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跑啊,你没看见检票口就在我们的眼前了吗?”我急得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拉着他就要往入口冲,谁知人还没碰到刷票口,就被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无情地拦了下来。
“我们也是这趟车的,你让我们进去,真的!”我焦急地和工作人员解释,一双脚还想往里闯,沐风连忙将我拉了回去,“停止检票了。”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么,xxx正在检票变成了xxx停止检票。我心底那个悔啊,你丫这么长的腿生了是摆看的吗?你就不能再跑快一步?如果你刚才快一点,我们现在就在车上了,现在车开走了,我们要肿木办?虽然我看不见列车从我眼前经过,但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呆在这里束手无策,我心有不甘啊我!
既然车子还没开走,那是不是表示……还有机会?
“叔叔,你让我们进去吧,我兄妹二人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打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回家乡看一看,你不会这么忍心地将我们留在这里对不对?”我使劲挤出几滴泪,试图用攻心计打动看守的工作人员,但刚正不阿的工作人员不为所动,毫无情绪地回答,“你们可以去改签,这样还可以乘坐下一趟车。”
这种事情每天都发生,难道我都要不忍心?那不是得爱心泛滥成灾?工作人员瞥了瞥嘴,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节假日的改签哪里会有票,叔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叔叔,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我几乎扑过去想拉住他的手,沐风的神色一冷,急忙将我拖了回去,“我老婆有点过于激动,你别太放在心上。”
这小丫头还打算拉别的男人的手?我都还没拉够。沐风在腹诽道。
我本来对沐风的不作为就很不满,现在上不了车,还被他无缘无故地抱了回来,我顿时撒起泼来,“谁是你老婆?告诉你沐风,你不想去西凤山就早点说,不要在这假惺惺地说陪我!”
“老婆乖!”沐风将我卷进怀里,拖着我往候车区走。
“喂,姓沐的,你放开我,我要上高铁!”我张牙舞爪地冲着进口的方向喊,然并卵,沐风铁了心要将我拉走,几乎没有给我逃回去的机会。
呜呜~~~~西凤山,我们只有有缘下次见了!
我朝着入口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入口的工作人员有点看不下去,几次打算开口提醒我:其实你们可以坐下一趟车的。但沐风冷冷地瞪了他一样,他瞬间收起来管闲事的心,两眼望向别处——人家老公都不管,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已经走了,你先休息一下。”沐风淡淡地笑着说,将我们的行李一一放好,并找了一个空位,将我一把塞进椅子里,似乎并没有安抚我的情绪的意思。我感觉头顶青烟袅袅,只差一阵风,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丫的,车都走了再将我拐到座位上来休息个毛线啊?没良心,不惨绝人寰的家伙!我朝着他露出怨恨的凶光,他取出一瓶水递给我,示意我解解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现在也是口干舌燥,还暴躁上火,但我坚决不能喝恶人的水,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吗?还是那句话,门缝缝都没有!!坚决抵制向恶势力低头!!
“车都走了,还喝什么喝!”我的脸一定扭成了麻花,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盯着我?(大姐,那是因为你高音喇叭太振聋发聩了,大家想不听见,想不看都不行。)
见我不喝,他拧开就往嘴里灌。
哎,什么人啊,这大热天的怎么不给我留点?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嘛!
看着他喝得痛快,我也很想喝,但我说不出口,我只能拼命狂咽口水,希望可以望水止渴。像是看破了我的心思,沐风在喝了大约三分之一之后,将剩下的拧紧了放在我一旁的座位上——水瓶隔我很近,几乎触手可得。
我要不要喝呢?要不要喝呢?要不要喝呢?
我砸了砸嘴巴望了望他,他已经开始闭目养神。我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不见他动一下,我便起了心思——我可以趁他不注意喝一点的是不是?
我偷偷地将手伸过去试探了一下,他好像还是没有动。于是,我又将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依然没有动。于是,我决定将它拿过来……
沐风眼角微动,掐好了时间似的睁开了眼,我吓得赶紧将手缩了回去。他朝我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问我,“我去趟窗口,你看好东西?”
