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在一旁强忍住笑,道:
“那,要不,我现在就宰了他如何?省得他以后要欺负你,我在天山太远了!”
“现在当然不行,狐狸的尾巴没有露出来之前,什么可以断定他就是狐狸!”杨肖又叫了起来。
刘忙悠然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身上的肉是什么肉了!”
“是吗?你居然有这么聪明?”杨肖不怀好意的问道。
“就是狐狸肉!”刘忙仍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缓缓说道。
杨逸又是一阵大笑。
本来刘忙和杨肖之间,向来玩笑开惯了的,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杨逸在场,杨肖的脸上顿时觉得有点挂不住了。
她竟在刘忙的大腿上乱掐了起来!
刘忙当然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杨逸一旁不由摇头叹道:“小坏蛋,看来我倒是要收回刚才的话了!看来,你是没可能欺负我这个女儿了。”
到底自己父亲在眼前,杨肖随意掐了几下,也就算了。
“小坏蛋,不如你给刚才这招起个名字吧!”杨逸突道。
“我来起名字?这有些不妥吧!这可是您花了几年时间才研究出来的,若是让我起个名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刘忙不曾想到杨逸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倒是委实有些有难。
“这又何妨,这一招式虽然为我所创,但却是你给了它精神,何况老夫想了两年,竟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杨逸坚持道。
刘忙见杨逸说的倒是十分诚恳,若再坚拒,倒是不美了。
苦思了半晌,刘忙方才缓缓开了口,道:
“此招几乎穷极天山飞雪之光华,不如就称之为‘有穷之华’吧!”
杨逸喃喃道:
“穷极天山飞雪之光华,‘有穷之华’,好!果然有气势,就叫它为‘有穷之华’吧!”
说罢,极是得意的大笑起来。
“爹爹,看您得意的!也不怕人笑话!”杨肖嗔道。
杨逸笑着瞪了杨肖一眼,道:
“这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当笑便笑,该哭则哭,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杨肖又道:
“那你也不用这么笑啊!若是哪天女儿出嫁了,还不知您要乐成什么样子呢?”
杨逸故作恍然大悟状,道:
“原来是你这丫头急着要嫁人,这事好办,好办!”
杨肖急道:
“哪有啊!爹爹莫要冤枉了肖儿!”
杨逸更逗道:
“哪有?那不就有吗?难道你不是在说他吗?”
说罢,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刘忙。
杨肖向来是拿她爹爹取笑找乐,却不曾想今日倒被找了回乐子,正在寻思着如何反驳,那杨逸却没再理会她,径自对刘忙道:
“刘忙,老夫今番就将我这宝贝女儿交给你了,等你身子能起床了,老夫就作主,将你们俩的婚事办了,就在这里!”
两人闻言俱是大惊!
杨肖是又惊又喜,喜的当然是不言而喻,惊的是却不曾想这么快就要嫁人,虽然是自己喜爱的人儿,但,这好像也太快了点,自己好像还没有玩够呢?
刘忙听了,却是又惊又喜又叫苦,因为他还有一桩心事一直没有对杨肖说,那就是常小燕!
自已成亲之前,总该对这两位都有个交待吧!不然,以后如何面对?
刘忙正踌躇间,杨逸又道:
“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了!没意见,老夫明日起,就要和你们的师兄一起操持婚事所应用之物了!”
刘忙这时已不得不说:
“杨伯父,在下,在下想能否容晚辈先行禀告我爷爷以后,再行准备婚事?”
杨逸一拍额头,笑道:
“瞧我这高兴劲儿,竟将此事忘了,也罢,这事就稍稍押后,你先休息吧,天不早了,老夫也该回房了!”
看了杨肖一眼,见她恍如未闻,只得自己一人先走了。
杨肖没有走,当然是还有话说,刘忙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当然不能等杨肖先开口。
“也不知道赵老前辈现在怎么样了!”刘忙叹道,一边拿眼瞅了瞅杨肖。
杨肖悠然道:"以赵老前辈的武功,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很有可能是遇上什么敌人的线索,引得他老人家追了上去。不过,我知道,现在马上就有人要有事了!"
