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卡片看了一眼,原来是私家侦探的名片,难不成是被段新民逮到了?这速度还真是绝了,私家侦探敢情是把我给供出去了?
你是打算牵制我吗?
段新民的嗓音微微有些哑,我将卡片握在手里边,丝毫不动声色,从房间里走出去,他跟在我身后,看着我气定神闲倒了一杯水喝,并且问他要不要也来一点,他摆手,要酒不要水,这是打算喝醉吗?
果然我越是镇定,他就越没理由追究下去,只不过他脸色可见一斑的难看。将酒杯拿了一对出来,他只拿过他自己那个,倒酒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我,眼神瞄准我,却带着明显的戏谑。
追究是没追究,倒是一下将我摁倒,地毯上微微的颗粒,碰触的我有些发毛,他不是一向有洁癖的吗?如何现在将我摁到了地毯上,我小嘴一瘪,不满的怨怼起来,他将我捞起来,满脸铁青。
我段新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这样迁就过别人,也就只有你,只有你苏珊这个妖精,才能让我屈服,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我就好,请什么私家侦探?你钱多,我是知道的,可也不是这样花的。
到底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左右我只是担心他,不然我凑那个热闹干什么?段新民眸光一沉,将我下巴抬起来,捏着我下巴的手,竟然不由得有些颤抖起来,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小情绪,我微微一笑,脸上是娇俏的乖巧,这样的表情最是让他没脾气,果然他身躯往前一凑,轻轻吻住我的唇,半游戏的深入浅出,我迷离的目光扫过他的耳朵,这样的时候,他的耳朵和喉结,看起来总是那么性感妖娆。
原谅我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一个男人,不过他是有别于他人的存在,每一次,我看到他,都会产生某种错觉,他就是那么透着闷骚的男人,有时候看见不免就要想起妖娆这个词汇来。
段新民看了我一眼,差点一下咬在我耳朵上,我闷闷看了他一眼,强硬推开他,找了找,就从他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瞒着我又开始抽烟了,不是心烦是什么?九哥今天想必是要动我,所以他才会一把扯过我,紧张的开口说,我是他的女人。
他看着我手里边的烟盒,脸上略过一点点的内疚,他瞒着我又开始抽烟,这事情我早前就知道,只不过我一直没说啥,不是遇上九哥的事情,我也绝不会盯着他,向来是他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我不必要天天盯紧,也是因为他自己足够自觉,向来有什么事情,都是和我说一声,只是这一次,他做的有些过分,分明有危险的事情瞒着我,却还是愣怔的装作浑然不觉,非要我点破一切,他才死心,只是他向来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什么都是我的不对,什么都是我的不是。
私家侦探的事情,虽然是我有错在先,可我到底还是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我不想他出什么事情,他要是还和九哥去纠缠,迟早都要将我们的幸福搭进去,九哥是个什么人,我清楚的很。
段新民未必你现在想要让我们进入这泥潭之中吗?
我嘴上没说出来,可我心里边介意,我望着他望着的方向,远方,带着一丝丝迷惘,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夫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感觉我不了解他,每次他这样想事情的时候,我都感觉我对他好陌生。
陌生的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段新民的脸色深一层浅一层,表情转换的很快,可到底还是让我迷惘,我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脑海之中跳出来的全是他当初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难道现在已经不做数了吗?原先他说这些话,我是无感的,顶多就是想要他保护我,让我不至于受到渣男的骚扰。
可现在我终于懂了,他这是在隐晦的告诉我,他自己的身份不太安全,甚至他每个夜晚都在担心,担心自己会被那些人找上门,之前那句无奈的话语,说出他多少心声,他说该来的还是要来,躲避始终不是办法。
九哥和他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手机很不合时宜躁动不安,我直接无视,摁掉了,又来,他铁青着脸,让我不用故作姿态,想接就接,终归也没啥了不起的,要是私家侦探的电话,那就算了多半是来骗钱的,他什么情报都没得到,我要是有点脑子的话,一分钱都不要给。
我阴悄悄看了一眼,还真是私家侦探来的电话,这电话我实在不能接,他最后改了方式,在不断的给我发布信息,我默数一下,最起码有十七八条短消息,这肯定是查到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我马上看的吧。
这讯息我除非躲到厕所去看,背后段新民冷冷的一句话冒出来,你还是上厕所去看吧,那个掩护不错,你可以试试看,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能去,我尴尬笑笑,他不是说了,私家侦探什么都没查到,那他心虚什么?
