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问你,御林军可是你派去秦府的?”皇上沉声质问,阴沉的脸色分明有山雨欲来之势。
许皇后看到皇上的脸色一惊,莫不是因她私派御林军而不悦?想到自己是皇后,只是指派几个人出宫办事,皇上即便不高兴自己逾矩了,顶多责备两句,再者指派人是去办正事的,自己无过错,故放宽心,扬起招牌式的浅笑,意味深长地答道:“回皇上,臣妾也是不得已才派御林军去秦府的,只是没想到秦二小姐好本事,本宫的懿旨都请不来她,原来是要有人撑腰才肯进宫啊!”
云逸和莫子青如刃的眼眸同时射向皇后,“冤枉啊……”一声软柔的惊呼声立马拉回了众人的目光,美眸氤氲着水雾霭霭欲滴道:“皇上,霜月真的不知道懿旨的事……”
“你胡说!”许皇后涂着大红色寇丹的食指指着秦霜月喝道,她本就嫉恨秦霜月,见她这般惺惺作态还说谎,自是火冒三丈。
秦霜月惊地浑身一颤,美眸中满是惶恐,落在皇上眼中就是:秦霜月很怕皇后。在其它男子眼中就是:秦霜月被皇后吓到了。
云逸和莫子青一左一右轻扶住秦霜月,“皇后这般仗势欺人,连话都不让人说是心虚了吗?”云逸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
“草民刚刚才提醒过皇后,霜月身子赢弱惊不得吓,皇后这便恐吓她,是想趁人病要人命吗?”任是莫子青也怒了,连‘娘娘’二字也跟着云逸省了。
“放肆!你们竟然合起伙来污蔑本宫?”许皇后一早就知道这二人对秦霜月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水火不容的二人会为了秦霜月而联手。
“皇上冤枉啊……霜月没有叫任何人撑腰……霜月是被人强押往皇宫的路上才遇到云逸和子青的!”秦霜月突然喊冤道。
“启禀皇上,草民的确是在醉仙楼下遇到霜月和御林军的,阙城百姓可为草民作证!”莫子青立马附和。
“启禀皇上,草民是听到百姓们高呼‘废除皇后’,这才到集市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可为我作证!”云逸直言不讳道。
许皇后听到云逸竟然说‘废除皇后’,犹如毒蛇猛兽瞬间吞灭她的理智,怒不可竭:“大胆!你……你竟敢一而再地对本宫不敬,屡次污蔑本宫,还妄想废除本宫,凭这几点足以抄家灭族!”许皇后一连说了三个本宫,可想而知她的虚荣心和怒气了。
“实话实说便要抄家灭族,也难怪霜月在自个屋里睡个觉也能被冠上杀头之罪!”莫子青明着帮云逸说白,实则暗喻秦霜月也是被皇后强安的罪名。
“哎呀……我好怕怕呀……本公子长时间在别国经商,竟然不知道这东阙国已经易主了,而且还是个女人……”云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特意提了‘经商’,提醒众人他虽无官职,但他云家可是天下第一财阀世家,三国无不需倚仗他云家的银子,暗讽皇上竟然任由许皇后为所欲为。
“住口!”哪个皇帝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不过顾及云三公子的身份,皇上直把怒火发到皇后身上:“许芸,你给朕跪下!”
许皇后身形一震,皇上竟然连名带姓地叫她许芸?还叫她跪下?当着这么多外人和晚辈的面?震惊过后,立马一改凶巴巴的神情,娇嗔道:“皇上……”
“是否朕,没权利受你下跪?”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秦霜月清凉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幽光,忽而上前一步道:“皇上,兴许此事有误会,皇后娘娘……”
“闭嘴……你这个贱人……”许皇后一听到秦霜月的声音便恨得发狂,猛然转身一推,刚好秦霜月与在她身后侧一步之遥。
“啊……”秦霜月柔弱的身子被许皇后推倒在地,“霜月……”云逸、莫子青、东方谦惊呼出声,齐齐冲到美人身边。
东方默依然如一座冰山,冷冰冰地站在那儿无一丝表情,只是幽深的黑眸不禁又深了一分。
“小姐……小姐……”紫鸢和黄鹂配合哭天喊地。
东方景情不自禁地跨出一小步,看到冲出去的三人猛然止步,抬眸看向许皇后,沉声唤道:“母后……”
“许芸!”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如此张狂,暗地里还不知道如何呢?皇上真的怒了,而且是大怒。
“皇上……是这贱人故意的,臣妾只是……”许皇后急急辩解。
“你给朕住口!”皇上勃然大怒。
秦霜月本只是假装摔倒,看惯了林韵芝的弱不禁风,模仿起来自是信手捏来,不想却被深谙诡计的许芸给识破了,浓睫轻舞,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渐白。
“霜月……”
“霜月你怎了?”