“噢,是吗?谁有事!”刘忙故作不解道。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杨肖说着,朝刘忙走近了两步,笑盈盈地问道。
刘忙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都说傻人有傻福,至少现在还能保证不让别人掐我大腿。”
杨肖也叹道:
“不过据我看来,你今天好像还会被人掐一次!而且会是前所未有的一次,保证令你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
刘忙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因为就算他咬着牙不说,到最后输的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他,因为被掐的肉可是长在自己身上,倒不如早点招了省事。
“不知道一个人若是老老实实说话,还会挨打吗?”
杨肖笑了,“那当然要看这个人是否说得令人满意了!”
“满意,一定让你满意!”
刘忙把在玉柱山上与常家父女等人的一切全都细说了一番,只稍稍略去一些与常小燕的绮妮风光。
自然,说到常在天与常小燕的可怜之处,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虽然有所出入,但基本上倒也是实情,一时,说到动情,竟是流了两滴眼泪!
杨肖本也是心地极善良的女子,未曾听完,却白白赔上了不少眼泪。
半晌,方才听到杨肖道:
“这常家妹妹倒是委实可怜,若机缘巧合,我倒真想与她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
当然是谈与刘忙三个人之间的事,至少刘忙心里是这么想的。
心中窃喜不已!
正在幻想着坐享齐人之福时,那知杨肖却冷哼一声,道:
“不过嘛,对于你这种四处留情的花花大少,那是一定要严惩的!”
严惩的手段,刘忙当然很快就领教到了,不多时,屋内传出了他惨叫之声,倒真可算是绵绵不绝于耳了。
次日一早,刘忙刚起床洗漱完毕,杨逸就领着杨肖和另两人来到刘忙房中。
“天山孤鹰”展方白,穿着一身极为朴实的长袍,国字脸,四方口,浓眉大眼,面色微黄,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英气来。
但是刘忙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天山孤鹰”。因为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这平凡而朴实的汉子,平凡而刻板的面容,立刻就变得说不出的生动而富有魅力,甚至连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长衫,在这笑容的晕映下,也变得极富光彩。
刘忙心下暗道:“天山孤鹰”到底是天山派的大弟子,只这气派,就是江湖之人少有。
原来,刘忙早已知杨逸门下有“天山孤鹰”这号人物,不只是他,江湖中人,只要稍有些见识的都会记得他。
只因他曾进入中原一回,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却挣下不小的名头,山东黑道盟主"无回剑“李三空”,“双环”赵士鸿,“八仙剑”白青风,“八手镖”金大非等四人联手,却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
另一人却不知是谁,年纪也不甚大,鼻子却不小,大大的鼻子下面,配着个樱桃儿般的小嘴,目光惺松,似是终年没有睡醒的模样。
刘忙正在一番猜测,那杨逸却道:“小兄弟,这两人便是老夫的两个劣徒,你们两个,还不向刘公子报上姓名,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多多亲近!”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说的。
“天山孤鹰”微微一笑,抱拳一揖道:“小弟展方白,请刘世兄今后多多指教!”那大鼻子却抬了抬,似揖非揖地朝着空气随意动了动手,嘻笑道:“我叫王宜林,刘兄今后多关照了!”
刘忙急忙还了礼。
杨逸对门下众徒弟倒不是太过严厉,并无责怪王宜林的意思,只吩咐了他去唤小二上一桌酒菜.
一大早就喝酒?
刘忙很奇怪,虽然这好几天没沾酒,喉咙里直痒痒,但在杨肖的关照之下,哪里敢提个“酒”字!
再看杨肖,却不言语,只是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知为了何事?当着杨逸和展方白的面,又着实不便相问。
四人随意谈了一下武学上的心得等等。
不多时,那王宜林便引着小二上了好一桌子酒菜。
豆瓣活鱼,酱爆牛肉,辣麻蹄筋,豌豆肚条汤,林林总总,竟摆了十几道,另加两壶酒。
各人分次落了座,满了酒,却听杨逸笑道:“刘小兄弟,算你运气好,老夫和四川唐门倒有些渊源,说不得,倒要替你们这两个娃儿走一遭儿了!”
原来如此,怪道杨肖的眼红红的,刘忙暗忖道。
离别总是令人讨厌的,但人生中的欢聚与别离却是一样的多。
杨逸终于走了,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走了,当然,更多的是带着一身醉意。
刘忙和杨肖也醉了,刘忙虽然只喝了三杯酒,但到底是身体没有恢复,只三杯就够醉一回了,那杨肖却是浓浓的离别情,教她不得不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忙醒了,他不能不醒,因为他的房子快被人拆了!
门上一个人字形的大洞,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