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总是那么美妙,风和日丽的日子,初春的风已经温柔,虽然不是很暖但也失去了刀子的锋利。
虽然难舍故土,但为了生活,还是要离开的,打工似乎就像候鸟迁徙,为了更温暖更有希望的生活而一次次迁徙。
唐阿姨把家和田地托付给了宝叔照看,带好家里的土特产,第一次离开家乡,为了她的女儿,她虽然恋恋不舍故土,但是还是面上带笑地整装待发了。
小霞,李纯纯,唐帅帅,也跟着我们出发了,一起坐汽车去深圳。
到晋城市汽车站,做汽车时,遇到了让人义愤填膺的事,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她买票的时候已经把带孩子的情况告诉了售票员,售票员只让她买了一个孩子的半票,但是检票的时候,一个满脸雀斑的老妇女像死了妈妈一样吼,小孩和带人一样,都要全票,必须三张牌,少一张不行。
“行行好,我身上的钱不够买全票的啊!”年轻的妈妈急得要哭了,不停地哭着求那个检票的老妇女。
“我问你,你孩子要不要坐车,现在交警差得很严,都是无论大人小孩,都是按人头一个一个点数的,如果查出超员,罚款扣车谁负责?你负责得起吗?”
“可是我买票的时候,把带孩子的事情如实地报给售票员了啊,她只让我买一张半票啊!”
“那你找售票员签字,注明出了事情,让她承担,否则少一分钱都不行!就算我让你上车,司机也不会拉你!”
“求求你,行行好,求求你!我真的没钱买三张成人票啊!我的孩子小,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占不了多少位置,我抱着他们,不影响其他乘客上车,可以吗?你就行行好,车快开了啊!”
那满脸雀斑,牙齿黑黄的妇女,冷笑一声说,“我的工作就是看乘客是否买票,有票上车天经地义,买不起票就不要出门打工啊!带那么多孩子不累吗?养不起就不要乱生啊!”
“我家里条件不好,孩子的奶奶早就去世了,孩子的外婆也走得早,没人带孩子啊!我不带孩子谁给我带呢?我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并没有超生啊!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上车吧!”
“我告诉你,不买全票的孩子是不能上车的,只要是活的,不买票就不能带上车!”
“你?天啊!你真的好狠心,难道你只认钱了吗?”
“我懒得给你费口舌,你买不起票就不要出门打工啊,带着两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出去能做什么?难道到大街上要饭要钱吗?装得如此可怜,演技如此好,肯定能收入很多钱啊,哈哈哈!”
“你?我要投诉你告你,你嘲笑我侮辱我!”
“告我?我难道怕你不成?我按规矩办事,有错吗?倒是你,装穷酸不买票,占着茅坑不拉屎,快点走开,别人还要检票的,快滚啊!”
“天啊!我算是看透了,都是只认钱的货,两个孩子那么小,非要逼着我买全票成人票,你收那么多钱,买棺材啊!”
“你敢骂我?我抽死你!”那雀斑暴跳如雷,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年轻的妈妈惨叫地捂着脸。
唐静娴愤怒地走上前,瞪着那个满脸雀斑牙齿黑黄的女人说;“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打人?如此恶毒,你还是个人吗?今天我们都不坐车了,大家给我一起找站长去,投诉你这个人渣,有良心的都站出来,给我走!”
乘客们一个个拍案而起,搀扶着那个受伤的妈妈,护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找站长去了。
站长是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男人,本就和那个雀斑检票员是一丘之貉,两个人狼狈为奸,不知道了黑了多少钱。但是今天,那么多乘客来闹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很不好,为了息事宁人,他满脸带笑地向受伤的年轻妈妈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们的检票员做得不对,虽然现在交警差得的确很严,但是你情况特殊,孩子小,不买全票也是有情可原,剩下的票,我给你免了!”
安抚了乘客,那肥头大耳的站长可是对那个满脸雀斑的检票员发脾气,破口大骂:“小李,你怎么能打人呢?你算你有理,打人就是不对,你工作是怎么做的,我平时开会是怎么给你交代的,特殊问题特殊对待嘛!人家穷买不起票,你可以把这个问题反映给我啊,我们可以给她开绿色通道。你看看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居然动手打乘客,好大的胆子,还不向人家赔礼道歉!”
