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们可以进站了吗?”沐风将手机还给我,好心地提醒。这丫头再陶醉下去,真得错过列车了。
神马?!我瞬间清醒过来,我怎么忘了这茬?还有检票口的人怎么一下子全跑光了?OMG!难道我又错过这趟列车?
泪奔啊……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啊!难道通往西凤山的路又要不通?!
等等,不对啊~滚动屏不是正显示着“xxx检票上车”的状态?!啊哈哈,还没过时间,我大喜过望,还好我脑子聪明好使,一下发现了关键点,不然被沐风那小子看出来,我真的糗大了!
(苏同学,你确定你刚刚的表情没有表现得人尽皆知?你确信你的眼神没出卖你?)
“那我们还不快走?”我将手机往兜里一塞,抓紧手里的车票就要速速地往检票口冲——我可不想再吃一次闭门羹,而且我也不相信这家伙还能变出两张票来。
“你似乎忘了什么?”我脚步还未迈开,后面的男人开口提醒道。
我,忘了什么?
“东西都在啊!”我绕着行李数了数,绝壁一个都不少!我疑惑地眯着眼睛看沐风,他用眼神示意我看他,但我有些没转过弯来,依旧一脸的迷惑,“什么意思?”
他用手指在脑袋上敲了敲,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用脑袋想想。
都这时候了,他打什么哑谜?我又急又气。
“没事想个毛线,不要在我没吃饭的情况下,让我做这种费体力的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还没出口,我像瞬间恢复了记忆一般,想起来我们刚刚好像确定了主仆关系……依照正常的主仆礼仪来看,主人还没走,仆人先走了,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这家伙指的是这个?
丫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摆公子哥的排场,你丫靠谱点好不好?
虽然在心中吐槽,我还是做了一个卑躬屈膝的“请”的动作,“公子,您先请!”
艾玛,什么时候我变成了受苦受难的丫鬟命?是不是以后还得打不还收骂不还口啊?更有甚者,也搞个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的?该死的剥削阶级,等我变成你主人的时候,看我怎么剥削你!
我以为沐风会拉着一堆的行李大步流星地朝检票口走去,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碎步跟上。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还顺带将我的手夹在了自己的臂弯里——美其名曰,怕你走丢了。
泥煤啊,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还能从T市丢到W市去?(神答:人贩子可以帮你实现这个美好的愿望。)想牵我手就直说啊,做什么搞得自己这么伟大?不过,看在你没有让我干苦力的份上,我原谅你了,就让你牵着我的手上车吧。
不得不说,有个魅力四射的队友还是很拉风的,我喜欢大家嫉妒的目光,那种感觉就像我征服了喜马拉雅山似的。哈哈,都来崇拜我吧,崇拜我吧!
由于这次是准时准点,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没有再为难我们,顺利地将我们放行。我敌视地回头扫射了他一眼:切~你牛逼啊?怎么不牛了?我现在持票上车,看你还敢和我说半个不字?
(苏同学,你确定自己没有得蛇精病?这精神失常地也太有水准了,化身为狗的潜质让人佩服啊。)
被莫名其妙蔑视了的工作人员一脸委屈——我好好地干工作,我招谁惹谁了,为毛给我一张臭气熏天的脸?
身后的玻璃门自觉地关闭了我们火拼的目光,还给了世界一片宁静和和谐。
太阳的光线落在站台之外,热气腾腾的,有些让人无法直视。我在沐风的帮助下将行李一一放好,然后死活将沐风塞进靠窗的位置,理由很简单:这样我可以更好地服侍他……这个大爷。(其实的真相是,一上车,苏同学就想坐下,但看到沐风在整理行李,苏同学只好傻站在一旁,然后跟个大爷似的空着两手旁观。所以,究竟谁是大爷,群众心里有数就行。至于为什么苏同学不坐里面,那也是有原因滴~)
列出缓缓驶出T市,广播里依旧是甜美的温馨提示。虽然T市的温度仍旧似酷暑一般居高不下,让人生出还在夏日的错觉。但车窗外的景色已渐渐由绿转黄,尤其是经过郊区的时候,土地上覆盖着干枯的野草,一切都在告知秋意渐浓,寒冬将至。
沐风的心中原本有些许惆怅,但旁边那位不知停歇的小仓鼠已经开启了啃咬模式,他忧郁的心情瞬间飘散地一干二净。
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零食袋,不是店里那般一字排开,而是层叠着如同罗汉一般垒起来,沐风瞄了瞄——薯条,饼干,蛋糕,鸡翅,真是应有尽有,宛如一个小小的货摊。而一个乐不思蜀的小脑袋正在这一堆吃的东西里面挑挑选选,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吃吃那个,大有不将它们全部干掉,誓不为人的态势。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
沐风不喜欢吃零食,连饮料都不喜欢喝,但他习惯饮酒,却不过量。平时除了正常的三餐,他几乎不吃别的,拍戏的时候饿了会有人给他送糕点,他也就尝几块垫垫肚子。在剧组里,大家都受过他的恩惠,却都是他的助理送去的,因为他的高冷,私下里几乎没有人敢太靠近他。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作为一个演员的专业水准,更不影响他看小仓鼠觅食的好心情。
“咳咳!”吃得正欢的我终于发现了盯着我的零食们看的目光,“你也想吃?”
