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夫人去世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在族长夫人的葬礼上,族长哭的老泪纵横。他久久的跪在夫人的棺材前,不肯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年轻时的风流债,也不会有今日的祸患。
神婆已经抱着孩子到了族长夫人的灵堂,她冷艳看着族长夫人的棺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用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族长,低声说道:“你现在就宣布,将要迎娶我。我将是你们家的夫人。”
族长白发凌乱的挽在头顶,血红的眼睛满眼怒火的看着神婆说道:“非要现在说吗?我的夫人尸骨未寒,你要我说这些?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神婆冷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说道:“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等这个老太婆入了土,她哪里还能看到这出好戏。活着的时候我没争过她,现在她死了,我必须让她带着痛苦离开这个世界。”
族长冷冷的看着神婆说道:“我要救我的重孙女,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你让我现在宣布,我做不到。”
“你现在还想和我谈条件?”神婆低声的问道。
族长坚决的说道:“你总不会把马上到手的胜利毁掉吧?你在等三天,我会宣布。”
“孩子”,族长的孙媳妇从里面屋子出来,正好看到神婆抱在手中的女儿,她哭着伸手想要来抱。
神婆把身子转了过去,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这个孩子,我已经做过法式,她已经不在是什么妖孽了。”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斜眼看了族长一眼。
孙媳妇高兴的再一次伸手过来抱孩子。可是瞬间神婆把孩子高高的举起说道:“可是要想解决咱们明年大旱的事情,只能把一个女孩沉到黑龙潭的水底。既然,咱们的干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而起,就应该让她到水底,去和黑龙潭的水神请愿,你们说对不对?”
神婆的话得到大家的拥护,因为如果这个孩子不沉到水底,那么北山村就会有一个孩子沉到黑龙潭,谁都害怕这件事落在自己家孩子的身上。所以大家高声的喊着同意。
孙媳妇听到后面的话,呆呆的坐在地上。片刻以后,她疯了一样扑向了神婆,可是众人怎么会给她机会抢回孩子。她疯了一样的想拔开人群,可是这个时候的她是那么的无助。还有什么比让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奔赴死亡,更让人心碎。
族长也想拔开人群,可是现在在大家的眼中,他早已经不在是那个威风的族长,而是一个让全村人都饱受饥荒之苦的罪人。
大家把他隔开在人群之外,跟在神婆的身后,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向黑龙潭走去。远处传来女婴哇哇的啼哭声。
族长跪在夫人的棺木前,嚎啕大哭,孙媳妇更在人群后面,呼喊着孩子的名字。
一群人跟在神婆的身后,来到黑龙潭水边。
众人把神婆围在中间,神婆双手托着孩子,一步一步走向黑龙潭的黑龙桥上。襁褓中的孩子可能也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哇哇的大哭起来。
孙媳妇在人群后面,用力的想扒开人群,却没有办法。
神婆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说完以后,把孩子高高举过头顶。
“扔……扔……扔啊”,众人大声的喊道。
孩子凄厉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黑龙潭,孙媳妇的心都碎了,她跪在人群后面。像鸡啄米一样给大家磕着头,希望可以救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在涉及到自己孩子利益的时候,人们又是那样的冷漠和自私。
“噗通”一声以后,水面溅起很大的水花。
孙媳妇满脸是血的抬起头,她尖叫着拼命冲进人群。整个人跳进黑龙潭,拼命的向潭水中心游了过去。
额头的鲜血在水面上染出一条红红的血印,蜿蜒在人们的眼前,好像一条通向女婴救命的生命线。
大家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孙媳妇游向河中心,看着她哭喊,怕打水面,直到她失去力气,一点一点沉到水底。她的手臂直直的向上伸展,五指用力的弯曲,手上的青筋爆出,就这样,直直的沉入水底。
人们静的出奇,都那样冷漠的看着。
天上忽然雷声阵阵,乌云滚滚,瞬间天就暗了下来,马上就要大雨来临的架势。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居然想起了欢呼声。
大家挥舞着胳膊,终于要下雨了。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过雨水的北山村瞬间就沸腾了。全村老幼妇孺奔走相告,神婆杀死了那个妖孽,我们再也不用去外面讨饭了,我们的庄稼就要有收成了。
雷声阵阵以后,漫天大雪纷飞。
一片一片硕大的雪花,在黑龙潭的水面上融化成水,在北山村的路面上融化,在人们的眼睛里融化…...。
这不是大雨,这是大雪。这……。
有人低声的说道:“六月飞雪?天下奇冤啊”。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北山村陆陆续续的下了很多场雨,地里干渴的秧苗茁壮的成长起来。
人们很快忘记了那天的大雪,大家看着庄稼抽穗,灌浆,心情都美美的。人们开始准备秋收的粮仓。雨水充沛,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皎洁的明月挂在天边,微风徐徐令人心怡。
庄稼人睡的早,第二天要在太阳还没有毒的时候,开始铲地。
不知道为什么,月亮这么好,可是到处响起唰唰的声音,就像是雨水打在屋檐上。一夜,没有停止。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大家就扛着锄头准备到自己的田里除草,让秧苗长的更好。
大家走到田里的时候,瞬间瞪大了眼睛。很多人疯了一样跑到地中间,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有一些女人已经开始大声的哭泣了,这是怎么了?这怎么就一夜的时间,昨天还绿油油的庄稼,就变声了干枯的杆子,叶肉全都没有了?
“蝗虫,是蝗虫吃了叶子。”地中间有人大声的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