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空气中还有些阴冷,白虎却一早就出发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乐探查白露修炼邪术的情况属实,以及找出那些无辜百姓枉死的幕后真凶。
天气干冷干冷的,白虎御剑飞行了一阵子,便再也受不了了,风力较强,空气又冷,即使白虎听话的穿上了娘亲为他做的斗篷,依然是寒意难消,不得不选择走路。可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山路泥泞难走,没走几步,白虎便又陷入了黄泥中,弄的浑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他真不明白露姨为什么要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自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虎知道身为小辈当年之事的凑总复杂,对错优良,他是无权过问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她自己,完成好自己的使命,这样才对的起老山主和七袋婆婆的信任,也对的起那些枉死的百姓,白虎想着便不再犹豫,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茅庐挺进。
而茅庐之外,红日当空,正是修炼的好时机,白如见四下无人,盘腿坐于院中的古旧槐树之下,吐出内胆,练起了吐纳,内丹随着体内的真气不断的在空中翻滚,一点点的增大了起来,看着逐渐增大的内丹,白如面露喜色,果然的吸魄大法又让她的修为增进了不少,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感激那个被他亲手杀掉的玄镜,因为那本古书,是他给她的。
白如想着眸中闪过一丝寒气,再一轮吐纳之后,脸色剧变,收回内丹,她已经变成一个半兽人,只见她厉爪当空说不尽的妖娆诡异,而不知何时一个熟睡的婴儿就这样静静地被她抓起来,呆在的半空中,“哇哇哇……”一阵北风出来,婴孩似感觉到了阵阵寒意,竟大哭的起来,这样白如很是不爽。
“小杂种,你哭什么哭?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害怕了,没关系,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你可是我花了二两银子买回来的,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呢?”白如自顾自的说着,伸出另一只利爪,近似乎变态的抚摸着婴孩的脸颊,好嫩啊,白如轻叹,那孩子却哭的更凶了。
此时的白虎已经抵达茅庐外边的庭院,听到越来越剧烈的婴儿哭声,白虎心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真的是白如?她果然在修炼邪术。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细作和练邪术的人竟然是白如,他和白如,小白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白如平时善良懦弱,能干出这样的事,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可现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哧”,只听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喷了出来,那婴儿最后激烈的哭了一声之后,便再无了生息,难道?白虎想着便大着胆子往前靠靠,庭院静静,只有白如一人披散着头发,身着素色白衣背对着他。那样子像极了九代婆婆故事里的女鬼。
白虎知道,白如素净,不喜鲜艳,白色素衣更是她的最爱,那背影肯定是她,只是下一秒钟,待白如转身,白虎却着实的被吓了个够呛,白色素衣溅上了点点斑驳的血迹,长长乌发难掩面上的狰狞,利爪之上更是擒着一颗小小的还在跳动的血肉,而那个婴孩,却被掏空了身体随意的仍在了地上。
白如,果然是她,而她手上拿着的却是刚刚那个婴儿的心脏。血衣红唇乌发老树,这场面真是太诡异太恐怖了。白虎想着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叫出声来,被白如发现,那么以她现在的修为自己怕是惨了吧。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他也是时候该全身而退了,白虎想着敛起气息,正准备撤离茅屋,不想白如却抢先一步发现了他。“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白虎,你鬼头鬼脑的在我这里干什么?不怕我去你娘那里告你的状吗?”白如说着嬉笑的站在白虎的眼前,样子与平常无异。
而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婴孩被掏空的身体不见了,白如素衣上的的血迹也不见,只是她依然披散着头发,让人看了有渗人。“哈,如如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可真是勤快。”白虎迅速的从诧意中回过神来,热情的和白如打着招呼。
“是哈,是挺早的,只是这么早,你来我家做什么?”白如看着白虎眼中难掩的畏惧,已然知道刚刚的一切早已被他看在了严重,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哼,看来那老家伙已经起疑了,这里终不是久留之地。
“呵呵,这天寒地冬的,如如,你这么早来院子里做什么?”面对白如的质问,白虎并未回到,而是转儿将疑问抛给了一旁站着的白如。
“我来打扫庭院,怎么了不可以吗?”白如一脸镇定的道,那态度,那举止从容不迫,却没来由的让白虎觉得恶心和虚伪。白虎不再害怕眼前这个女人了,面对她,他更多的是一种愤怒,是她是这个女人背叛了整个狐族,害死了白狐大人,还修炼邪术为一己之私,残害无辜的山民,甚至心狠手辣道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这人着实可恨,“我来替老山主采药。”白虎想着也是一脸的从容。
“呵呵,采药采到我家门口了。好,好,好!”白如说着冷冷的笑道。她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掌眼前的这人便去见阎王了,担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只是用凌厉的眼神幽然的盯着他,似是要把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哈哈,你还不是吗?这庭院干干净净的又何须去扫。”白虎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忐忑,手已经摸向了怀中的剑,却终究没有把它拔出来,因为她知道若是真打起来,他不是她的对手,或许一击便会落败。
“进来,喝杯茶吧,天寒。”白如笑道,优雅,淡然与平日无异。
“不了,山主的药找齐了,我要回去了,打扰了。”白虎答道,客气礼貌疏离。
她最终还是看着他走了,那张不惹尘埃的脸就这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她始终不忍对他下手,即使是今天这个局面,她想的也是他走,她也离开。而他呢,虽知她不再是个自己熟悉的白如,但始终没有对她出手,不是怕自己会输给她,只是他知道一切有山规管着,而自己与她情谊多年,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风轻云淡,清风洞中,两人执手相依,共处山中事务。她是他一生都看不够的人,他则是她一生爱不完的人。老山主和七袋婆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好,虽然,她的容貌被毁,虽然他已是风烛残年,但这一切并不算晚。
“老头子,你说这世道尽变,连山中都变的不太平了,你我今后该何去何从啊?”七袋婆婆看着握着她手的那双同样苍老的大手,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要有你在,阿鼻地狱也是幸福的,关键不是在哪,是有谁陪着。”老山主惊鸿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七袋婆婆,那严重满满的都是浓浓的爱意与幸福。
七袋婆婆却只是在想着白如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老山主惊鸿的态度,“诶,你说,如如那孩子果真会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山民吗?她练的是何种邪术?咱们的人可有查到。”
“白虎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就可以论证我的推断了。”老山主屡屡胡须,示意七袋婆婆不要着急,可七袋婆婆真的迫切想要知道,那邪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要知道狐族一向纪律严明,是不准许她们接触这东西分毫的,是以七袋婆婆才更加心急。 “你已经有结论了,那怎么不早说,说出来听听嘛。”
“从那些遇难者的遗体来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狼族穿下来的吸魄大法,此种法术很是阴毒,练功者要想修为不断提升就必须得不停的吃活人的心,随着修为的提高,修炼之人也会被渐渐的兽化,完全失去控制,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白如那样的秘籍,诶,真是作孽啊,害人害己。”老山主沉默的良久,终于还是拗不过七袋婆婆,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她。
“真是,这样啊,那我们得赶快去阻止她,不然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被毁了。诶……”七袋婆婆可惜的道,她无疑是善良的。
“诶,不必了,已迟了。这件事还是叫白露去处理吧,我已经派人写信让她回来了,她应该很快就会道了。毕竟白如是她的……诶……”老山主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白虎身批着一身寒风进来了。“老山主,我已探明却是白如,却是吸魄大法无疑。”
“好,与我料想的一样,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老山主惊鸿淡淡的道,看向七袋婆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予言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