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和王彦章战了三个回合,根本不是对手,只得逃走,逃至洞子沟,见王彦章还紧追不舍,进退维谷,叹道:“我李克用英雄一世,今天也要死在这里,存浩啊!如果你在天,就助老父逃出去吧!”
王彦章哈哈大笑道:“李克用啊李克用,洞子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随你世子李存浩一起去吧。”
李克用闭上独眼,一行浊泪流下,王彦章道:“晋王还有什么遗言?”
晋王道:“大丈夫死便死,什么遗言,只怨我听信谗言,杀了李存孝,否则你们兄弟都不是对手,何苦落到今天下场。”说着引劲待毙。
王彦章举枪直刺李克用心窝,“噗”的一声,一块石头打在右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都差不多睁不开。骂道:“何方贼人,偷袭爷爷我。”
又是一石头,打在王彦章手上,大枪几乎脱手,李嗣源高声叫道:“是爷爷我!”
王彦章道:“你不是已经被打入沁水了吗,怎么没被淹死?”
一个石头打过来,打在马背上,马疼,奔跑出去。
李克用大喜道:“我儿,我们快走!”
父子俩人狂奔十多里路,慢慢召集残兵败将,查看才四万人不到。
王心兰也不穷追不舍,王彦童道:“大都督何不乘胜追击,直捣晋王老巢!”
王心兰和颜悦色说道:“我们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固守潞州要紧。”
王彦章狼狈回来,说起了经过,王心兰道:“让叔父受苦了,军医!快给大将军治疗!”
军医给王彦章脸颊上搽药,王彦章龇牙咧嘴,王心兰笑道“叔父死都不怕,怎么就这样疼了。”说着,从军医手里接过药,轻轻给王彦章涂上。
王彦章说道:“大都督的手法真巧,一点都不疼。”众人大笑。
王心兰大宴将领,军士,凯旋知音弥漫着整个潞州城。
王心兰叫军士,将领休整三日。留下王彦章,王彦章兄弟协助朱友谅驻守潞州城。
大军浩浩荡荡向京城开进,到了蔡州,王心兰叫人安营扎寨,早有符道昭,候飞絮带人在城门口迎接,夫妻二人道:“终于把郡主盼到了。”
王心兰带领朱友裕入城,张归霸兄弟负责大军统领事务。
夫妻二人频频举杯,恭贺王心兰凯旋归来,王心兰道:“今天来看二位,还有另外一个事情,想请孙思邈的第六代嫡徒为我母后看病。
符道昭道:“只是这个医生是个怪人,恐怕就是杀了他,也请不动他!”
王心兰道:“我亲自去请,符将军替我引路就行。”
天,下着蒙蒙细雨,王心兰顾不得泥滑路烂,带着符道昭,朱友裕及十名亲兵上山。
王心兰走了几座山,终于在一个瀑布旁边看到三间用木片做的房屋。里面一个青年在烤火。
王心兰停下问道:“你说的神医就是这个青年!?”
符道昭道:“郡主,正是此人!”
王心兰大失所望,心里想的神医应该就是一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带着一个小童子,在山巅上行走如飞釆药,抑或一起谈笑风生磨药。
王心兰叫众人停下,独自一人前去,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你就是鹿神医?”
那人道:“正是在下!”
王心兰心里不快了:哟呵!还一点也不谦虚?
王心兰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谦让,毫不客气地问道:“鹿神医,我想请你到京城为我母后治病,你敢去吗?”
鹿神医道:“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王心兰装着恶狠狠样子道:“神医也不问问是去哪里,是什么人家,不怕治不好病,把你吃饭的家伙给端了吗?”
神医哈哈大笑道:“我不怕治不好,多少人到了鬼门关徘徊都被我拉回来了,我相信我的医术!”
王心兰带着鹿神医,辞别符道昭夫妇,命令将士开拔,一路上向长安皇城进发。到了梁王府,屯好兵,把虎符交到梁王手上,梁王高兴道:“我女儿真是好本事啊!不仅夺回潞州,还守住潞州,杀得李克用片甲不留!孤王要重赏于女儿!”
王心兰说道:“女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父王母后安好就行!”
张惠高兴说道:“我们的女儿真是孝顺!本宫很高兴!”
王心兰道:“母后,在蔡州,女儿找到一个自称是神医的,姓鹿,不知道是真是假。”
梁王道:“走!看看去!孤王遍访名医,要治好你母后的病,今天且看看他有没有能力,再作计较。”
王心兰说道:“他口气很大,我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了。”
张惠道:“先看看又说!”
