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雀翎依照计划,躲在太医院的拐角处,监视着周太医熬药,因为时间紧迫,怕何妙妙小产的事情泄露,打草惊蛇,又怕小宫女来的太快,雀翎心急如焚,手心里都出了汗,终于,周太医端着药,走出了太医院。
宣德王在太医院外徘徊,觉得差不多时间要到了,就端着一盆水,装作很着急的样子从太医院路过,果然,远远的看见那个小宫女,宣德王在离小宫女不远处,故意摔倒,将水泼在了小宫女的裙子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宣德王立刻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小宫女提了提自己的裙角,“该死的,你是哪宫的小太监,怎么这般不懂规矩,问你那,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才是新来的,刚被调来当差,将姑娘的裙子弄湿了,实在是奴才的不是,请姑娘恕罪,请姑娘恕罪。”
小宫女刚想说话,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收药渣的,都怪这个该死的奴才,要是坏了娘娘的好事,小宫女第一个要死,小宫女狠狠的瞪了一眼宣德王。
“我现在有急事要做,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说完,小宫女转身就要走,宣德王见小宫女要走,哪里肯让小宫女走,抓着小宫女的裙角。
“姑娘是哪个宫里的,来日奴才一定登门拜谢,姑娘要是有什么问题,奴才一定给姑娘送药。”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我不用你给我送药,我原谅你了,快点给我滚开,别碰我。”
小宫女见宣德王抓住了自己的裙角,急坏了,一边拽回自己的裙角,一边说,要是云妃娘娘怪罪下来,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小宫女可是害怕的厉害。
“好了好了,我是云妃娘娘宫里的,还不放开我。”小宫女无奈,只好说了出来。
宣德王见时间差不多了,雀翎应该得手了,于是,放开了小宫女的裙子,又连连跟小宫女道歉赔罪。
雀翎在暗处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小宫女,心想,应该是宣德王得逞了,时间紧迫,雀翎立刻溜进去,用手帕抓了一些药渣,放进怀里,然后溜出太医院,幸亏没有人撞见。
雀翎回到雍和宫的时候,宣德王跟何妙妙已经在内室等候了,何妙妙让所有的下人退下,雀翎才拿出了一包药渣,何妙妙把里面的药材一一闻过,却闻不出什么不妥,只觉得个个都是安胎极好的药。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闻不出这安胎药有什么不妥,莫不是我们动错了脑筋。”
何妙妙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为什么看这药渣,没有什么不妥呢,难道,不是这药渣的问题,是自己想错了。
“娘娘,可是您确实是喝完安胎药,才开始腹痛不止的,而且,如果这药没问题,为什么云妃娘娘宫里的人,要将药渣收走,而且深埋地下呢。”
雀翎提出了问题的关键,的确,如果药渣没有问题,云妃为什么要派人收走,而且深埋地下,安胎药有问题,是无疑的,难道是何妙妙的医术不精。
“王爷,当初我随军时,跟军中的军医王凌学习的医术,我想,许是我医术不精,所以,看不出什么不妥,可是,宫内耳目众多,我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王爷可否请王凌看一下这药渣,有什么不妥?”
何妙妙当初随军虽然学了医术,却也只是一些皮毛,何妙妙不愿意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宫中没有何妙妙可以信任的人,王凌医术高超,何妙妙相信,如果这药渣有什么不妥,王凌是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好,那我这便出宫去,你们在宫中等消息即可,妙妙,养好身体。”
“王爷……万事小心!”
宣德王来雍和宫见何妙妙,已是冒险,现在又为了何妙妙出宫,何妙妙心中感激,然而,纵使有千言万语,却也没有办法说出口,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万事小心!”。
宣德王看着何妙妙,笑了笑,“放心!”说完话,就出了雍和宫。
“娘娘,这药渣里有问题,只是我们的猜测,倘若这药渣里真的没有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办?”
雀翎觉得,这药渣里,也未必真的有问题,如果军医王凌也说这药渣里没问题,那么,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要是何妙妙小产的事情也瞒不住了,那不就是让真凶逍遥法外了吗。
何妙妙没想过,但是,回想何妙妙有孕后的一切,算来算去,也只有这安胎药最可疑了,如果这安胎药都没有问题,那何妙妙就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了,或许,何妙妙这次的孩子,就只能含冤而死了。
“本宫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希望,这药渣里真的有问题,否则,一切功亏一篑,只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娘娘,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奴婢这几天一直在调查药渣的事情,娘娘的饮食起居,都是青儿伺候的,不知道青儿伺候的合不合娘娘的心意。”
何妙妙小产之后,雀翎一直调查药渣的事情,对何妙妙疏于照顾,雀翎不知道,青儿有没有记住自己说的话,照顾娘娘,是不是尽心,其实,何妙妙刚刚小产,身体要好好照顾,才可以,要是何妙妙身体恢复的不好,那就都是雀翎的疏忽了。
何妙妙拉过雀翎的手,雀翎的年纪也不大,虽然稳重,处事也妥当,必竟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雀翎,难为你为本宫想的这么周全,本宫在雍和宫这段时间,也亏得你伺候的好,对本宫尽心尽力,你为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付出颇多,雀翎,谢谢你。”
何妙妙本来就是个没有主子架子的主子,雀翎自从伺候何妙妙,就一直受着与之前主子不同的待遇,而且,以雀翎的年纪来说,做一个掌事宫女,是根本不能的,也都是何妙妙提拔,雀翎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得以成为掌事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