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宝在水里挣扎几下,才稳住身子浮出水面,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冒出叫喊之声么?
当他定眼查探,想弄清怎么一回事时,后悔的只想立刻钻入池底,一辈子不冒出头来。
世间之事往往都是这样,等你刚生出悔意,就已经为时已晚,似乎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铁律。
林天宝也是如此,谁叫他那么不小心,看到别人洗澡?还是一个姑娘家,一个千娇百媚美艳动人的少女,岂不是毁了人家的清誉?
两人距离半丈都不到,一个落在水里只露出一脑袋,却不知手措,一个死命躲进假山内,双手掩胸惶恐不安,于是你看着我,我瞪着你,准备就此相视到终老的节奏。
好在这种沉默和尴尬的气氛,很快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紧接着便有六七个身姿妙曼,一个个穿身长裙,五颜六色,如同百花盛开的妙龄少女,手提长剑,杀气腾腾的急速来到,并把池潭团团围住,严阵以待。
林天宝不仅无福消受,心中还在叫苦不迭,他看着周围那一个个面露杀机,手中之剑,更是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警告他,只要敢动一动,就立刻身首异处,死骨无存。
这时,一个穿身绿色长裙的少女,朝着假山内的女孩问道:“玉仙妹妹,这登徒浪子,有没有欺负你?”
被叫玉仙的少女是,眼含泪水,闭口不语,她先是摇摇头,但马上又点点头。
只是玉仙这么一摇一点,却令林天宝紧张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可怜兮兮的望向她,说道:“玉仙姑娘,是吧,在下林天宝,我只是误入贵地,绝无非礼之意,你一定解释清楚啊,不然我要就惨了。”
“闭嘴!”绿裙少女美眸圆睁,娇叱道:“否则,我就先把你的嘴撕碎!”
林天宝缩了缩脖子,虽然感到冤屈,但还是赶紧闭嘴,心里暗暗臆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奶奶的,这个绿裙女子,太凶猛了,别叫我林天宝找到机会,不然,我必定将你屁股揍开花。”
“玉绿姐姐,还是先让玉仙妹妹,将衣服穿上,再把这个登徒浪子捉回去,交给爹娘处理,如何?”一个穿身紫色长裙的少女,轻声对绿裙少女说道。
“玉紫妹妹,提醒的及时,我都气糊涂了。”被叫作玉绿的少女,拍抚一下螓首,她赶紧对穿身黄色长裙的少女,吩咐道:“玉嘘妹妹,离的最近,便把玉仙妹妹的衣服递过去。”
身穿黄色长裙的少女玉嘘,也不多言,直接在不远处石凳上,取下一套白色长裙,就飞跃池潭,落到假山边缘,身法优美,姿势妙曼,动作更是利索干净。
林天宝喉咙动了一动,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少女玉绿,劈头盖脸的娇叱,吓的赶紧闭嘴,正准备依照玉绿之意,钻入水中,少女玉紫的声音又响起。
“慢着!”
“有何不妥?”玉绿的脸上,露出疑惑和不解。
玉紫轻皱烟黛,说道:“万一这登徒浪子,从水底打洞逃了怎么办?”
呃!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林天宝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穿山甲,岂能打洞?要是能够打洞,自己早就从池潭底下逃走了,还会眼前这样,弄的如此狼狈?不可理喻。
玉绿可不这么想,以为人心多险恶,老奸巨猾,远不如她们白灵狐族,那样心地单纯,再者防范于未然,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好事。于是她一面呵斥林天宝,慢慢背过身去,一面吩咐大家严密监视,只要林天宝稍有异动,便立即斩杀。
少倾间,玉仙已经穿好衣衫,容颜清丽,再加一身白色长裙,清纯脱俗宛如仙子下凡。
林天宝随即被绑成大肉粽一样,将他推囊着,丢进一间黑漆漆的石屋里,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屋子不是很大,四周的墙壁和地面,全都是用青黑色的金刚石堆砌铺设,严丝合缝,如同浑然天成。屋子的左上角,倒是有三个碗口大小的圆孔,但投进光线微乎其微,仅仅够看清屋子的样子。
林天宝被捆绑的严实,只能横躺在地面上,想动弹一下都很艰难,心里哀苦不已,怎么就这么倒霉?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嘴里的飞贼,流氓,下流,登徒浪子了。
飞贼,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流氓,下流,登徒浪子称呼,林天宝实在是接受不了,心想,我还被吓的掉到池潭里了呢,这又和谁去评理?
凶险是看到了,可是富贵呢,你在哪里?林天宝发觉自己,要被富贵险中求,坑惨了,他仰面躺好,两眼盯住屋顶,带着哭腔喊道:“富贵险中求!妹夫啊,你可知这句话,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说的?哥要去剁了他。”
转眼,林天宝已经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三天,期间一个人都没来查看过,仿佛已经把他遗忘了一样,不闻不顾。
直至第四天的午后,外面终于是有了动静,石屋的门被打开,一道在阳光射进屋内,林天宝眯着眼睛,仰面躺着也懒得动,只是嘴里喊道:“要杀要刮,总的给口水喝吧!”
但屋外面,却无人理会,石屋的门开的急,关的更急。哐!一声震响,屋内重新陷入黑暗当中,不同的是,此时这个石屋里,多出了二个人来。
新进来的二人,一左一右,蹲在林天宝的两侧,默默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林三林白,你们怎么也被捉进来?”林天宝知道有二人,蹲在身体两侧,却没想到,竟是林三和林白,还被反绑着双手。
林白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悲愤的冷哼道:“林天宝,富贵呢?在哪里?”
“还有,你说的大造化呢?”林三也站起身子,冷冷说道。
林天宝苦着脸,说道:“我怎么知道,结果会弄成这样子啊!”
林白满含怨气的说道:“我早说过,事出古怪必有妖,你不听,现在好啦,全军覆没!说什么富贵,大造化,凶险我是看见了,近在眼前。”
“刚才被捉来的途中,我可听了一耳朵,好似在说,要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分别刻在三根竹签上,然后抽签,抽到哪个人名字,就把他拿去下油锅,油炸着吃。”林三神情紧张,难掩惶恐之色。
“喔靠,这也太他妈的,残忍了吧!”林天宝吓了一跳。
“你也知道残忍?”林白冷冷道:“谁叫你没事,偷看一个姑娘家洗澡?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能不恼怒?”
“我?”林天宝忽然发觉,这个问题很难解释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和林白都被放了,怎能够捉到这里等死吗?”林三越说越委屈,眼泪都掉了下来。
“该怎么办?”林天宝心烦意乱,已失去了主张。
“能这么办?等死算了。”林白胸中的怨气,还是很重。
林三思索半响,看向林天宝,没什么底气的说道:“老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说,你不如娶了那姑娘为妻,或许,可能,我们还可以留一条活路。”
“啊!”林天宝眼睛凸瞪,他觉得一定自己听岔了,否则就是林三没讲清楚。
“哦靠,这种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么?”林白满脸怔惊,不过很快他也认为林三说的不无道理,点头道:“不失为一个办法,林天宝,你说呢?”
林天宝有点懵,林三和林白二人,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屋子里,顿时陷入寂静。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三名中年女子,其中一个冷冷开口问道:“哪个是林白?”
林白后退两步,脸色苍白无血,声音略显颤抖,问道:“你们,想要干嘛?”
“带走!”三名中年女子,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拽住林白,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