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想了想,问许崇山:“这不是熊猫吗,我记得好像只有川渝那边才有,你们这边怎么也有啊,而且颜色这么奇怪。熊猫不是吃素的吗。”
许崇山小声笑到:“拂袖之前也问过,估计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熊吧。我们运气没差到底,这种熊比黑熊,棕熊温和些,不过它也是一言不合就扑上来那种,吃肉吃得可利索了。”
川湘哆嗦了一下,将之前父亲给她防身的一把匕首掏了出来,寒光一闪,许崇山在一边暗自吃惊,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只是任由她这样子也不是办法,他忙制止道:“这个熊猫一般都比较温顺的,只要我们不惹它应该,,,,,”他话音未落,就听那只熊抬头在空中嗅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众人,忽然腿一抬,向这边奔过来。
川湘忙四下看了看,却见医骨张正在那里喝酒,他惬意的放下酒袋,擦了擦嘴说:“这么冷,喝点儿酒最舒服了。”
川湘顿时大叫起来:“你说舒服了,可是把那个熊猫引来了,快走。”
三人忙拉起缰绳,催促起马来,马儿嘶叫了一声,便开始狂奔,虽然速度还是不快,但是在这山地已经是难得了。只是那只熊猫也不是吃素的,它嗷嗷叫着跑得飞快,也不知那肥胖的四肢如何能这么灵活,见那熊猫紧追不舍,川湘忙看向医骨张:“它应该是冲着你的酒来的,快丢了。丢远一些。”医骨张一把抱住自己的酒袋,“凭什么说是我的酒引来的,我想这昆仑的龙泉酒想了多久你知道吗。”
川湘顿时怒了:“除了这个,我们没有其他味道了,你自己想想,要酒袋就要狗带了,啊不,就是要被熊猫吃了,别人是醉鸡,醉虾,你是醉人,你自己选。”
医骨张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酒带,最后在两人的怒目而视中恋恋不舍的一丢,都到了三人的前面。
川湘这下真心没脾气了,她苦笑了一声,然后死死的抓住了缰绳,附身对小马说:“马儿,马儿,我能不能活就全靠你了。等我们回去了,我收你做四白。”
那小马估计没见这样贿赂马的,稍微愣了愣神,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川湘正想继续威逼利诱,忽然背上一紧,却是许崇山向上面突出的一块儿岩石丢了一根绳子拴住了,然后从马背上荡了起来,顺势抓住了旁边川湘的背。
两人上到岩石,就见医骨张还在逃命,那个肥肥的熊猫已经将他们原来的坐骑拍倒在地,然后专心的去追医骨张去了。
“诶诶,我在这里。”川湘忙挥手跺脚的想吸引那个熊猫的注意,给医骨张争取时间,但是那只熊猫好像对医骨张情有独钟,一人一熊就这样渐行渐远。
川湘顿时难过的抓起许崇山的袖子:“这可怎么办呀。他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熊猫吃掉。”许崇山看了看他们去的方向,笑了笑,“放心,那只熊猫估计只是想要他身上的酒。走吧,我们继续前进,只是后面便要用走的了。”
没了熟悉的医骨张,川湘忧心忡忡的跟在许崇山的后面,好在许崇山这个人非常有趣,一会儿唱个歌,一会儿讲个小笑话,让川湘舒心了不少,想想医骨张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应该也可以应付吧。
越到后面越不好走,有的时候甚至要穿过一个必须侧着身子过的岩缝,川湘好奇的问:“那若是骑马怎么过呀。”
许崇山哈哈笑到:“我们现在是在抄近路了,没了马,若还不抄近路,我们这脚估计要废掉。”
川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估计已经有水泡什么了,只是这时也顾不上了,她一边忍着脚底的刺痛,一边闷头跟着许崇山向前走。
虽然很努力的走了半日,顿时动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离目的地还是有一些距离,许崇山四下看了看,转身对川湘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晚了怕遇到狼。”
川湘顿时泪流满脸,又是暴力无比的熊猫,又是狼,昆仑山到底是怎样一个凶残的地方啊。
川湘看了看周围乱草丛生,矮树嶙峋的山崖,忽然眼睛一亮的指向一处:“那里好像有个山洞呢。”许崇山看了一眼,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最好周围有水源,我们的水壶都在马上,再不喝水怕是要渴死了。”
川湘心里一喜,这不是我的强项吗,她慢慢的感受着周围,忽然心里一动,不远处有个小水池正向她招手,正想向许崇山报告,却被阎浮树打断了:“丫头,我觉得这个男的不简单,能够让掌门委以这么重的任务的人,肯定不是个没脑子的,他走了这么多次,哪里不知道怎么去找水呀,我感觉他是在试探你。”
