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男不男女不女老不老小不小,善于用毒心狠手辣能将毒皇剑与魔皇剑操控得服服帖帖的面具老怪竟然是他陈步南的师父?这怎么可能?
陈步南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师父一向与世无争的,怎么能做出这么离谱这么伤风败德的恶心事儿呢?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可是东桀却一口咬定,那个面具恶人就是陈步南的师父何氏通!
两人都是自己的师父,如今,自己的二师父说自己的大师父是阴险狡诈十恶不赦的恶人,这让陈步南一时间难以接受!
虽然何氏通只是他的挂名师父,什么都没有教给他,但是,好歹他也送给陈步南一只黑璃蜂啊,他看起来那么慈祥那么与世无争的一个老人,怎么到了东桀师父的口中就变成了诡计多端无恶不作的大奸大恶之人呢?
看到陈步南不愿意相信,东桀叹了口气说:“徒儿,我知道你一时也难以接受,其实,他不仅仅是你的师父,他也是我的徒孙啊,我的门派里出了如此败类难道我就光彩吗?我比你还要难过一万倍不是吗?”
陈步南仔细一想也对,这毒魔宗是东桀师父一手创办的,那里面所有的弟子都是他的后人,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的门派抹黑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能相信。
毕竟,被质疑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师父啊!
不过,他怎么觉得东桀叫自己的师父何氏通徒孙那么别扭呢?自己是东桀的徒弟,而自己的师父何氏通又是东桀的徒孙,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儿乱!
不过,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何氏通果真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他迟早是要被逐出师门的,貌似这样,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好像就能彻底捋清了。哎!
楚昭阳从两个人的言语中仿佛听明白了,她轻轻拍了拍陈步南的肩膀,语气极尽温柔地说:“别难过了,如果他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难过等于是自寻烦恼,假如他真是那样的人,你难过也于事无补!”
“嗯!”陈步南重重的点了点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最终,两人在东桀的安排下,决定让何氏通自动暴露。
东桀说,要想让何氏通自动暴露,切不可急于求成,一定要等待时机,至于等什么时机,东桀没说,但是在这期间,他让陈步南和楚昭阳静下心来勤练武艺增加修为。
对于东桀的这个安排陈步南表示十分认同,毕竟,楚昭阳刚刚中毒,虽然服了解药,但也需要好好休息。至于增加修为什么的,那都是次要的,最要紧是把身体养好。
然而,让陈步南想不到的是,原本以为楚昭阳服了解药再养几天就会痊愈,但是,七天以后,慢慢好起来的楚昭阳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这可吓坏了陈步南,急急忙忙去找东桀问他怎么办?
东桀眉头一拧,叹了口气问陈步南:“你最近有没有给她服用什么药物?”
陈步南立马回答:“除了服用了何氏通师父给她的解药,好像再没有吃过其他的药物啊!”
东桀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看来,这何氏通是想要灭口啊!他给昭阳姑娘服用的哪是解药啊?明明就是想毒害她的毒药啊!”
陈步南有点儿想不通地问:“东桀师父,您的意思是,何氏通是故意想害昭阳?”听说何氏通有意害昭阳,陈步南连师父两个字都直接省略了。
东桀十分肯定地说:“没错!他的意图就是想让昭阳姑娘永远都醒不过来!”
陈步南顿时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他想灭我们两个的口,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是他把毒皇剑和魔皇剑夺走了!他怕有朝一日自己跳出来用双剑杀了淡水玉后,我们会出来指证他,所以,先发制人?”
