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想着给蚂蚱传授解锁喉功法,见蚂蚱此时心不在焉的样子对着他轻咳一声,然后问道:“弟呀,看你这也不是这急的样子,我觉得我也多余了,看你冥想的神情,八成是心里有谱了,如此,我就告辞了!“
阖着双目的蚂蚱听了狻猊的一番话,一下子把大眼睛睁开,口里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狻猊哥!”话毕,伸手去拉狻猊。
狻猊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说道:“怎么使不得了?”
蚂蚱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解释道:“狻猊哥哥,狻……狻猊……哥哥……”
狻猊看着蚂蚱狼狈相,心里那个笑,但面上还是强愼着,就等着蚂蚱求自己。
蚂蚱如一条猎犬此时的嗅觉非常灵敏,他嗅到了狻猊在耍自己的味道。
他通常都是耍别人,从没被别人耍过,此时也使出杀手锏,用双掌推着狻猊的后背往柴棚外面推。
狻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着向柴棚门走,被推的狻猊马上就要被推到柴棚门外,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小蚂蚱是要我大白于天下呀!这还了得!
仙人的仙体是不轻易让凡人看的,一是身份无法解释,二是露风头恐怕会遭来杀身之祸,基于此他不能露出庐山真面目。
可此时的蚂蚱正用力的往外推自己,这可不行!想到此,狻猊一个急转身退回柴棚。
蚂蚱被狻猊大力一撞,一下倒在柴草堆上,狻猊也被带得顺势倒在蚂蚱的身上。
二个人在柴草堆里滚作一团,正在二人身体相压之时,就听得柴棚外面一声高喊:“怎么啦?这都半天过去了怎么还不出来?这是故意推脱怎地?”
柴棚内的二人听到这一声高喊,身体激凌一如被雷击到,忙站起身抖落掉身上的柴草秸秆,把衣衫整理好,然后二人四目相看。
蚂蚱看狻猊,是看狻猊眼神中有没有帮自己的意思;狻猊看蚂蚱,是通过神情看蚂蚱对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二人思维方式不同,注定结局不同,但二人最后要达到的目地却相同,那就是暂时一致对外,然后一起想计谋解锁喉功。
倒是蚂蚱年龄小没抻头,可怜兮兮的问着狻猊:“狻猊哥,外面许掌柜又喊了,这次我们可没借口搪塞了,咋办吗?快呀!你想个办法呀?不然今天我可死定了!”
狻猊爱怜的刮了蚂蚱的小鼻头说道:“你这小蚂蚱不是很能蹦跳的吗?接着蹦!”
蚂蚱摇着狻猊的胳膊接着求道:“狻猊哥,你就别在小弟面前摆龙门阵了,我承认我败给你了,我做你臣子还不行吗?你是皇上,今后我鞍前马后伺候你!狻猊哥哥,看在我大哥份上你帮帮我!”
狻猊看着蚂蚱那可怜相,本就怜惜之情又增了几分,他对着蚂蚱说道:“弟,看你说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提你哥,看你面儿也好使。这次来我就是帮你的,只不过考验考验你,看你定力和耐力如何。这一看还成,不比你哥差,还比你哥的性格里阳刚成份多一些,你是一个内柔外刚的可造之材,成人后再努力你会成一个好的栋梁之材,但你要戒除浮躁。好了说了这么多,那外面的人还等着,你出去肯定不行,因为你冒懵发的锁喉功,跟本不会解除,其结果不能解除反被许掌柜打骂,严重的可能会被他告官,所以……“
狻猊的话还没说完,蚂蚱急不可耐的抢了话头:“所以,我会被告故意伤害罪而入监吗?”
狻猊回答:‘有可能,因为你想啊,换做是你,你是许掌柜你会怎么做?儿子因中锁喉功而不会说话那是一级伤残,长大了媳妇难找不说,影响他发展是大,一个哑巴怎么能接手大家大业,所以,换做谁都会去衙门告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蚂蚱眉毛皱着,眼里无了神彩,沮丧回答:“对,狻猊哥分析的没错,换做我先胖揍一顿肇事者,然后告官,不惜倾家荡产也把肇事者告到监狱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狻猊眼里笑意顿起,声音也跟着响起:“看看,你对这件事都恨之入骨,可见许掌柜和你是一样的心情,你能设身处地想说明你长大了,成熟了,考虑事情不片面,能一分为二去想,这很好。接下来看我的!”
说完话,狻猊不忘嘱咐蚂蚱:“我一会怎么说,你就按照我暗示的去做,一点不能错,错了你就治不了许掌柜儿子,也就像我说的结局,你听明白了吗?”
蚂蚱听完狻猊的问话停顿了数秒才回答,在停顿的那数秒时间里蚂蚱思想溜了号,他想着要是哥哥在可能一切都由他顶着,可是哥哥……哥哥此时在哪里?
狻猊看着蚂蚱思想溜号又大声重申了一遍:“你刚才回答的不痛快,你再复述一遍!”
蚂蚱复述完心里烦闷道:“可真够婆婆妈妈的!”
