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飞在空中,越飞越高,他运用了凡人的思维来考虑事情,他认为在天空飞翔要保存体力,不然,任何说话和运用大力都会消耗掉体力,阻碍上昆仑,所以他谨言慎行,只顾聚精会神的飞着。
融入他身体里的狻猊用神识窥探出他这想法,窃笑连声:“嘿嘿,这小子还挺精明!还知道保留气息与体力!将来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天书传给他没有枉传!天书的接班人选对了!现在我只要保持缄默,看他乏困时提示他就行,他飞行正常不用我唠叨提醒,唠叨过头可能令他分心,不利于他飞行。我也不自说自话了,做好保证监督就行,不过,这小子真有刚,吁!我放心了!”
狻猊长出一口气,神叨叨的自说自话完了,不忘从空青石中提取出水和能量,给蚂蚱补充足,然后自己阖目养起神来。
蚂蚱越飞越觉得身轻如燕,他自忖道:“原来飞翔是这般美妙啊!我说平时看燕子和别的鸟儿飞翔时那么的叽叽喳喳,原来他们是在抒发自己的心情啊!真的爽啊!如果这次回家送完神药彻底治好天赐的哑语症,我与狻猊哥说下,让我永远保持现在会飞翔的功力,不知狻猊哥……他会不会同意?他会帮我吗?”
在蚂蚱遐思完之时,他想看一下自己现在飞到了什么地方,看一看周边的环境。
蚂蚱知道自己不必上看,上看是穹顶,自己一是没能力穿过,二是用不着穿过,因为这次来的目的地就是昆仑山,只有昆仑山上的血灵芝才能彻底治癒天赐的哑症,别无它法,自己别无选择。
蚂蚱俯瞰着,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与之前的景物有很大的差别,特别是群山,原来看到的群山小小的,平圆无形,可出现在眼下的群山座座威峨挺拔,高耸入云,那黑褐色的岩体有的露出一点,有的被树草遮挡住,但却挡不住它的奇崛和秀美。广袤的奇峰间云海漫漫,仙气飘飘。
蚂蚱看到此忍不住惊呼道:“哇!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人间仙境?我不是飞错了来到天宫了吧?啊!啊!啊!狻猊哥!”
听着蚂蚱大呼小叫,狻猊本来沉住的气也瞬间释放出来,接过话:“弟啊,你不用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大呼小叫吧!看把山魈引来你还怎么降落!你不喊我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提醒你,低调!低调!”
蚂蚱听了狻猊这般说辞,暗地里吐了个舌头,然后马上镇定起来问道:“狻猊哥,我怎么降落呀?你倒是教兄弟呀!”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声音却听着似从自己身体发出来的,但声音却是狻猊哥的:“哈啊哈!这傻老弟,你和我不是融入一体了吗?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说你的意识是我的意识,我的所想是你的所想,我们思想一样,体能一样,动作一样,总之,我们哥俩现在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所以你不必担心你降落的问题,你之前上升天空是你本意吗?”
聪明的蚂蚱马上回答:“飞天不是我本意,但采血灵芝却是我本意。我懂了狻猊哥,你是帮助我的那个人,没有你相帮我不会来这里,也不会采到血灵芝,那救人就成了一句空话,我都听你的狻猊哥。”
“嗬嗬嗬……”
“好小子!聪明得很!老任家的孩子就是天赋异禀!我果然没看错!可是你现在恭维我似乎早了点,因为我还没有助你成功采到血灵芝,就连它长啥样都不知道,所以,恭维我要等到真正采到血灵芝你再进行好不好?”
蚂蚱暗自砸磨狻猊话中含意,觉得狻猊说的在理儿,爽快回答:“好!狻猊哥说得在理儿!我们不要心急,我娘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一句,好饭不怕晚,那等到最后的都是“好饭”,我们哥俩慢慢等,我有决心。”
蚂蚱和狻猊一边飞一边聊,谈得很是投机,合二为一的身体是那么的融合密切.