去窗口?改签么?难道——还有戏?改签好啊,改签不但可以去西凤山,改签还需要时间,那是不是表示我有了作案时间,然后可以……我偷笑。
呸呸呸,什么作案时间,我这不叫偷,叫顺手牵羊,那本来就是要给我喝的嘛。
“要走快点走,别在这磨磨唧唧。”再磨唧老娘的嗓子都快冒黑烟了!
沐风转过头去,眼底全是笑——这丫头,这么迫不及待,看来我不走开都不行了。
见他离开,我立马抓过水,快速拧开瓶盖,顾不上刚刚那水他是否喝过,三下五除二喝了几大口。由于喝得太快,水钻进了气管里,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我感激地抬起头,却望见了沐风近在咫尺的脸,我像见了鬼似的啊地一声跳了起来,立马将瓶子丢在了地上,水一下从瓶子里流了出来,溅湿了我的脚,拔凉拔凉的。
他,他,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他刚刚不是去改签车票吗?我一边咳嗽一边盘算怎么解释喝水的事,我总不能说我趁他去改签的空档不小心喝了他的水吧?不小心拿错了可不可以?好像自己没啥好拿的捏~
等等,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多的人,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抽身回来?他根本就没有去改签,这家伙就是故意在耍我!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之后,我转慌为怒,“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去改签?”
沐风像没听见似的拾起地上的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又抽出纸巾替我擦干脚背,所有的行为都是如此地淡定。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反问道,“谁说我要改签了?”
“你不改签我们怎么走?你是打算用任意门还是时光机器啊?”这家伙竟然还死不悔改了!
哈哈,这只小猫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奇思妙想?任意门?时光机器?我看起来像哆啦A梦吗?
“如果我说我既不用任意门或时光机器,也不用改签,照样可以在今天坐到车去西凤山呢?”沐风笑起来,那笑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莫名我就相信他一定有办法。不过碍于面子,我不得不死撑着,“要是你有办法,我这苏字倒着写,不,我跟你姓。”
“哈哈,你是我老婆,跟我姓也不是不可以啊。”
“谁是你老婆!”
我也想当你老婆跟你姓啊,那你也得娶了我才行啊。呸呸呸,苏蓦然,你,连着你祖宗十八代的节操都被你一个人丢光了!(祖宗十八代: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这些被一把黄土埋了的人表示很受伤。)
“不然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你输了,当我的……”沐风其实想说出女朋友几个字,不过,时机似乎未到,他只好说,“女仆。”
“……”我心中很没底,而且第六感告诉自己,他多半会赢,骑虎难下啊。我可以反悔说不想赌了吗?
“小猫难道也是胆小鬼?不想赌也可以,你就大胆承认自己是我的老婆。”收拾这个小家伙不过是探囊取物,但沐风就是喜欢逗她玩,小猫炸毛的时候总是那么可爱,等气炸了再给她顺顺毛,她就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赌就赌。”我怕神马,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想怎么赖就怎么赖的老赖,我还能被一个小小的赌局给束缚了?
沐风掏出了两张票放在我的手里,我仔细一看,顿时傻了眼——票上显示的时间明明是半个多小时以后,那么开始我看到的又是什么?是我老年期提前,老眼昏花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我明明看到的不是这个时间点,“你上辈子一定是变魔术的!”
“哈哈!小猫的想象力还是这么丰富。”他将我手中的票拿了回去,然后甩手一变,又给回我两张。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这就是我开始看到的那两张票,这小子还想糊弄我?你以为我是吃青草长大的吗?
“我就说你上辈子是个魔术师,不然怎么有这么多的鬼把戏。”我一手叉腰,一手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中的票,真真的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扁嘴脸。
沐风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是比我更甚的嚣张气焰。我嘴角抽搐,他难道是气傻了精神失常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沐风不语,将手伸了过来,又有什么好看的,这手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而且拉都拉过了——我心中似乎又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度,脸没用的又发热了。唉,我苏蓦然风光一世,怎么有这么没用的脸?
接着,沐风另一只手拿了一件东西,五指一张,那东西稳稳地落在伸向我的那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