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觉自己手臂处隐隐作痛,许是刚才和疯狗们厮杀之时,被哪一只的爪子给挠到了吧,抬起手扯动手臂,翻卷一个十五度角,看到伤口处在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血液在黑夜之中,有种莫名的吸引力,那种血红,在月光之下很容易呈现出暗黑的色泽,让人肉眼分辨不清,那是血液还是污水。
疾步走回出租房内,门口歪倒睡着的人此刻清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讶异的望着站在门前开门的平原,怎生的就不搭理他呢?王友良心里有些不爽,扯了一下平原的袖子,他这才回过脸来看着王友良,不过那神情也是淡漠到可怕,开了门进去,也不招呼他,王友良倒显得有些没皮没脸的,自己跟着进去之后,还要客气的将门关上反锁好。
客厅的摆件是旧时候的一件玉器,不过看的出来是仿造的赝品,要是真品,只怕是价值连城,玉白菜放置在客厅的青龙位置,要是依照风水而言,平原最近的财运应该相当不错,平方不大,但是胜在格局处理的优越,所以看着也算错落有致,加上平原本就有些洁癖,还追求完美,这客厅更是弄的别有一番情致。
看他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享受的是人间极致的烟火,说实在话王友良的心里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只可惜啊自己的性子鲁莽,不适合当卧底,不然上次来的人就该是他了,这话说回来,要他前来,可能都做不出平原的业绩,人家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毒枭落网,自己能是他的对手吗?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哟,他可没那个底气。
平原见王友良来找自己,已经是猜想到刑天不放心他在这边的境况,要派遣个人来实地考察一番,他倒是纳闷,刑天为啥不自己来,却让王友良前来,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的性情莽撞,自己要今天带着王胡媛回来,岂不是要闹出不好的事情,破坏了自己的一番苦心经营。
迟迟的不见平原有所言语,王友良尴尬的搓搓手,也就寒暄一番,问些细细碎碎的话语,当然这些无关痛痒的寒暄,最终也要无疾而终,因为平原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无聊的话头,也就只能以沉默相应对。
他总算是起身去给王友良折腾了一碗面出来,倒了一些开水,问他要不要饮料或者酒什么的,王友良就只是吃面,末了喝了一些开水,顺便就问了枪支的事情,能不能给搞一把过来使唤,刑天说的很明确,这放黑枪,他们枪支上可都是有型号的,到时候要连累一整队的人受难,自己于心何忍,所以这只能麻烦平原去张罗了。
搞枪支要对付子夜,平原是完全支持的,他现在手上就有两把枪,这枪支是从哪儿来的,后话会提起来,这边就先不说,起身去给王友良拿了一把出来,是德国产的,射程比其他的手枪都远一些,后坐力也没那么强劲,关键是这枪支声响小,安装个消音器上去,简直是完美的杀手必备品。
王友良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那枪支,有些爱不释手的,平原这小子是真心有些本事,他现在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刑天要自己问的那些事情,他也一一问了,平原的回答也没觉察出什么问题来,只是他自己布局的那些事情,细节永远是不会让刑天他们知晓的。
对于谋略布局这样的事情,向来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知道的人多了,麻烦就跟着出来,不说那些人容易左右自己的思维,就是消息上的保密都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所以这王友良问的细节上的事情,他回避了,其余的也就实话实说,自己将那一半的毒品留下是为了要多捕杀几只大鱼的,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了自己,说明机会就在跟前,寻摸着出手便是。
房间自然是不会让王友良去参观的,他站在鱼缸前边观察了一阵,诧异的回头问平原,是什么时候养起来的金鱼,竟然养的这样好,平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催促他赶紧和刑天去汇合,现在这边不是很安全,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汤爷或者隋唐的人找上门来,不想王友良牵扯其中。