看着蚂蚱稳了神儿,狻猊开始了接下来让蚂蚱目瞪口呆的动作。
只见狻猊将脖颈间的空青石项链掏出,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盖子,此时从盖子中飞出一件如蝴蝶般大小的透明、薄如蝉翼的纱制袖珍袍子,那袍子飘飘悠悠的飞出,绕着绕着渐渐变大,最后变得和正常人穿的袍子般大小,最后飘到狻猊身后,前襟一下煽开,随后神奇的穿在了狻猊的身上。
站在狻猊身后的蚂蚱看着如变戏法的神衣没借助任何外力自主穿在狻猊的身上的全神奇全过程,简直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的蚂蚱结结巴巴问道:“狻……狻……狻猊哥,你……你这是……这是?”
狻猊得意笑道:“我这是……先卖个关子,一会告诉你。”
蚂蚱急得差不多火连杖都出来了,他强硬说道:“不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卖关子,我服了你!快点说吧!不然那许大掌柜又该狼嚎了。”
爱玩闹捉弄人的狻猊一看蚂蚱的猴急样,也收敛了爱玩闹的小习性回道:“好!好!我说!你刚才看到的是隐形衣,这衣服能让我隐形还能让我易形……”
蚂蚱又急着打断狻猊的话:“狻猊哥,你穿了隐形衣也没见你隐形和易形呀,你这是不是江湖骗术啊?还不如川剧变脸来得好看呢。”
不说川剧变脸还好,一说把狻猊的底火给勾了出来,心暗道:我来是为了帮你,还是上赶子来的,真是上赶子不是买卖,不闹好还净挤兑我,我图于啥呀?说我神招术不如川剧变脸,一会我就让你见识不如川剧变脸招术的神奇!
自顾的泄过了私愤,狻猊站直了马步,蚂蚱也跟着做起来,然后就听到狻猊说道:“气沉丹田,双臂前伸,回转合掌,双掌贴胸,念:合二为一!”
在念完合二为一后,蚂蚱有了切身感受,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狻猊靠去,最后狻猊的身体消失了,地上站着的只有自己。
这般情形让蚂蚱由原来的目瞪口呆升到最高级别难以置信。
他祛祛颤声喊道:“狻猊哥,你在哪啊?我魂都快吓掉了,你快出来吧!你如果不愿意帮我就别难为你了,我不会怪你的。”
话一落,就听得一个声音发出:“这傻弟弟,我不是告诉你我能隐身和易形嘛,我这是第一步隐身,接着第二步还要易形。一会你就感受到了。”
蚂蚱等着狻猊说的第二步,不一会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感应,忽然感觉皮肉似在颤动,颤动过后有咝啦声响,声音不大但能听到,蚂蚱真的觉得有一个外来的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不!确切说是外来的东西与自己的身体融合在一起。
蚂蚱不敢想下去,他还想求助狻猊,于是喊道:“狻猊哥!狻猊哥!你说一句话我好知道你在,我心好落挺。”
可任凭蚂蚱怎么大声呼喊就是听不到狻猊的任何声音,蚂蚱真的害怕起来,想到隐身易形术竟这般厉害?他彻底懵掉。
正在蚂蚱犯懵之时,柴棚外面许掌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比上二次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整个一歇嘶底里,震的蚂蚱耳朵嗡嗡响,他不得不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朝着柴棚门外走。
蚂蚱磨磨蹭蹭出了柴棚,正在槐树下乘凉的许掌柜一下蹿起来跑到蚂蚱面前,指着蚂蚱的鼻尖咆哮道:“你就是外比都油子!你个枪崩候的!磨蹭了大半天,才蹭出来,快发功!“
蚂蚱被许掌柜一顿咒骂楞是没敢还嘴,也亏得他躲得快,不然会被他的大厚掌给掴个正着。他偷瞄了一眼坐在槐树下乘凉的许天赐,此时的他因为被锁喉,脖子歪歪着有气无力的斜坐在石头墩上。看着他的可怜相,蚂蚱恻忍之心顿起,心想着一定给他被锁喉功锁的喉给破解开。
在蚂蚱楞神儿思虑之际,又一声高因传来:“怎么还不发功?你是会武功还是不会啊?不会你明说,别瞎耽误我们功夫,我油坊还有好多事要我处理,误了事你赔得起银子吗?快些!”
听带“银子”二字,蚂蚱的神经紧绷起来,他因家里穷最怕银子和赔连在一起,这是由许掌柜之口说出带出的威胁性不次于入监,他像个被人掰了胳膊和腿的蚂蚱般失去了威风。
他忙嗫嚅回道:“我,我马上发功!”
说完话去了槐树下,将坐在石墩上歪头打盹的天赐叫醒。
天赐嘴不能发声但听觉很灵敏,一下站起来随着蚂蚱来到院心平坦的地方。
二人站一起如说相声的捧哏和逗哏演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着让人忍俊不止。
蚂蚱的心完全在嗓子眼儿提溜着,再有个响动那心就能蹦到地上去。
他故做镇静的想发个假把式功,想先糊弄许掌柜,省得嚎唠一嗓子心真掉出嗓眼那自己可交待了,对!糊弄一会算一会。
蚂蚱正要摆出假把式出来,就听得一声宏中般的嗓音传出:“你个小臭娃别崩个昨!拿最后结果说话,不成我报官!”
听了许掌柜的话,蚂蚱吓得腿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