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公元两千零一十七年前,也就是零零零年的某一天是耶稣的生日。那么,平成二十一年,公元两千零九年的某个夏天的某一日就是伊成奇见证奇迹的时刻。
眼前的这座校门,怎么说呢?辉煌说不上,大气高端上档次到还有那么回事。毕竟人家颇有欧洲贵族范的校名摆在那里,略显朴实无华的三个大字深深镌刻在颇具欧式建筑风格大门的门楣上——欧德堡。一股来自法国巴黎凯旋门的气息,扑面而来,伊成奇忽然感觉到这股气息有些熟悉,然后陷入深深的沉思,眼目时而明亮,时而模糊,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但一方面,伊成奇有些小小的激动,N年以前他还是留着鼻涕满街跑的小屁孩,在二线城市,尿不拉屎的小县城,做着老师爱管不管的人们口中的小混蛋差生。谁知道,山不转水转,兜兜转转这么久,不仅脱离了原来自己感到非常不爽的环境,还即将进入市一级中学,真是老天开眼三生有幸。还没踏进校门,伊成奇就已校门口乐成了花。
天知道,传统的入学测试,伊成奇是怎么过的。在众位监考老师的监督下,而且在监督力度比以往还要强烈几分的情况下,像伊成奇这种吊车尾的学生早应该被刷下。欧德堡新生入学测试的难度,以及严格程度的出了名的,优质学生无论如何倾尽全力务必留下,劣质学生即使老爹老妈政治背景很强或是富可敌国的,但凡没有通过测试就绝对不收!
没想到刚进班级,伊成奇就感受到来自班主任胡茉莉老师的深切问候和关注,当然是关于成绩的。不过好在,胡老师对他的成绩并没有太多疑问,略微一带就过去了。接下来,老生对待新生的态度,完全出乎伊成奇的意料,他有点想回家。
多少转学生人士,不断扑倒在,座位,这件小事上。
闭月羞花,倾城之色,犹如玉宫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身墨绿校服裙,洁白皓腕处戴着一个淡雅黄的小圈,柳眉微竖,眉间尽显不耐之色。
夏洺洺今天心情很不好,遇见一个相当欠扁的新生,她本来好心好意的想提醒这位新同学,谁知道对方居然一脸不知所谓的模样。瞬间,性格本身有点急躁的她立刻被点燃。
伊成奇看了一眼突然不知从啥地方冒出来的女生,就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要知道在陌生环境下,应随时保持冷静。你说咋坐就咋坐吧!本着随波逐流的心情,伊成奇老老实实的拎着书包,乖乖的坐在刚才态度不是很友好的同学身后。
“憋说话,俺就!俺就!”数学老师童家徐眼睛大睁,粗声粗气的讲话。几近临近爆发的边缘,但他依然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努力维持好课堂纪律,坚决不敲黑板吓学生。只是,讲台下的吵闹声,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的样子。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你做完了没有啊!”一马姓老生忽然转头问旁边隔着过道的同行桌,单手高举的伊成奇。
“做完了,要给老师看!”伊成奇觉得自己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猛然间传遍了整个教室,配合突然沉寂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声音。
“给我滚上来!”惊雷一语,童家徐老师果断从吵闹的声音中找到了那个最不安份的学生。罚站!以示惩戒。
伊成奇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刚才他耳边一直不断响起的,每两字,就间隔一下,每两字就间隔一下的,是安静!
伊成奇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这所新学校,这个新班级,以及新的老师。但是,最后还是漂亮的躺枪在语言上。
正所谓“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只是,伊成奇还未适应刚进校园就弄得总目睽睽的样子,而且还是以受罚的姿态。
作为一个常年以转学为家常便饭的学生,经常默默的进入新学校,又默默的离开。然后,没有结交到任何能留下深刻印象的朋友,记忆里大家的面孔都是模糊不清的。关于每所学校,没有特别好的记忆,也没有特别坏的遭遇,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偶尔以书为伴。
久而久之,伊成奇神经已经麻木,认为,只是一过客,人间走一走,潇潇又洒洒。挥一挥小手,啥也不需要,啥也带不走。
Ohmygod!在最美好的时间里,遇见刚好跟自己交流交流学术上问题,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此时的伊成奇“光荣”的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台下勤学好问的同学们,背后感觉凉飕飕,但整个人却像又站在火山口,赤裸裸的被热浪侵袭。伊成奇巴不得数学课本的尺寸再宽一点,再宽一点,能够把他一整只给埋了。
一道略微清新而温暖的目光远远的注视着伊成奇,许久,许久。待伊成奇稍微有点发觉的时候,那道目光顿时游离去了别的地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些人最好不要惹,一旦碰上了,就等于真的捅了个马蜂窝。氮素,情非得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哪有人自愿往南墙上撞。所谓,为五斗米折腰!既然如此,为了温饱都可以折下腰,那么,为了见证伟大的数学命题,哪怕上刀山下火也不在话下了吧!何况折下腰勒!
根据伊成奇一段时间的观察,前面的前桌成绩还是不错,数学水平也名列前茅。于是,某一天的下午临近放学,伊成奇打算讨教讨价前桌的解题思路及过程,于是上前桌那里借作业本。没想对方二话不说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伊成奇默默偷笑,有又得借鉴,这下不用被留堂了。
然鹅!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样的话,不是单纯拿来说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