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冰玥和冷允弈去大街上玩,经过灵楼的时候,楚冰玥看到那里挤满了人,好奇心顿时起来了。
“弈儿!弈儿!我们去看看吧。”楚冰玥摇着冷允弈的手,嘴唇嘟起。
“娘子……”冷允弈傻傻的叫着。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伪装还是要继续的。出来的时候,冷允弈就跟楚冰玥说过了,楚冰玥也很配合,反正是她心爱的男子,配合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走嘛走嘛!”楚冰玥挽起冷允弈的胳膊,把他往里面拉。
找了两个位置,两人坐在上面看见一个长胡子的老者讲着故事。
老者拿着一个板块敲了敲桌子,咳了咳嗓子,开口道:“话说项羽,在被汉军围攻时只剩下二十八个人,他对他的骑兵说:天要亡我,而非战之罪也。他将骑兵分为四队,朝四个方向击破了汉军的阻围 ……………………”
楚冰玥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不是她现代的时候学的《项羽之死》那篇课文吗?这个国家怎么会知道项羽?!楚冰玥疑惑了。
冷允弈看出她的不对劲,担心的开口问到:“娘子,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傻气。
楚冰玥讲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了冷允弈,冷允弈沉默了。
“也许,是有人从你说的那个地方来的。”冷允弈毕竟是很聪明的人。
“对啊!弈儿,你太聪明了!”楚冰玥抱着冷允弈亲了又亲。
冷允弈傻傻的笑着。
不久,楚冰玥就听得在打哈欠,冷允弈看了一阵好笑:“娘子,怎么了?!”
“好无聊,还没有你家娘子讲得故事好听。”
那位老者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生气的对着他们说:“你们会?!”
“当然,我娘子讲得比你好听!”冷允弈傲娇的抬起头。
青岭看见了非常汗颜,这真的是他们主子吗?!
其实,也只有楚冰玥才能让他变成这样罢了。
“你真的会?!”老者的兴趣起来了。
“当然,名字叫月亮出来亮汪汪。”楚冰玥笑笑说。
“好啊,我听听。”看着摸了摸胡子,对着楚冰玥说道。
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楚冰玥身上,冷允弈见了心里非常不舒服,他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家娘子。
楚冰玥却开始说起来:“
两匹快马迅疾地驰过辽阔的草原,
马蹄得得,奔驰着奔驰着,玉娇龙策马狂追,罗小虎似离弦之箭,两片阴影急速地掠过每一寸草地,马上的人儿衣袂飘飘……
为什么马头琴的声音那样忧伤?一切是那样令人柔肠寸断而又酸楚无奈……
女人坐在电视前娓娓垂泪。
这才是爱情哩。
没有杏花烟雨江南,只有秋风骏马塞北,只有剑气如虹,只有那茫然间的爱恨交错。只是,只是罗小虎还会来么?
丈夫出外打工了,三年啦啊整三年,女人一直护身如玉。
满月如盘,梧桐花香甜地飘落,荡漾着缕缕温馨的颤动。
窗外,有隐隐的歌声飘来: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妹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小河淌水清悠悠,清悠悠……”
女人知道,那是男人在用歌声传唱着心中的寂寞,也是唱给她听的。
女人推窗望去,月色如水,那灯,犹在隐隐摇曳。
哥呀,针儿刺破手,都没有你哼的小曲让人心颤。春天总是太短,命运叫人无奈。在我如春花美丽绽放的时刻,你没有勇气向我表白,错过了花期。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为了我你至今未娶。可我已是他的人了呀。
我恨你,的确是恨你,就像这村头的河水无声无息。
男人终于再次来到了无数次魂牵梦萦的窗前。
那苗条姣好的身影依旧亭亭玉立。
男人就那么痴痴地站在梧桐树下,一动不动。
女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板凳。
哥呀, 你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了。
唉,哪里再去找像你这样好的人。
都是庄稼人,会过日子就行了呗。
可俺总也忘不了你。
他拿出一个玉镯子,捉了她的手腕。他看到了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一道眩目的光芒,使他想到了南海观世音菩萨。
一缕青草的香味从她身上淡淡溢出,使他微微地醉了。
她的手柔柔的,如玉雕,白里透红。
颤巍巍地,玉镯在她的手腕上泛着暗绿,玲珑可人。
夜风穿户,月华如水,月朦胧鸟朦胧人也朦胧。
女人的目光像含着一首诗,令人无限怜惜。
他们只是默默无语,蛐蛐儿犹在弹奏着迷人的小夜曲。
一滴泪在她腮边悄悄滑落,好咸好涩。
她取出千针万线为他做的布鞋,让他试试合脚不。
他想起了豫剧《倒霉大叔的婚事》里常有福接过魏淑兰做的那双布鞋时说的那句话“大小都中,大小都中”,忙把这句话也对她说了。
她怯怯地笑,说你真实诚。
去山外吧,外面的天地大着呢。他说。
那一定很好看。她的眼神里流淌着向往。
让我看看你的手指。他说。
她翘起了兰花指。
他在她手指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就一下。
她的心又温馨地颤动了,依稀昔日重现,恍若少女时代的她正与一个白马少年在后花园里私定终身。
当他的手揽住了她半月型的腰,她的眼前旋有无数蝶翼飞舞。
忽然,一种茫然间的爱恨交错,又使她猛地推开了他。
你走吧,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我不能……她将玉镯褪给了他,叹了一口气。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隐隐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
电视上,玉娇龙打马立在悬崖绝壁,风拂起她的秀发,美丽而又沧桑。她轻轻一跃,如一只粉蝶飘向万丈深渊,身边落英缤纷。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哩。
女人哭了又笑了,女人笑了又哭了之后,看到了窗外一轮团圆的月亮正皎皎挂在梧桐树梢。
那月,好大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