倒也不是带累不带累的关系,而是自己的身份需要高度保密,这房子之中忽然冒出这么个怎么怎么像人民警察的男人,那岂不是往自己的身上贴标签,去告诉堂主,自己是卧底的条子吗?他能有几条命够折腾的,就算是只猫,那九条命也就是倏忽之间就能消耗完的,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便将王友良给撵了出去,还给了他一些子弹,这枪支的口径和他们部队用的不一样,所以部队那边的子弹是不能上在这把枪上用的,子弹现在自己还有好几盒,也就给了王友良一盒,倒是他出去之前,平原叮嘱了几番,这子夜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不要咋咋忽忽的,要看准了机会下手,不然真是要连累刑天,刑天回归到部队也是相当不容易。
平原可管不了他是什么目的进的部队,但是刑天是他的铁哥们,他不能不操心的多盯着他身边的那些人,特别是这王友良容易冲动,行事从来也不会顾及后果,说实话团队里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是相当危险的,带出来执行任务,也是要分分钟都看在跟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这可真是难为了刑天。
论自己自然是不会带着王友良出来的,他性子着急,倒不如让他在部队训练那些新兵蛋子,有这么个暴脾气的教官,那些兵才会真的刻苦去学。
目测王友良已经下楼远去,自己便将门锁好,从房间的衣柜里边刚找出一套换洗的衣裳出来,便见窗户上一个发光,有几个人影朝着客厅掩上来,好家伙,这轻功算是练的了得了,难不成还是少林寺的武僧?
当然这说是戏谑的话语,这些人肯定是借助钩锁从阳台爬上来的,客厅的那个门虽然是不好开,可左右能打开,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他数了数,足足有十八个人,这么多人进来,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要将自己带去什么地方?
平原正打算应对的时候,家里的门锁都让人给撬开了,他怔住瞧了瞧,这进来的居然是路上遇见的那个男子,难道是堂主有心要保护自己?
这会不会也太戏剧化了点吧?真不用自己出手了?他抱着手臂,就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客厅上的两拨人在对峙,这两拨人也算是势均力敌的,打的有些费劲,不过他不想参与其中,家里的东西都被砸的七七八八,心情真不好,哪里能有那个好心情去帮忙打架了,所以就站着旁观。
助手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高冷范儿,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些,自己带着人上来保护他,他居然袖手旁观起来,也不说上来帮着打几下,自己这么费劲本来也是为了保护他的,要不是堂主的命令难以违抗,他可真不想看这小子的臭脸蛋,冷冰冰的。
冷森森的脸蛋对着久了,感觉自己都要被冰冻起来,助手速战速决之下,总算是将那些人给打退了,好歹也算有些收获,抓住了个小弟,细问之下,也就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是隋唐让过来将这平原带回去,准备追问那些毒品的下落。
平原在一边都听的冷笑起来,这一半的毒品他是讳莫如深,不管谁问他都不会说出毒品的下落,想知道毒品的下落可以去问问阎王爷,他保证不会拦着,隋唐总算是出手了,看样子这咋呼呼的汤爷给自己找了一个茬儿,原先这事情隋唐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汤爷一直追着那一半的毒品,隋唐怎么可能注意上。
看样子自己要搞些阴毒的手段,让他们去杀个你死我活的,这样他才能有时间去忙别的事情,比如说和王胡媛谈恋爱,获取堂主的信任一类更加重要的事情。
助手也无心要杀那小弟,也就将他放走,不过是带了警告给隋唐的,现在平原是堂主盯上的人,要是不想自己脑袋搬家,那就不要吃人家碗里边的食物。
断手断脚那都是小事,大事是断脖子,脖子断了,脑袋也就跟着搬家,这算术题,隋唐不会说不会算吧?
那小弟带着口信回去,隋唐当时脸色就变的铁青,想不到这小子来头不小,居然还有堂主的庇佑,不过自古人定胜天,他说不能动,自己就真不动了吗?堂主不过也只是个堂主,自己高兴了也能抢过来当当,他隋唐是什么人,怕过这些人?切!
该怎么搞还是要怎么搞,总之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叫做平原的小子弄到手,毒品在哪儿也一定要追问个下落出来,这可是他老爹拿名声换回来的,自己不能不争取,不争取那就是典型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