那满脸雀斑牙齿黑黄的女人,神情黯然颤抖地说,“这位乘客,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向你真诚地道歉。你小孩的票,我给你免了,车快开了,快上车吧!”
乘客们看自己的斗争取得了胜利,都高兴地上了车,到了车上才发现,根本没有超员,还有六个空位呢?人家售票员也不是傻子,肯定是发现车上有空位,才没有让两个孩子都买票,收一张半价的儿童票也是合情合理,那个满脸雀斑的丑女人——售票员,真是心毒手辣昧着良心赚钱啊!
乘客们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知道底细的乘客议论,原来这辆去深圳的车是那个检票员的老公的,她昧着良心赚黑钱,就是中饱私囊啊!
那位年轻的妈妈因为受了那个丑女人的打骂侮辱,不停地向我们解释说,她并不是要饭的,出去打工并不是假装可怜,骗别人的钱。她在深圳一家亲戚的饭店打工,做服务员,刷盘子洗碗,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两个孩子在我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唐静娴好奇地问。
“他呀,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啊,工资不怎么高,抽烟喝酒,剩不下多少钱,我也是没办法啊,不打工谁养孩子呢?我们的家庭不好,没有人帮忙带孩子,我不带谁带呀!”
“恩,我们相信你,也佩服你,你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很勤劳很坚强,我相信你的好日子会有的!”
“谢谢小妹帮我,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倒霉,偏偏遇到了一个不讲理的人,谢谢你帮我,你心肠真好,我祝你事业有成,发大财!”
两个孩子很可爱,唐静娴微笑着,和孩子们逗笑了。
汽车开始出发,司机说着他的奇特见闻,夸夸其谈,说着天南海北的所谓奇人趣事,逗得乘客不停地笑。
开出了车站不久,在一个街道旁,汽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上来了八个人,那个满脸雀斑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大变活人啊。她得意洋洋地收了钱,像司机嘀咕了几句,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后排本来只剩六座位,司机横眉冷眼,发号施令,硬是做了八个人,真是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多得出来啊。
“妈的,现在不怕超员了,不怕交警查了?刚才揪着小孩不放,就是为了赚黑钱啊!”我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唐静娴做一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点,压低声音说,“寻阳,常言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那个丑女人的地盘,她见钱眼开,为了早一点坐车到深圳,我们忍一忍吧,把事情闹大了,对彼此都不好,现在坏人多,他们要是使什么阴损的招,把我们扔到半路上,或者找打手打我们,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钱啊,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为了钱,多少人失去了洁白的良心!我经常听人说,那些黑车把乘客拉到服务站,强迫乘客去吃又差又贵的饭菜,不吃也要交钱,否则就威胁不让上车。这要是被扔到半路上,多可怕啊!很多乘客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所以都被迫消费,破财消灾!”
“法治社会,总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不过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强迫消费的时代结束了,只是肚子饿,不在服务区吃饭不行啊!”
唐阿姨听了我和她女儿的对话,笑着说,“孩子,不用担心,我煮了很多鸡蛋,还带了肉和水果,我们就在车上吃,不下车吃饭了!”
唐静娴冲她妈妈莞尔一笑,“妈,还是你会过日子,什么都准备好了。有妈妈在,我就不用担心了,从小到大,吃的穿的,你总是给我准备好,我好幸福啊!到深圳之后,我要好好孝敬你,让你享福!以后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女儿可不想妈妈再那么辛苦了!”
“妈妈不辛苦,静娴真懂事,知道心疼妈妈了。我一辈子干活惯了,闲不住,你要是不让我做点什么,我浑身都不舒服。你现在事业有成了,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外孙啊!你放心,你生几个,妈妈就给你养几个,你安心工作不用为孩子担心,妈妈帮你带。”
“妈——还早呢?等我赚了钱,有了物质保障,再考虑要孩子的事情,你放心,你会有儿孙绕膝的那天呢?”
“好,妈妈相信自己的女儿,我们家静娴一定能做一番大事业,过不了几年,我就能抱孙子了,哈哈哈!”
母女俩说着贴心话,那美好的愿景,听起来真让人心里暖暖的,人活在世上,全心全意不计利益得失爱自己的人,也许只有父母了,可惜我给爸爸打电话,他难舍故土,不愿意出门,我只能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在老家的每一天,都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