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一派繁华的景象。上至贵丞下至杂役,都在为一年一度的国庆大典而匆忙筹备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虚假的。国庆大典在这些人看来就是一个交际的最佳时期,每个人都暗搓搓地准备了最华丽的衣裙和最昂贵的礼物,打算凸显一下自己的家境有多么的好。
女王显然看起来闷闷不乐,连躺在最喜欢的天台上也愁眉不展。段墨染,也就是女王现下最喜爱的臣子,他正端坐在女王后面。一见到九葭皱眉,他就上去替她揉肩,力道时轻时重,不急不慢,女王舒服地哼哼,眉头也舒展了一些:“今天本王的小媳妇也很贤惠呢。”
段墨染脸一红,说道:“替王分忧是臣的职责。王今天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九葭从天台往下望,可以清楚地看得见王宫的一切。她看见一个费力拖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女仆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概是贵族的小姐吧,正在受罚,哭得满脸是泪。女王再次皱紧了眉头说道:“从本王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本王统治的这个国家的腐败。好好的国庆大典却变了味,还不是因为这帮只会享乐的臭虫。”
段墨染毫不在意下面发生的一切,他只在意眼前的这位女王,见九葭如此苦恼,他开口:“既然女王如此烦恼,那段家必定会帮王扫除了这些臭虫,再招揽一些真正的人才进来。”
“依你的意思是?”九葭用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神扫了段墨染一眼。
“不如就借这次的庆国大典搞一个文武大赛,由您亲自主持。报名者和在国家当职的人进行比试,输的人赶出去,赢的人留下吃国家的俸禄,如果是平局那就都留下。不知女王的意下如何?”段墨染眯了眯眼,啊,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九葭自然点头同意:“那就有劳本王的小媳妇宣传这一政策了呢。不过以你的才能,本王认为你来当这个王最为合适,子民能更加幸福安康。”这句话并不是试探,而且被九葭以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更加像是随意的聊天。
段墨染知道这是个玩笑话,于是也随意回道:“臣不喜欢这些繁重的公务和不安生的和平,所以还是乖乖做王的小媳妇好了。”
此话一出,九葭女王变得很高兴,赏了段墨染一匹珍贵的天品冰蚕丝。
庆国大典。
女王早早起床梳妆,脊背挺得笔直,披上火红色裘裳,戴上王冠,手执长杖,眼角涂上了红色蔻丹,唇不点而朱。今天的女王,依然骄傲如许,像团火焰灼烧着别人。也灼烧着自己。
开始的一切都很顺利,才子不少,佳人也很多。女王看着看着有些乏了,加上今天起得太早没睡好,于是忍不住偷偷打了一个哈欠。段墨染笑,语气里带着不可察觉的宠溺:“女王陛下如果觉得困了可以先去睡一觉,臣帮您盯着这些人。”
九葭立刻笑开了花:“那就谢谢本王的小媳妇,晚上见。”说完利落地起身,几乎是如释负重般地走出了宴会场。一帮胭脂俗粉,熏得她都要吐了。决定了,先洗个澡再去睡觉吧。
女王前脚刚走,段家的父亲就拉住了段墨染,神情古怪。段墨染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您的脸色很不好,这是怎么······”
还未反应过来,段墨染的眼前一黑,嘴巴也被紧紧捂住。他心下一惊,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手脚被人死死制住,几秒后便失去了意识。在做这些事的同时,歌舞平升的宴会现场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凝重,激动,欣喜等等表情,昭示着这次庆国大典的不同寻常。
这是一次谋划了很久的篡位计划,终于在段墨染成为女王心腹的那一刻起实施了。而现下,正是最合适不过的机会。
宴会外面的士兵此时全部倒在地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迷药。现在有大批段家秘密培养的兵将围在了王城的外面,只待一声令下,就冲进去逼女帝退位。他们认为这个天下,不应该由区区一个女子做主。
女帝正在洗澡。
段家主嘱咐下人将昏迷的段墨染带到地下室绑紧,能绑多紧就绑多紧,绝对不能让他逃走。嘱咐完,他踱步出了大门,来到了女王最爱的天台。往下一眺望,就会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等待他号令的人。他几乎陶醉,陶醉在权力的魅力之下,篡位的心思越发活络起来。
女帝还在洗澡。
段家主抬起手,用魔力将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诸位,这一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这一天,记载了旧王的逝去,新王的登基!”他的神色激动,原本安静的人群更是屏气凝神,认真倾听着段家主的话语。自然,这些话也被依然在洗澡的女王听到了。