九哥之前的背景我了解过,蹲过好几次监狱,每一次出来都更有钱,这背后会没有猫腻吗?从哪里来的签?和毒品有牵连,怕是没什么好的吧,洗钱洗白过多少,所以一直有钱花,花到手软。
段新民冷静的望着窗外,站起身来对我说,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了,尽管九哥出来已经和班会没了联系,可他到底是个和毒品有牵扯的人,要不是九哥威胁他,这样的人,他是不可能再联系,以前他是疯狂,可现在他想过的就是小市民的生活,不想牵扯之前的是是非非。
可他是什么把柄落在九哥那群人的手上,之前也和毒品有牵连不成?不要告诉我,他真的和毒品有牵连,这才会被九哥捏住,那么现在九哥是想拉扯他做什么呢?还是毒品生意吗?他整天都和他们出出进进的,不知道究竟是在干什么?多半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面对我的质问,他丝毫不想回应,脸转过去,只给我提出一个要求,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牵扯到九哥的,我千万不能管,九哥不是什么善人,要怎么应对,他是个男人,理所应当站在我们身前,他现在跟我承诺,一定不会让我和孩子受到牵连。
他的承诺我一点也不相信,九哥今天已经看见我了,我知道九哥心里边盘算什么,他指不定是想通过接触我,控制段新民。
我知道不出三天,九哥就会找上门来,我现在虽然什么都没做,就是在家里写写小说,权当玩儿,一个月到底有多少订阅和全勤,我根本没管过,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会进账十几二十万的,有时候找上门要版权,最起码是五百万,有时候高些都能一下拿到一千万。
这几年确实很顺,不管我做什么,都能赢得不少的财富,钱款进账不少,可幸福感却正在逐渐减少当中,我和段新民的感情这几年来起伏很大,好几次差点以为过不下去了。
夫妻之间只要得过且过,就必定能维持的下来,不管怎样都能找到一个走下去的理由。理由有时候真是幼稚的可怕,可说到底谁吃饱了撑得,没事结婚,没事还离婚,日子真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要像是过家家,全世界都凌乱不堪了。
有时候想想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主观意识太强大,和前夫结婚当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他说不上是个多差劲的男人,最开始他是喜欢我的,至少新婚伊始他什么都能为我做,洗我的内裤也是常事,有时候帮我洗澡,他就总会像是对待孩子一样的对待我,生怕我会着凉,我不知道要怎么概括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和矛盾。
他人不在之后,我想的最多的便是,如果我们没离婚,结果会怎样?是不是我们直接关系能缓和,是不是我就不会去山城,是不是就不会遇上那些人?答案我知道是肯定的,孩子越是长大就越是畏惧和我说他的亲生爸爸,他怕的是我生气,怕的是我用权威压制他,怕的也是触发我们之间的冷战,孩子似乎就是这样,太多时候也会对争吵感觉烦闷,我不是个好女人,也不是个好母亲。
我当他母亲这么多年,给他唯一的印象便是森冷权威粗暴,我总是不允许他发声,什么事情都是我决定好了,他按照我规定的路线来行驶,不管目的地究竟是不是他想去的地方,他还是会执行我的命令。
孩子到现在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会告诉我,前段时间他想去参加模型比赛,需要三百块钱的资料费,却不敢开口问我要,要不是我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我还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模型比赛之后,我主动过来询问,问他是不是要去参加个会所,我这边都了解了一下,山城这边有几个会所都是做模型的,会所这边我可以给他张罗只要他想去。他摇摇头,我以为他是没兴趣,可每天放学回家,他都猫在房间里边研究模型,模型做了那么多,却不愿意上会所去?我给他做个工作室都不成问题,按理说这是很好的一个机会,他为什么要拒绝?
要不是我好奇,我绝对不会去了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感觉钱太多了,做一个工作室投入基本在二十万左右,他感觉不是他自己拿钱出来,所以就作罢。
我隐晦的在会所要了一个工作室,布置了一下之后,便邀请我儿子前往参观,他看了看,诧异道,这边怎么一件成品都没有,这是准备做什么展览,是不是还在布置当中?
哪里是在布置什么?我在心里回答了他,如果我就将钥匙给了他,这工作室就是给他的,可以不用怀疑。
我儿子惊吓不轻,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很用心在经营工作室,工作室这边的事情缓缓引起了学习上的不舒适,他成绩一落千丈,我后来说话好歹温和了些,他心里也紧张,这才第一次跟我建议,请个家教。
现在段新民在考虑什么?他眼睑低低的望向我,不含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我。
不要再追查什么了,我和那些认那些事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