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夏,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没事院长,是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她说要我现在去见她搬东西…”
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让院长担心。
“哦,那你去吧…”
“院长,明天就是你生日,我不想…”
“唉,就一个生日,没有那么重要,如果你真的想要过那个生日,就多回来看看…”
她什么也不奢望,就是想让优夏回来看看她,这样她的日子也会有了一些充实。
白优夏看着她,并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院长。
院长心脏不好,经不起折腾,她从来都不想把她的麻烦事拜托给院长,就是为了避免她的心脏病发作。
所以院长每次问她有什么事,都会笑着说没事。
一个是自己的习惯,一个是为了院长的身体。
“好,那我走了,院长,你要注意身体哦。”
只见院长片刻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让白优夏感觉很温暖。
在她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无价值的东西,是多少金钱、多少条件都换不到的。
……
深夜里,酒吧里灯红酒绿,人们的脸上都是酒精带给他们的喜悦,却是唯独坐在角落里钟子墨像是被空气所隔离一般,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灌,心情很低落,完全没有精神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似乎难以流动。
混浊的空气里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感情喧嚣,快乐,兴奋亦或者是伤感,钟子墨便是伤感中的情伤,来自情感的伤痛看似耗不起眼,一旦鞭打在身上,便是连同百兽之王都要倒下,更何况人呢?
钟子墨看着酒杯里的酒,脑子回忆着和白忧夏过去的种种,她的善良,她的温婉,想着想着就笑了,想着想着却又哭了……纵使过去她在怎么爱他,她现在也……已经不要他了呀!
空气中沁着烟酒味,更弥漫着哀伤味,沁人心脾。
可是心口真的好痛、好痛,小夏,你怎么忍心不要我呢?
“约翰,小夏她不要我了……”喝醉了的钟子墨看着手机一时间不知到该打给谁,忽然约翰乔的电话打来,钟子墨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嘴角有一丝的起伏,一开口,便是想一个孩子一般的委屈。
另电话另一头的约翰乔愣住了,想起白忧夏的那张清秀的脸,无奈的一笑。
“在哪?”
“不知道……”
“……”
“约翰,我该怎么办,她不要我了,我感觉我快要疯了,我现在疯了一样的想要找到她!可是我好怕……我怕我那样之后真的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
“为什么我当初不知道要好好的去珍惜呢?”
“坐在那别动,我来找你。”
“……她不要我了……”钟子墨高大的身躯,紧紧的蜷缩在吧台的角落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着。
钟子墨一直认为白忧夏什么都不是,想要空气就是一大把,可在她离开之后,钟子墨发现他错了,因为白忧夏是氧气,他离开了她会窒息,会死掉,现在的他就和窒息一样难受,所以他离不开她,就像是鱼离不开水一样。
“小帅哥,怎么再这喝闷酒呢?不如姐姐陪陪你,怎么样?”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看着钟子墨坐在角落里喝着酒,便是心生欢喜,便是凑了上去。
“你是谁?真丑。”钟子墨瞄了一眼女子,嫌弃的说着,还不如夏好看,这么丑还敢出来,吓到人怎么办,钟子墨想着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女子,继续喝着闷酒
“你……”女子见着钟子墨如此直言直语,一下子气的没话说,尴尬的站在一边,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感到背后一凉转过头去便是看见约翰乔黑着一张脸盯着她。
“有多远滚多远,给你一秒钟的时间!”约翰乔随便指着一个方向对着女子冷冷的下着命令。
女子见着吃力不讨好,也便是走了,不屑的看了一眼约翰乔,气呼呼的走了,约翰乔看着几乎是瘫在吧台上的钟子墨,肚子里便是一团火!
“约翰,你来了?陪我继续喝!”
“……”约翰乔盯着钟子墨那张脸,脸上的表情有点臭,他们周边的空气像是冻住了一样,鼻尖还似乎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钟子墨现在的脑袋真的很混乱,心里一直存在着蚀骨的痛,快要压的他承受不了。
这个与百优夏分开的事实,或许是让彼此都接受不了的。
约翰看着他这个落魄的样子,真的只能安慰他了?
酒吧里永远都是十分嘈杂的,灯光闪来闪去,晃得人眼花缭乱。这里不是钟子墨最常去的一家酒吧,约翰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在他的印象中,钟子墨不应该是喜欢嘈杂地方的人,他平常都是喜欢找一家清吧,安静地点上一杯掺了茶的酒,一边听着钢琴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事。
约翰乔皱着眉头,一边努力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过去,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钟子墨的踪影。酒吧里的每个人都是一副嗨到不行的样子,约翰乔从他们身体的缝隙间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几乎绕着酒吧走了一大圈,才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卡座里找到了一个人喝闷酒的钟子墨。
他发现,钟子墨这一次是确实不对劲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钟子墨——完全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他身上的西装已经散乱了,平时精致烫平的衬衫上揉得全都是皱皱巴巴的褶子,高档的外套被他当做了靠垫垫在身下,估计再怎么熨也难以拯救它了。钟子墨低着头,看到约翰乔来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杯上,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约翰乔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现在是这副模样,也不禁替他心生难过起来。
“你明天没有工作吗?现在喝这么多酒,明天不去公司了?”约翰乔担心地问他。
钟子墨没有回答,仍然轻轻摇晃着手里琥珀色的酒液,好像没有听到约翰乔的问话一样。约翰乔其实也已经意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没有太强迫他把注意力转向自己,而是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也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点酒。
约翰乔也明白,这时候,钟子墨需要的不是说教,而是一个能理解他情绪的人。
思考了一下,他缓缓地开口,给钟子墨讲了一个故事。
“我在美国的时候,我的朋友曾经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子。那时候我们几个人才读初中,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很成熟,但实际上大家都什么也不懂。那个女孩子叫杰西卡,非常漂亮,金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美。但是很可惜,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没能留住她,她在我们升入高中的那一年,跟随父母去了澳大利亚。”
“杰西卡离开美国以后,因为各自的交际圈已经变了,我们的联系就一点点减少了,最后彻底不说话了,只能从推特上互相看到对方发布的近况。我们看着杰西卡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性感,终于有一天,她在推特上晒出了一张合照,是和另一个男孩子,照片旁边写着,我和我的男朋友。”
讲到这里,果然如约翰乔所料,钟子墨被这个故事吸引了。他从酒杯里抬起头来,脸醉得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却还是用眼神催促着约翰乔把故事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我的朋友也像你这样,整天都沉浸在悲伤里,悲伤到高中那一学期的考试全都不及格。我们当时太小了,还不懂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他从悲伤里走出来,只能手足无措地跟着他一起悲伤。”
“你的朋友现在还好吗?”钟子墨问他。
“他很好,得益于我们有一个非常棒的高中老师。我们老师在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来,告诉他世界上所有的相遇和分离,都是顺其自然的,你之前没有努力争取过她的欢心,就没有资格在她拥有爱情以后悲伤哭泣。看起来像是训斥,对吧?实际上并不是,我朋友在听完老师的一番话之后,才突然醒悟过来,告别了每天颓废的日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唉。”钟子墨叹了一口气,“能走出来就是好事情。可是我已经被伤害透了,我又应该怎么走出来?我的这种痛苦,可不是高中老师三言两语就能解救的。”
约翰乔伸出手,隔着卡座中间的一方矮桌,轻轻拍了拍钟子墨的肩膀,以示安慰。
“虽然看你的样子,我大概是能猜到你和白忧夏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很严重。但原谅我,我到现在还是没看出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