东桀拍了拍陈步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南,你总算是开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东桀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虽然现在毒发的只有楚昭阳一个人,但是,何氏通那个家伙绝对不会放过陈步南的,只是,就目前来看,陈步南还是没有危险的,何氏通会用什么方法对付陈步南呢?这一点让东桀十分担心。
但是陈步南并没有为自己担忧,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楚昭阳,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呢?此时,他的心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来,她就是曾经为他疗伤的天毒女,那个艳压众师妹惊为天人的美丽师姐。
陈步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东桀师父,东桀也表示赞同他的做法,事不宜迟,陈步南便带上楚昭阳,马不停蹄地直奔毒魔宗。而东桀,决定暂时留在此地,免得打草惊蛇让何氏通有了戒备。
因为没有了毒皇剑,又怕太过招摇会遭暗算,所以,陈步南决定放弃飞行,他找来一辆马车,陈步南在车内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楚昭阳。他以为,这样就能够安全无误地到达毒魔宗。
然而,半路上还是出了意外。
马车走到一处荒凉之地时,突然听到路边有孩子的哭声,陈步南命马夫停下来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看上去顶多有五六岁,一张笑脸被晒得黝黑黝黑的,身上的衣服不仅破旧不堪,而且脏兮兮的,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即便如此,因为她的头上插着一朵漂亮的野花,让她看起来分外可爱。
“孩子,这山郊野外的这么危险,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家大人呢?”陈步南警惕地问。
孩子普通一声跪倒在地,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哭诉道:“叔叔,救救我吧,我们老家遭了难,父亲和娘亲都饿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后来,我的叔父把我卖给别人当童养媳,可是那家人不光不给饭吃,还天天打骂,我实在受不了就偷偷跑出来了,求叔叔救救我吧,要是我被抓回去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看到跪在自己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陈步南瞬间放松了警惕,他请求车夫帮忙把孩子抱上车,看到孩子干裂的嘴唇,陈步南拿出水来给孩子喝,又将准备的干粮分给孩子吃,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陈步南就莫名地心疼。
吃饱喝足之后,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孩子将自己头上的那朵野花摘下来送给陈步南:“叔叔,你真是个好人,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点钱的东西送给你,这朵野花是我刚才在路边摘的,你帮我把它给这位姐姐戴在头上吧,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
陈步南被这个懂事的孩子深深感动,便接过那朵野花,轻轻插在楚昭阳的头上,然后,俯身闻了闻,真香!
小女孩见状,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走到下一个路口时,小女孩说前面就是她的姨妈家,她要去投奔姨妈,要求下车,陈步南原本想将身上带的银子给她一点,可是,等他掏出来时,小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跑得可真快!”陈步南摇了摇头,重新将银子揣到怀中。
突然,他觉得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无法呼吸。只听到马车在哒哒哒地快速前进,可他却陷入了深度昏迷。
这时,对面同样走来一辆马车,原本狭窄的小路根本无法同时并行两辆车,车夫见状,便想让对方让路,自己先走,可偏偏对方霸气的很,似乎不让,不仅不让,不知道车夫哪儿来的底气,直接从车上跳下来,挽着袖子,拉出一副不服就较量较量试试的架势。
对方气势汹汹地挑衅:“知道我们车里坐的是谁吗?我怕说出来吓死你!识相一点的就赶紧让路,让我们家师姐先过,否则,哼哼!”
陈步南这边的车夫也毫不示弱:“你瞎哼哼什么?我管你车里坐的是谁?就看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知道你家师姐不是啥好东西!”
你猜马车里坐的是谁?正是骄傲无比的天毒女!她在毒魔宗里那可是无比娇贵的,哪儿受得了这种气?所以,当她听到一个小小的车夫竟然对自己出口不敬时,顿时火冒三丈,轻身从马车里飞出去,一掌将陈步南的马车劈的七零八落。
此处正好是一处悬崖,马车断裂之际,陈步南和楚昭阳便随着车轱辘快速地往悬崖边上跑。
“是他?”天毒女一眼就认出了陈步南,毕竟这人在自己的住所里住过一阵子,替他解过毒,虽然最终未能成功,但是,正因为那次的失败,才让她更加勤奋研习,如今,终于掌握了一套崭新的解毒方法,这次出行,正是背着师父偷偷溜出来搜集药材的,结果却遇到了这蛮横嘴欠的车夫。
眼看着陈步南和楚昭阳就要随着车轱辘落入悬崖,天毒女迅速扯下系在腰间的腰带,将车轱辘强行拉回。
“好险!”刚刚还想一试高下的车夫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师弟怎么会在你这里?他是怎么昏迷的?是不是被你迷晕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让你命丧此地!”天毒女拔出长剑,架在车夫的脖子上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