“小姐……”
“小姐好像好难受啊……”
“秦霜月你别装了,本宫不过轻轻推了你一下,又不是豆腐做的!”许皇后凤眸微眯,眸中狠辣和杀意满满,这个贱人竟敢算计本宫,本宫定教你不得好死!
“皇后娘娘,许四公子的死真的与小姐无关,请你放过小姐吧……”黄鹂突然哭喊着跪爬到许皇后脚下。
“霜月……”云逸、莫子青、东方谦三人将秦霜月围住,外围根本看到秦霜月的脸。
“皇后娘娘,小姐真的病的很严重,她不知道您要她进宫,请你不要砍小姐的头……”紫鸢亦效仿黄鹂哭喊道。
“大夫……快请大夫……”莫子青知道秦霜月有‘心疾’,曾看过她发病的状况,急急喊到。
“请父皇立刻传太医!”东方谦看到美人这般模样,吓得魂都没了,听到莫子青喊大夫才反应过来。
皇上坐在龙位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情况,听到莫子青和东方谦的请求,立刻下令:“传太医!”
“是!”管事公公立刻小跑着出去。
“霜月,太医很快就来了!”云逸半搂着秦霜月无比温柔地安慰道。
“霜月……”东方景再顾不了其它,慌忙冲上去看美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
“还不赶紧将人抱上榻?”皇上走近厉喝道。
云逸手臂一勾,便将娇弱的人儿打横抱起,秦霜月脸色苍白,手臂无力地垂在半空中,好像似昏未昏。
众人都看的真切,东方默眸光一沉:难道是真的大病了?不过这病也可自行控制,刚刚显然是她故意的,故意陷害皇后?他不赞同她拿自己的生命做赌。
皇上的心一紧:不会就这么没了吧?这样的美人实在是可惜,随即狠狠瞪了一眼许皇后。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紫鸢捕捉到皇上瞪许皇后,立刻哭诉道。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不止一两次想杀我家小姐了,没想到今日……”黄鹂紧紧跟腔。
“你们都闭嘴!”许皇后气的脸都黑了。
“要闭嘴的是你!”皇上愤怒的怒喝皇后。
“皇上,莫七公子已经提醒过两次,我家小姐身子赢弱惊不得吓,可皇后娘娘……”暗喻:皇后娘娘明知我家小姐有病,却屡次想要她性命。
“皇上,您不知道,今日皇后娘娘已经派人打了小姐,还有奴婢们,您看……”黄鹂将袖子拉上去,藕臂上淤青交紫,很是显目,而且是新伤。
何伟心中默哀:各路神仙保佑,秦二小姐无恙!否则自己今日怕是也要挂了,一想到家中的娇妻幼子……
“皇上,小姐好多天未曾出府了,可皇后娘娘今日非说小姐犯了死罪,要捉拿小姐进宫问罪!”
“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好凶啊,直接闯进秦府喊打喊杀的……”
秦府好歹是三品尚书府,许皇后竟然派御林军闯进秦府喊打喊杀?连皇上也没有这般嚣张。
“请皇上明察……末将和御林军没有动手,都是皇后娘娘派去的几个嬷嬷……”何伟匍匐磕头,大声喊道,这一句虽未完,但已经‘肯定’许皇后派嬷嬷打了秦霜月。
“你们……”许皇后这才惊觉,这些人怕是早就连成一气来陷害她,目的是想逼皇上废后?“皇上,臣妾没有……”
“章太医到……”太监急急喊道。
秦霜月假装晕厥,将所有人的话都听在耳中,似乎皇上不想自己死呢?想‘心疾’发作,只需想到东方卿便成。她服用过东方卿特制的药,任何人把脉的结果都会是她旧疾复发,只有神医谷的人才能发现她中了蛊毒,可惜即便神医发现也解不了她的蛊毒。
章太医一见这阵势,心惊肉跳,好在路上已确定不是皇上有恙。被众位贵人围住,忐忑地为秦霜月把脉:“启禀皇上,秦二小姐这是心疾发作!”心忖:这么美的人儿真可惜,心疾无药可医。
“朕命你医好她!”皇上哪听见是何病,他只理解:旧疾发作。
“扑通……微臣惶恐……心疾无药可医!”章太医扑通跪地如实禀告。
“无药可医?”皇上看向软榻上脸色苍白,双唇紧抿,满头大汗的女子,怒道:“怎会无药可医呢?要什么缺什么只管跟朕说!”
“皇上,秦二小姐这病微臣无能为力!”不是章太医医术不精,而是当今世上无人会医心疾,心疾即是心病,最难的便是医心啊。
“庸医!赶紧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带来!”皇上怒喝道。
“父皇,心疾的确无药可医,不过儿臣这里有可缓解心疾的药。”当了个把时辰的冰柱子东方默,终于冷冷出声,拿出一个小瓷瓶。
皇上一怔,随即想到东方默的未婚妻林韵芝便是从小身患心疾,现在睿王府,那他身上备有克制心疾的药也就能理解了,淡淡道:“给她喂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