三人到了梁王大殿,鹿神医正在喝茶,见三人进来,肆无忌惮道:“我饿了,有茶,却没有糕点,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王心兰正在想训斥他几句,王后张惠恭恭敬敬到鹿神医面前道了万福道:“对不起,鹿神医,我们怠慢了,来人哪,快上糕点,把极品龙井拿出来给他泡上!”
王心兰不解问道:“母后,这个不是骗吃骗喝的江湖人?女儿也是情急之下才把他叫来给母后看病,连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母后还是好好鉴别一下,别上当受骗了。”
张惠说道:“女儿不必怀疑,他就是真正的鹿神医,我还是十岁小女孩的时候,你外公就请过鹿神医给你外婆看病,我当时记得他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王心兰惊诧道:“难道他会驻颜之术?”
王后张惠道:“可能是吧,当时你外公三十岁,鹿神医说自己已经是六十五岁了,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张惠见鹿神医吃完了糕点,问道:“鹿神医今年贵庚几何?”
鹿神医道:“回王妃话,老朽今年一百零三岁了。”
王后张惠道:“鹿神医真是好精神,能有怎么好的精神!”
鹿神医道:“不敢!我是山野村夫,粗茶谈饭。”
鹿神医给王后张惠诊脉,看舌苔,看气色,看到王后脸上的红斑,说道:“我这里就给王后开药方,照这个药方接连喝一个月这个红斑就能好了!”
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四珍法,可是鹿神医没有听闻,更没有问,就要开药方,见王后很信任的样子,王心兰不好说什么。
“只是,只是王后的心病还须心药医,请恕小老儿无能为力了。王后这失眠症一定要王后自己调节情绪,药只是辅助性的。人之睡眠好比生命之源,弄不好灯枯油干,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看着鹿神医,清瘦的脸庞,黑黝黝的头发,黑黑的山羊胡须,不禁想笑,但是听说王后有心病,怎么也笑不出来。
梁王听到鹿神医的话,正要发作,王后按住了他。
王后对贴身嬷嬷红姑道:“你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
王心兰忙说道:“红姑还是服侍母亲吧,我去抓药,亲自给母后煎药。”
王心兰带着红芙,亲自去药铺给王后抓药。又到厨房亲自监督煎药的过程,亲自端到王后的房间。
王心兰叫红姑和红芙退下,亲自服侍王后服药,削了苹果,待王后喝药后,忙递上水,给王后漱口,然后递给王后吃苹果,怕她药苦。
王心兰拥抱着王后撒娇说道:“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这些时候,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母后思想变化。”
王后满脸歉意说道:“女儿啊!你们有你们的事情,看到你和弟弟天真无邪的样子,我也不好给你们增加负担。”
“主要还是怪女儿不细致,对不起了,母后!”王心兰轻轻说道,“女儿要母亲永远开心,永远那么漂亮。”
王后张惠嗔怪道:“我的傻女儿,那母亲不就成了妖精了!”
王心兰道:“那女儿也变成妖精,永远侍候在母后身旁!”
王后假装发怒,指着王心兰的鼻子,骂道:“难道女儿不想嫁人了!?”
“不嫁,永远侍候在母亲身旁!”王心兰答道。
王后郑重其事说道:“本宫要女儿幸福,只要以后女儿能经常回来看母亲就行!”
王心兰对王后问道:“请恕女儿愚昧,快告诉我母后在担忧什么,女儿好为母后分忧!”
王后张惠道:“算了,我们老人担忧的事情就不要下一代烦扰了。”
王心兰撒娇地不饶了:“母亲一定要告诉女儿,女儿帮助分忧一点。”
“好吧!告诉你,只是会徒增你的烦恼!”王后无奈说道,“在军事上,收集情报来让你父王正确用兵,你知道你父王一步步能取得今天成果,称霸天下,是和我的担忧军事分不开的,有时候,甚至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女儿应该理解,那是多么的折磨人啊!”
王心兰道:“是的,有时女儿也在怀疑母后是不是在担心这些事,都是女儿不细致,对王后孝顺得不够。”
“不怪你,我的女儿,知道你良心好,孝顺!”王后张惠道,“还要平衡你父王的后宫,他纳的那些妾,平时争风吃醋;还有她们生的那些孩子,儿子们为了争权夺利,有时甚至大打出手;女儿们为了漂亮衣服,所得利益斤斤计较。本来这些本宫不必要太操心,只是你太善良,怕你吃亏。而你弟弟贞儿太小,不由得不担心你们俩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