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一零六年五月,哈蒙尼湖畔庄园,印加市(沃森),诺森兰多西部
印加市,庞提拉称其为沃森,这是诺森兰多西部的一个哈蒙尼湖畔的城市,在诺森人发动西进运动之前,这里一直被控制在奥卡萨人手里,因为位置偏僻,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奥卡萨人口在这里发展建设,诺森人则很看重这片被荣耀雪山阻挡了冷空气的宜居场所,但是一百多年后,这里又被第一批开始殖民的拉丁美洲人——这些西班牙、葡萄牙和印第安人的后裔所占领了。
这是特遣队在这里执行的第三次任务。
“嗯,经过前两次的刺杀之后,这些将领们明显提高了警戒。”在沃森郊外的一处别墅外围,朗德和列夫•科尔察在隐形斗篷下用多用途望远镜监视着别墅的一举一动。这种望远镜不仅能放大很远距离的景物并标记距离,还可以在热成像、夜视等模式间切换。
“布拉沃小队待命。查理小队待命。”无线电里传来列夫手下的声音。
“阿尔法呼叫德尔塔,你们就位了吗?”朗德问道。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伊琳娜说:“德尔塔已经抵达快艇下方。”
“回声小队已在各狙击点就位。”艾拉说道。
“很好,又到了展示我们完美的突击行动的时候了,明天这座别墅恐怕就要挂牌出售了。”科尔察说。
“别墅二楼有两个人。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那个大人是我们的目标,在外院有六名士兵,其中一个穿着隐形作战服在靠近秋千的那棵树附近,艾拉,我想你看见他了,一会儿你要将其一击毙命。在湖上搭建的水上木板通道上有两名敌人,德尔塔小队要迅速从水中突击干掉他们。在别墅一楼有三挺自动机枪,还有,如果目标呼叫增援,援军会在十分钟从印加市赶到,警察可能更快。所以在菲奥娜暂时瘫痪敌人的电力和通讯后,我们在两分钟内完成任务,都明白了吗?。”朗德说道。
各个小队纷纷表示了解、收到。随着菲奥娜的报告,朗德和列夫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一时间,特遣队从包括水上的四个方向突击了这座湖畔别墅,随着几声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的声响,外围的拉盟士兵全部被确认击毙。
“该死,目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向外传送了信号。这一定是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通讯。”菲奥娜说。
“我还有时间,列夫,跟我突击二层,布拉沃小队在外围警戒,查理小队瘫痪一层的机枪!”朗德说,并把枪口通过别墅内的楼梯处对准了二楼。
“砰!”朗德脚旁的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弹孔。
“该死,那家伙在楼梯口,马格南.44左轮手枪,你不会想被那个击中的。”
科尔察说,并用力向二楼扔了一枚九响手雷。”
“行动,行动!”这回朗德和列夫来到二楼,制服了被闪晕的目标。
朗德捡起了他的马格南手枪,抵住了目标的脑袋。
“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孩子。”目标用西班牙语说道,这个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拉盟殖民军少壮派军官。
“这把枪对于你来说很老了。对了,你的妻子呢?”朗德问道。
“我们离婚了。”
“哦,我倒是不感到意外。不过像你这样又年轻军衔又高的军人在城市里花天酒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朗德并没有答复这个将官的要求。
随着一声并没有弹壳落地声的枪响,那个拉盟军官被朗德处决了,在这样的敌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用处决这个词,而不是击毙。
这便是朗德•哈康给二十一世纪特遣队开出的药方,这个没有了任何地位的联合国特工组织为了让自己仍旧能履行维和的职责,成为了一个刺客组织。在不到半个月里,有了科尔察手下补充的特遣队几乎每天都在执行任务,包括这次任务在内共计杀死了七个拉盟军官与政客、两个苏联政委以及一个伊联军官。特遣队则损失了两名特工。
开始由菲奥娜收集情报,然后乘坐飞船从“近代”号驱逐舰前往目标所在地,制定计划然后暗杀,这一切似乎都成为了一种模式。在经历了新悉尼行动的失败后,朗德的变化很大,他不顾队员们的意见,疯狂的热衷于这种暗杀行动,无论目标是在家中还是在闹市区,他都毫不留情。当然,刺杀列表是永远不会完结的。
“哈康。”在处决了军官之后,列夫提醒朗德,顺着列夫注视的方向看去,一个小男孩躲在门后,在门缝中目睹了这一切。
“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我们得撤离了,是留他在这里让拉盟的士兵带走,还是由我们带走?”科尔察问道。
“我们带走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哈康和这个男孩四目相对。男孩的眼中流露出恐惧,当然,在这份恐惧之后还有会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的愤怒。
“那我们就走吧,哈康,任务已经成功了。”列夫说。
