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轻轻叩着君婉婷的房门,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的唤着:“小姐,该喝药了。”
可是半晌并未听到君婉婷的回应,这让巧儿不由担心,咬咬唇,终是还是斗胆推开了房门。
“小姐?”
她探头仔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可是并没有看到君婉婷的身影,这让她的心不由一颤,快步走进房间。
她刚将药放到桌子上,突觉喉咙一紧,一双纤长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脖颈。
巧儿只觉空气渐渐稀少,窒息感随之来临,意识模糊间听到君婉婷那癫狂笑声。
“哈哈哈……想害我?没那么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坏心思,你们都想让我死!”
巧儿挣扎着,拼命的摇头试图解释,可是脖颈被她紧紧扼住,喉咙哽着,根本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小姐原来虽然心机多,但是从未如此狰狞。
她试图掰开君婉婷的手,可是此刻的君婉婷力气极大,纵然巧儿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仍是徒劳。
“想害死我?我今天就要你给我陪葬!”
只觉喉咙处的五指陡然收紧,眼前阵阵发黑。挣扎间,伸手扫落桌上的药碗,但那原本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此刻在巧儿听来却是那般的沉闷。
“你在干什么!”
就在巧儿无力再挣扎,绝望的等死的时候,房间的门被霍然推开,君傲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他的一声厉呵,让君婉婷猛然一激灵,手上的力道也不由一松。她回过头怔怔看着君傲,见他此刻冷眼望着自己,眼底渐渐浮出一丝恐惧。
巧儿只觉脖子上的五指渐渐松开,一大口空气猝不及防的灌了进来,让她本能的猛咳着。
看到巧儿脖子上那鲜明的五指印,君傲的脸色更加阴沉,眉头瞬然蹙紧,眸光一凛,大步走向君婉婷面前。
君婉婷莫名的心中惶然,她抗拒的摇头,本能的一步步后退着,眼中的恐惧就仿佛君傲是一个吃人的恶魔一般。
“不、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会乖乖的,不要再把我关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向君傲的目光带着苦苦的求饶,可是君傲却并没有因此而有半分的动容。
他一把扯过君婉婷的手腕,这让毫无防备的君婉婷不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不敢看君傲的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口中仍是不断的求饶。
“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不要……”
巧儿在一旁看着此刻狼狈中带着惊恐的君婉婷,不由心疼,抿抿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劝阻。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话音刚落,便大力一甩,将刚刚还拼命挣扎的君婉婷搡在地上。
君婉婷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撇着嘴,却不敢抬起头看君傲一眼。
“小姐,你没事吧?”
巧儿终究是不忍,忙跑到她身边,伸手覆上她的背,轻轻拍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是对于她的安抚,君婉婷却是明显的畏惧。她瑟缩着身体慢慢向后蹭着,抗拒着巧儿的轻抚。
看到这般模样的君婉婷,君傲心生嫌恶,气极之下,刚扬起巴掌,只听门口一声惊呼,让他不由顿住了动作。
“住手!你要干什么!”
君夫人惊慌的扑进来,抱着君婉婷仍在发抖的身子,哭喊着:“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她疯了,但是她仍是我的心头肉啊,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她了。”
君傲看着面色憔悴的妇人,心生厌恶,自己掌管妻子原来还是很有风韵的,怎么这君婉婷一疯就变成一个黄脸婆呢?!真是让人呢提不起一点怜爱之心。
君傲拂袖,大骂:“真是愚蠢,她这样就是在我的脸!”
君夫人紧紧的抱着君婉婷,好似抱着自己的救命稻草,猛地向君傲磕了一个头,哭道:“老爷,他是您的女儿啊,您真的如此狠心吗?您这样实在是令人寒心啊!”
以前君傲做 的再过分君夫人都不会直接对君傲这样说,但是今天真的让她崩溃了,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突然变成了一个疯子,再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狠心的想要抛弃她,这真是无比的让自己寒心,所以君夫人真的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君傲周身一震,看着跪在地上,身形明显消瘦很多的自己的妻子,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意,自己妻子从未和自己这样说话过,而且脸上是如此撕心裂肺的表情,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好似呼吸困难。
“老爷,您不是一直喜欢婉婷吗?虽然她现在身体不好,让您失望了,但是她仍是您的血脉啊!她一向最尊敬您了,求求您怜惜点她吧!”
这一番话说下来,君傲被微微的触动了,她一直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但是她干的事情实在是让自己失望了,虽然对她也没有以前那样了。
现在君傲感觉好像有什么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一向自负的君傲忍不住大怒起来,但是看着哭的厉害的妻子和原来聪明的女儿,到底是没有骂出口,狠狠的拂袖而去。
君傲冷着脸,待在书房里想着君婉婷刚刚的样子,以及自己发妻的心痛表情,心里一阵痛苦,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真的错了?可是自己为了自己精心经营的一切不对吗?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被培养的意义就是为了让自己发展的更好,难道自己这样辛苦,不是为了让大家的地位更高吗?
君傲心底生着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到书房里侧的一个小间里。
在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书信,君傲有点纠结,这封信是自己前几天得到了,虽然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但是这封信里的内容却让自己很感兴趣,
要是真如信上所说,自己甚至不用再拼着要这个君家的小小地位。
君傲下定决心般的把信放下怀里,又不放心的拍了拍了,转身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