沐风还未回答,我悟出了他肯定很想吃的结论,不然他干嘛老盯着我看。作为一个称职的小女仆,我自觉地从中我的零食宝塔山中抽出几包放到他面前,“请少爷慢用。”
“你那一个小袋子好像装不了这么多零食吧?”他有些好奇,明明开始给她提行李的时候,她那一袋子并不多,她从哪里变成这么多吃的来了?
“那是因为我背包里全部都是啊。”我舔了舔嘴唇上还没来得及融化的巧克力,亮起一对汪汪的大眼睛萌萌地望着他,好像在说:相公,你要吃一口吗?很好吃的呦。
看着我舔唇的可爱模样,沐风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召唤(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召唤他~~~),鬼使神差的,他指了指我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那块巧克力,“我要这个。”
“你要吃这个?”我以为听错了,惊讶地望着已经缺了一半的巧克力,这可是我吃过的,况且我还舔了舔,他要是吃了不等于间接接吻??他还有这特殊癖好?那不是正好便宜了我?
还是说跟我小时候一样觉得,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吃的格外得香?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为了帮我抢别人手里的吃的,萧子浩可没少受他爸妈手中鞭子的袭击,可他凛然地不改死性,还坚定了一颗不为我抢到誓不罢休的决心。也正式是因为他对我的百般宠爱,才奠定了我吃货的根基,以至于到现在我还兽性大发地想将所有的美食干掉,那坚贞不催的决心,连我自己都感动了。
无论是哪种原因,我确实惊到了!也许他只是在试探我,他应该就是试探我嘛,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反正我桌上还有一块,找给他就是。
“你等等啊……马上就找到。”我将巧克力含在嘴里,吱吱呜呜地在山堆里翻找,就像一个勤劳的环卫工。可是找了半天,竟然没有??
还有一块呢?我记得明明有两块,我昨晚上因为饿吃了一块,然后还有一块——不就在自己嘴里么?这可如何是好?
“你可以换点别的么?只有这么点了……”我将嘴里已经只剩下半块的巧克力抓在手里(因为这半块还有包装纸没撕掉,不然也早就消失在我的肚子里了。),不好意思地问他。
“不是还有吗?”他指了指我手中仅存的那截,我尴尬地瞄了一眼,“你确实要这个?”
“怎么?难道我的小女仆舍不得?”
切~女仆就女仆嘛,还小女仆,说得我和你亲密到可以共吃一条巧克力似的!我正准备翻白眼,无意中扫到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明在笑着,我竟有感到寒气侵体的冷。
这家伙气场也太强大了吧?大有我一旦承认,就用一只手将我掐死,送我归西的赤果果的威胁。算了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他想要,赏给他就是了,反正下次我一定会吃回来的。
于是,我将巧克力放到他眼前,“哝。”
他没有伸手,而是用下巴指了指上面的包装纸。
丫的,包装纸不会自己撕啊,你又不是没手!我真怀疑没我这个女仆的时候,他这二十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是他娘给他天天烙一饼挂脖子上,饿了就吃两口?那我还是真长见识了。
气归气,女仆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我不情不愿地撕开包装纸,将巧克力递给他,“现在可以吃了。”
沐风并不接,反而张开嘴等在那里,犹如哇哇待哺的小鸟。
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