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神医给王心兰开了安神退烧药,王心兰终于醒了,红芙道:“郡主,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吓死我们了!”
鹿神医捻须道:“郡主太执着,现在终于熬过来了,快把老朽的骨头累散架了。”
朱友贞跑过去,抱住王心兰:“阿姐吓到弟弟了,你是我宫里除父王外唯一的亲人,贞儿担心你!”
鹿神医给王心兰开了滋阴降火的药,几天过去了,王心兰身体渐渐复原。鹿神医道:“郡主,你看看老朽的白发都出来了,看来世俗之地真的不适合我,请郡主放老朽回去吧?”
王心兰说道:“都一百多岁的人了,白发也是正常的,值得大惊小怪吗?”
“我师爷活到三百多岁,我师父贪恋红尘,才活到八十岁就早夭了。”鹿神医道:“别开玩笑了,这里真的不适合老朽我。”
王心兰道:“感谢鹿神医给我母后治疗,鹿神医来去自由,绝不勉强于你,不过我王心兰的大门永远向神医敞开着。”
王心兰给鹿神医送行,赠送黄金千两,鹿神医道:“老朽要不了那么多,只要够回去的盘缠就行。”说着拿了一百两黄金。王心兰命令两个亲兵送鹿神医回山。
送走鹿神医,魏王朱全忠来看望王心兰,王心兰道了个万福,内疚说道:“对不起,本来要照顾父王的,还叫父王担心女儿!”
魏王道:“都是女儿为你母后伤心,而且操劳病了,孤王很心疼呢!以后好好休养。”
王心兰道:“多谢父王关心!”
魏王道:“走!和孤王一起去见故人!”
王心兰知道故人就是黄巢,到了菊花阁,一个丑陋的老和尚在哪里欣赏黄灿灿菊花。王心兰心里想道: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看来黄巢还是太执作,不忘初衷。
黄巢看到王心兰过来,说道:“郡主可看了那些书。”
王心兰谦虚说道:“大师,那些书很难懂,可能是我的悟性不高吧!”
黄巢道:“郡主谦虚了,老衲知道郡主聪明伶俐。”
魏王道:“请大师进去议事吧!女儿也要进去。”
到了魏王宫殿,梁王屏退宫女,太监道:“我们直接说吧,孤王想定都洛阳,大师以为如何?”
王心兰想:原来去虎狼谷见黄巢,不是叫父王迁都洛阳吗,怎么又要定都?
“魏王殿下明察,洛阳已经没有皇气了,之所以原来劝魏王迁都是为了能顺利夺取大唐江山!”黄巢道:“现在新皇须新都新气象!更重要的是现在皇气已经东移!”
魏王道:“还是请大师不要故弄玄虚了,直接告诉孤王,要定都哪里?”
王心兰这才明白:原来为什么王后郁郁寡欢,担惊受怕,直至心力交瘁而死,原来是一直担心魏王要称帝。
王心兰是温淑芳穿越过去的,知道历史的潮流,凭自己的几句忠君爱国哭诉,也改变了不了魏王。
“老衲夜观星象,紫微星光芒直指汴梁,大王应该定都哪里。”黄巢不仅相貌丑陋,话音嘶哑,听起来让人觉得很难受,打断了王心兰的遐想。
魏王道:“现在交给女儿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把何太后结果了,知道女儿一向心软,一定要完成任务,不要辜负孤王厚望。”
王心兰找到何太后,她已经显得十分的憔悴,但还是掩盖不住昔日的芳华。
何太后见王心兰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个宫女手里端着一盘白绫,另一个宫女端着一壶酒,一个杯子。
何太后伏下身,跪在地上,哭诉道:“哀家死不足惜,只是幼子何罪?求郡主替哀家抱我幼子到宫外,找一家善良人家。”
王心兰道:“本郡主没有那闲功夫,你的孩子你自己管去!”
阿虔骂道:“都说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们太后真是错看了你!”
何太后忙呵斥道:“不要冤枉郡主!”
阿虔道:“冤枉她,我还想撕烂这个狐狸精的嘴!”
王心兰也不想和她斗嘴,只是平淡说道:“本郡主已经备好车马盘缠,今晚上黄昏时分,送你们出城!”
阿虔不信自己的耳朵,惊诧得张大嘴:“你不会是来消遣我们的吧!”
王心兰道:“信不信由你!”
阿秋又担心开了:“郡主放了我们,魏王哪里怎么办,要不我替太后死!”
阿虔道:“别和我争,我替太后死,以报太后大恩!”
王心兰真是哭笑不得,说道:“谁都不用死,留着你们要服侍太后呢?”