“不,这个孩子,也绝不能再让拉盟军队带走。他目睹了这一切…他不该这样做。”朗德举起了手枪。
“哦,别这样,朗德!”列夫还没说完,枪就响了,那个男孩连跑都没跑,子弹在他的脑袋上开了个洞。
“哦,耶稣啊!”列夫喊道。在远处的艾拉也通过狙击镜看到了这一幕。
“我们走。”朗德在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
“我们没必要杀了他的,你难道是因为怕他复仇?哦,你这样做仅仅是出于恐惧,哈康,我认为你可不是向恐惧屈服的人。”
“如果你再说一个单词,我发誓也会给你的脑袋来上一枪,科尔察中校。”朗德恶狠狠地瞪了列夫一眼说。
特遣队迅速的撤离了,五分钟后,拉盟的援军赶到,却只发现了一个满是尸体的别墅。拉盟殖民军总司令萨拉扎强烈谴责了这一行为,但他们始终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他们猜测最可能的是叛军或者恐怖组织。由于发生了多起将官遇刺事件,拉盟百分之八十的将官——其中不乏和平派——都把自己的家人带到了安全的军营里去生活,这一度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但是战争仍在继续。萨拉扎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控制整个北方的好机会。
“哈康上校,我能和你谈一谈吗?”回到了驱逐舰上后,艾拉敲响了上校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吧。哦,原来你们也在,有什么事吗?”门被打开,艾拉、克里斯汀娜和艾丽西亚走了进来,甚至后面还跟着乌尔诺夫。
“我们就是想向你提议,请你不要因为那次失败而陷入低谷,这会影响到我们整个队伍的。而且对你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见三个姑娘都不知如何开口,乌尔诺夫反而开门见山的说。
“对,我们觉得这些天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尔哲说道。
朗德在看了看这几个人之后说道:“哦,看来你也知道在湖畔别墅的那件事了。你认为我做的是错的吗?”
“我丝毫不怀疑您的判断,但那件事从道义上来讲,确实是车头车尾的错了。”克里斯汀娜说。
“是的,我是怕了。我现在甚至觉得一个无辜的孩子都有可能对我,对我们产生威胁,即便那只是潜在的威胁。我实在是无法再承担像新悉尼一样严重的损失。我必须在这地狱中保护你们,还要完成我们的使命。但我们却离这使命的完成遥遥无期。”朗德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几近崩溃的说道。
“冷静下来,哈康。你要知道我们会支持你的,我知道你的担子很重,但是既然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就同你一起分担。只是我们希望你别再像之前那样冷酷了,这不仅仅会伤害队员们的感情,而且会让我们对我们的使命产生质疑。我们要做的不就是要保护人民免遭战争的荼毒吗?如果我们也开始滥杀无辜,我们岂不是和那些渴望战争的嗜血者一样?”比尔哲说。
“你说得对,艾拉。说实话,在离开印加后我也一直在烦恼。谢谢你们的支持。还有,最近我们执行任务有一些频繁,我们修整几日吧。”
“我们对你的刺客行动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也是眼下我们履行使命最有效的办法了。那些战争狂人们也理应尝尝子弹的滋味。”艾丽西亚说。
“说起来,伊琳娜她倒是很热衷于这些任务,哈哈哈。”佐特洛维奇说。
“上校,我觉得你应该去和科尔察中校道个歉。他现在对你很失望,你要知道这些日子的任务他可都是在让自己的队员打头阵,他知道你不能再承受牺牲队员的痛苦了。”艾拉说。
“啊,没错,科尔察,我欠他一个人情。我确实应该向他道歉。”
在和队员们进行了一番交流后,哈康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但是新悉尼行动的阴霾仍然笼罩着特遣队的每一个特工。甚至她们都不敢再提伯纳德•科勒的名字。虽说这些特工也都曾经在自己的国家经历过抗压的精神训练,但是她们也未曾遇到过如此巨大的打击。因为现在摆在特遣队面前的不是人质劫持事件、不是贩毒案件、不是针对地铁的炸弹袭击,而是一场战争。
“菲奥娜呼叫上校。我收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你最好亲自过来看看。”
“什么?难道我们有了来自西野和威尔森的消息了吗?”朗德激动地说。
“很遗憾,不是的,不过这条消息也很重要,我觉得这会对我们之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帮助——一个庞提拉诺森人主动向我们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而且这条信息是用法语编成的,如果这条信息是真的,和我们交流的是一个诺森叛军领袖。”
“诺森人的叛军?这我倒是不奇怪,总会有人对自己国家的傀儡化感到忧虑,我们能追踪这条信息吗?”
“这是从冰谷城的一处人类的通讯设备传来的,不过这个设备也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古董了。”佩琪说道。
“哦,如果按你这种说法那我们这些二十年代的人就能算是埃及法老了。好,我马上前往情报室和你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