她眯了眯眼,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将一身纤尘洗掉,起身束衣。自始至终,她都是那么镇定自若,好像外面并不是重兵压境,而是万人朝拜。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然。心痛还是有的,毕竟不相信陪伴了那么久的段墨染会背叛她。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她九葭骄傲了一辈子,就算死也是战死,而不是苟且。
九葭选了一套骑装,衬的她英姿飒爽。
“这一天将是王朝的转折点,你们都将会获得更大的荣耀,你们会被载入史册,被后人所铭记。而我,会带领你们,走上时代的高峰,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现在,冲进去,取得属于我们的胜利的果实吧!”一席话完毕,段家主露出得意的笑,手指指向了九葭的寝室。
所有人都骚动起来,无论是谁都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们需要权力,渴望权力,他们冲进了王宫。王宫的守卫拼尽全力阻挡,但还是全军覆灭。
九葭走上了高台,眉眼冷厉如刀锋。段家主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在九葭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啧啧啧,九葭女王果然是刀锋美人啊。不过天妒英才,恐怕这等美人就要没落了啊。不过,如果你求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也许会同意的哦。”
九葭皱了皱眉,这个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不知死活。她毫不犹疑地出手,翩若惊鸿娇如游龙,笑容凝固在段家主的脸上。
九葭提着他的头颅缓缓出现在人的中央,所有武器统统对准了她。九葭毫不在意,把头颅随意一扔,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以前本王登基时,母上对本王说‘天下太重,拿到不易,丢掉可惜’,本王深以为然。作为一个王,事事都必须考虑到大局,本王很累,很想任性一把。可总有人对本王说要以大局为重云云。”人们警惕地看着她。
“本王认为自己对这个国家很负责任,也没有亏欠你们什么,百姓富饶安康。可你们,非得把这和平的场景打破,也不知道图什么。权力?开玩笑,纵使权倾朝野,也躲不过生老病死。”
“其实本王早就对这个皇位厌倦了,只要你们有本事,就来拿吧。”九葭自在地好似聊天,她说完这句话,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真是不甘心啊,老祖宗百年来的基业就在自己手中失去了啊。越是这样,越是要把脊梁骨挺得笔直。
那一天并没有载入史册,对九葭女王的记载也少得可怜,谁也不知道那天谁赢了,也不知道自从那次谋反结束后,九葭带着段墨染消失了,不知所踪。繁华的都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空城。某天夜里,天打雷劈,一道雷把残破的国城劈掉了大半。
那时九葭的王国,正是建在现在的罪恶之岛上。从国灭以后,人们一般不会再靠近这片岛屿了,都说女王的冤魂盘踞在岛上,不死不灭,不生不息,还是少去的好,阴气太重。
“吓!”九葭蓦然睁眼,惊魂未定地看着燕子。燕子古怪地看着她。
“我,这是怎么了?”九葭茫茫然地问道。
燕子示意她看看四周,不再是白雾茫茫,而是很普通的一片小树林。现在夜已深了,燕子燃起了一堆篝火,把柴烧的劈啪作响,略略的添了一点暖意。这里很明显就是去无人岛的路。
九葭惊喜地看着燕子说道:“我们走出来了耶!燕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此话一出,燕子的神情更加古怪了,她说道:“是你带着我出来的。当时你忽然扑上来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很恐怖。接着你闭上眼睛梦游一样带我走出来。一走出来就晕倒了,我只好在这里等你醒过来。”
九葭默不作声。
两人在篝火旁睡了一觉,直到天亮。她们醒来后也不耽搁,继续赶路,终于在第十二次太阳落山前来到了纤纤的城堡。纤纤啊,好久没见到她了呢,有一个多月了吧。九葭看着面前雄伟的古堡,嘴角含春,啊不是,带笑。
她悄悄地把门打开一道缝,打算给纤纤一个惊喜。这姿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九葭忽视了身后燕子鄙夷的目光,偷偷摸摸地上了楼。来到纤纤的卧室门口,九葭高兴地喊:“纤······唔唔唔!”猛地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九葭的嘴巴,把她拖到一边。整个过程迅速沉默高效,显然这种动作做过许多次了。
九葭倒是被吓了一跳,开始蠕动(划掉),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