三人一起跪下道:“多谢郡主大恩,下辈子给郡主当牛做马,报答郡主。”
三人收拾好,吃了饭,静静等待黄昏的到来,心急如焚。
一会,太阳渐渐落山,关城门的号角已经吹响,守城官锁好城门,收好鱼形门禁。古时候,都是用鱼形的门禁,传说鱼不会睡觉,时时刻刻守着门的平安。
阿虔火急火燎道:“郡主还不来,会不会拿我们开涮!”
太后也急了,正要埋怨,这时红芙到了:“都弄好了吗,郡主在车上等你们!”
王心兰坐在车上,车上后面还有十个精兵,红芙领着战战兢兢的几人,指着后面的车道:“你们坐那辆车!”
正要上车,只见唐哀帝跑过来,抱住何太后就哭:“母后,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何太后道:“等皇上真正坐稳江山,哀家就回来!”
阿虔道:“时间不早了,太后还是启程吧!”
何太后肝肠寸断,犹如生死离别,两泪涟涟,挥手告别。
到了城门,守皇城官趾高气扬的骂道:“都已经天黑了,不准出城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又说!”
王心兰从马车窗口上说道:“父王命我出城办事,打扰了!”
守城官正要发火,旁边有士兵到他旁边耳语了几句,守城官跑过去毕恭毕敬对王心兰说道:“原来是郡主,多有得罪!”
王心兰忽悠道:“大人辛苦了!我奉父王之命出城办事,还请大人开城门。”
守城官命令打开城门,问道:“郡主什么时候回来,下官好开城门!”
王心兰道:“约一个时辰!叫你部下买点酒喝。”说着拿出一锭黄金,递到守城官手里。
“怎么敢收郡主的钱!”守城官头更低了。
红芙道:“郡主赏你们的,就收下吧!”
正在这时,孩子哭了一声,吓得何太后忙把奶塞进孩子嘴里。
一个士兵拔出刀,就要靠近马车,守城官急了,过去就一顿拳打脚踢:“你爷爷的,想害死老子?!”
那个士兵敢怒不敢言,守城官满脸堆笑道:“请郡主原谅,都是属下管理不严,差点冲撞了郡主。”
转头骂道:“还不快一边呆着去!”那个士兵委屈地走开了。
出了城门,王心兰送她们十里远,下车对何太后说道:“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好好抚养孩子!”
何太后抱着孩子和阿虔,阿秋一起跪在王心兰面前,何太后道:“谨遵郡主之言,救命之恩,永不相忘,就此别过!”
王心兰回到魏王宫,路过陈夫人的窗口,听到李夫人对陈夫人道:“王心兰那小妮子,这次可是要遭殃了!”
王心兰本来不想听别人的背后话,但是说得事关自己,还是听一下。
陈夫人道:“妹妹说得是何事?王心兰怎么会遭殃呢?”
李夫人故作玄虚说道:“姐姐有所不知,大王叫王心兰去处死何太后,不成想王心兰却私自放了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哈哈哈!”
陈夫人道:“王心兰以前仗着自己是嫡郡主,从来不把我们姐妹和她的兄弟姊妹放在眼里。现在可好了,没有王后的庇护,用不着我们动手,就要死翘翘了,哈哈哈!”
两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
李夫人道:“除了王心兰,那个懵懂少年朱友贞虽然是嫡子,成不了大气候,到时陈夫人的儿子朱友裕就是世子了,以后大王称帝,姐姐的儿子就是储君了,妹妹这里先给姐姐道喜了。”
陈夫人不由自主的大笑道:“谢谢妹妹,到时少不了你儿子友璋,友孜的,都封他们为亲王。”
李夫人恨不得当面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
王心兰匆忙回到自己的兰薰阁,心里不是滋味,王后临死前托付自己照顾好朱友贞,现在自己图一时痛快,私自放了何太后,自己死不足惜只是拖累了朱友贞,怎么对得起王后呢。
王心兰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待天明了去向魏王请罪。
天刚亮,王心兰不敢懒床,忙起来梳妆打扮,进了魏王殿里,魏王正在处理事情,见王心兰进来,高兴说道:“女儿快把我的茶倒了,重新给孤王沏茶!”
王心兰打开茶碗盖道:“父王不是才沏好茶的吗,怎么又要换?”
魏王道:“不管,就是喜欢喝女儿泡的茶!”
王心兰见魏王越是不提那个事情,心里越急,还是故作镇定说道:“父王真是越老越小了!”
魏王道:“是吗?我觉得女儿来了很开心,又年轻了几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