川湘顿时愣住了,见许崇山正询问的看向她,忙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有水源。”
许崇山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那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希望运气好点儿。”
见许崇山有意识的向自己发现的那个水源走去,川湘顿时有些后怕的同阎浮树说:“好好的,干嘛试探我呀,我又没什么值得防备的地方。”
“傻丫头,什么叫怀玉有罪啊。”阎浮树有些沧桑的叹了口气,然后说,“我看他是觉得你那把匕首有问题,对了,你这把匕首从哪里搞来的。”
川湘非常无辜的一摊手:“我爹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削皮什么的蛮好用的。”
阎浮树无奈的笑了,这个丫头太没有自觉了,那么厉害的爹给的东西肯定不可能是凡品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个水池子边,说是水池子真有些抬举它,恐怕只有汤碗那么大,被上面留下来的水塞地满满的,用树叶做了两个茶杯狠狠的喝了几大杯,才觉得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些,川湘一边舒服的感叹,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两个大石头夹成的一个小空间,不大,但是比较安全,更妙的是周围有很多干枯凌乱的灌木,正好可以用来烧火。川湘忙拿起匕首挥舞着去砍柴,这个匕首果然好用,砍柴跟切豆腐一样,川湘用得顺手,一会儿便砍了一堆,许崇山则从随身带的包裹里翻出两个馒头苦笑道:“晚上就将就一下吧,明天到了那边就有吃的了。”
两人凑在温暖的篝火前,看着两个馒头烤的金黄,也顾不上单调,热热的吃了进去,方才觉得胃好些。一天的劳累让川湘眼皮直打架,她看了看周围,忽然冒出一个主意,让许崇山将火堆往旁边移了一下,在之前的地面上铺上一些没用上的灌木,然后睡在上面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我先睡为敬了,累死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许崇山噗嗤一声笑了:“你真有趣,对了,你说你叫川湘,据我所知,洛水之主的女儿也叫川湘,你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川湘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不止是匕首,她的名字也是个大破绽,“哈哈,巧合,巧合,只是同名同姓了。”川湘忙划清界限,“我若有那么牛皮哄哄的爹,怎么还用混的这么惨啊。”
许崇山想想倒有几分道理,洛水之主是出了名的疼女儿,可是眼前的川湘灰头土脸不说,吃苦耐劳的,走了一天也不叫累,地上也能睡,馒头也啃得欢,完全和他以前接触的世家小姐不一样。他叹了口气,也靠在一块石头上睡了过去,心里默默的想着,可能真的只是同名同姓吧。
地上热热的气慢慢渗上来,包裹着身体分外舒服。川湘睡前留了个心眼,把三白那货叫了出来,将保卫自己贞操的大任交给了它,见三白半懂不懂得点了点头便放心的倒头就睡。至于第二天起来,发现这个家伙钻到她怀里睡得比她还死那就是二话了。
因为吃的已经吃完了,两人第二天起来便直接上路了。睡了一夜,川湘才感觉到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分外酸痛。她咬着牙跟在许崇山后面,倒让许崇山有些刮目相看了:“你还真厉害,之前我带师弟他们来,都是叫苦连天的。那时候还骑着马呢。”
川湘好像是解释,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骗耳朵:“抱怨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赶快走,到了地方就可以休息了。”
两人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下午到了玉髓开采的地方,这个时候,川湘的胃感觉都要烧起来了。
喝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她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这才有精神打量这个可能通往石之心的玉脉。
玉脉的入口并不大,几个胡子拉擦,浑身是土的人,光着上身,不停的将各种石料运出来,许崇山随手拿了一块,掂量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说:“这些石头里面的玉都不多,这个玉脉估计撑不了几年便没有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