过了能有一刻钟功夫,蚂蚱忍不住又往下看,当他看到眼下的景色,心不由为之一振,出现在眼前的景色与刚才的大不相同。
之前的景色山峰碧绿,青翠欲滴,走的如此近的距离竟有如此大的不同!而此时的景色,一处是夏天,一处似冬季,怎么这么的不同?蚂蚱心里泛着嘀咕,他觉得暗自嘀咕没人听见,可他却忘了狻猊与自己一体的事实,因为角色的融入要有个过程,况且他还未成年,所以记住的事情记得快,忘得也快,加之天空飞行要精力集中,他忘了一些事情是情有可原的。
自以为谁也听不到自己声音的蚂蚱还在暗自得意,不想到狻猊发了声:“你嘀咕个啥?不知道这是昆仑山吗?昆仑山就是这样,有的阳面山峰是夏天,另一面就是冬天,还可能六月飞雪,你见过六月飞雪吗?”
蚂蚱听了狻猊的话惊讶不已,随后问道:“真的这样啊?六月飞雪我没见过,我只听娘说过窦娥冤案六月飞雪,这昆仑原来这般神奇呀!不怪人人称奇,个个向往,我这次来可开了眼界!啧!啧!真好啊!”
说话间蚂蚱看到了前面高耸入云的两座山峰,山峰呈东西座落,东为大,东面的比西面的山峰略高,海拔目测约近六千多米,这座山叫玉虚峰,略低于它的称作玉仙峰,两座山峰两两相望,如两个相恋又分开的恋人,令人心疼,令人唏嘘。
蚂蚱看着最高的山峰竟有肃然起敬之感,他调整了姿势向着最高峰飞去。
这一选择也是狻猊的选择,二人不谋而合,这令二个融合在一起的灵魂高兴万分。
狻猊用神识指挥着蚂蚱寻找降落的最佳位置,看了又看,寻了又寻,终于看到一处平坦之地,稳下心神用力将双腿朝下使劲一蹬,身体跟着稳稳一落,整个身体一下落到了峰顶。
站稳脚跟的蚂蚱对陌生的环境很不习惯,特别是寒冷,他冷得上牙磕着下牙,双手抱着膀,哆嗦问着狻猊:“狻猊哥,这里就是所说的昆仑山吗?这般奇冷,真的没有料到,咋办呀?这般冷不用走几步恐怕冻成冰雕了。狻猊哥,你快想办法让我暖和一点,然后再采血灵芝吧!好不好狻猊哥?”
话毕,就听到狻猊凌厉声音发出:“什么?你的无理要求与当逃兵有什么区别?上了昆仑山就要忍受I着奇寒,你的要求我决不答应!你就死了你那份儿心!”
蚂蚱听到了狻猊如此喝斥和决绝的态度大惑不解:怎么狻猊哥?怎么这么不善解人意?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我真后会与他合体,现在真想……”
暗自叨咕的蚂蚱似话含嘴里,却沉在心里,这些只有自己知晓的话还是被狻猊哥给听到了,又一厉声响起:“怎么着?现在想与我分体吗?我决不拦你!你分分看!”
听了此话,蚂蚱彻底降服。狻猊哥就是另一个自己,想搞小动作都难,何况分身这么大事,自己没那分身的本事,看来贼胆从今天开始被彻底吓破了。
蚂蚱是能请神又能送神的主儿,马上笑道回着话:“狻猊哥,看你说得!你把兄弟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既然敢上昆仑就说明勇气很大是不是?一般的人连上昆仑的胆量都没有,这点,我还是强于他们。不过,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有此心,有此心,我也没此胆,没此胆我也不能登上来,所以说,我能上昆仑狻猊哥功不可没,等我办完许家天赐的事情,我一定让娘掂几个硬菜,好好请狻猊哥吃上一顿!不过说实话,我真没分身的本事,我们个俩这次昆仑之行是摽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嘻嘻,有你真好!”
狻猊听了蚂蚱半是真话半是揶揄之言想喝唬一下蚂蚱,遂喝道:“怎么?你是老叟的尿罐子-干呲没够!你竟敢说我与你是“同类”?等我助你昆仑之事办完再好好收拾你!不是我说你,之前给过你定心丸吃还信不过我?总暗自瞎嘀咕些没用的,你能不能象男人那样光明磊落点?我是你哥的金兰之交,你哥不方便分神来帮你,我来就是替你哥助你一臂之力,助你成功登昆仑,单凭你那细胳膊细腿细脖腔,想登昆仑简直比等天还难,所以,我这么帮你,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你相信我也是相信你自己,因为我们是一体,不可分,也分不开,你把心放肚子里,把我放你心里,我们一起共度难关,帮助你采血灵芝好不好?”
蚂蚱闻听此言,感动得泪眼婆娑,然后斩钉截铁回答:“好!狻猊哥,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