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音量提高了好几倍,“难道不是吗?就你这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还三番五次害殿下差点没命,你在他身边总是惹祸上身,连累到殿下,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
空气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你……….”这话戳到了芊羽的痛处,她确实是几次害殿下险些丧命,虽然殿下一直没有怪罪她,但是她心里的阴影却一直挥之不去,自知理亏的她头低了下去,跌坐在了凳子上,两行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心平气和的吃顿饭可好?”狂飙赶紧安慰似的拍了拍芊羽的肩膀,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让她别闹,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别中了锦溪的离间计。
餐厅里的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们这桌,好尴尬!逸寒终于按耐不住了,厉声呵斥到,“这里是在餐厅,这样大吵大闹的像什么话?梵音眼看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在他将三界沦为地狱之前,你们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吧!”
望着眼前这两个为差点为他拼命的女人,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想过几天舒心的日子,锦溪这样纠缠不休的,他实在很困扰。
被逸寒这样霸气的一吼,大家都镇静了下来,但是周围的可人个个都吓得一脸懵逼的望着他们,还以为这伙人是神经病。
此刻的逸寒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否则锦溪这样一闹,肯定会伤了他和芊羽的感情,他可不想芊羽不开心。
只见他喝了口拉菲,晃了晃杯子,然后放下,起身走到了锦溪身旁,大家都屏气敛息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明其意,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他严肃的望着锦溪,眼中带着令人畏惧的寒芒,凛冽至极,斩钉截铁的说到,“今天趁大家都在,我索性把话都说开了吧!锦溪,你对我而言,就像个老朋友,之前我们那些过去你还是忘了吧!我现在爱是人是芊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不休了。”本来这些绝情的话,他是不打算说的,可是看到锦溪对她如此不依不饶的,他必须挺芊羽。
“殿下你………你……..”锦溪憋红了脸,一股怒气撒不出来,只能红了眼眶,一排贝齿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解释这些,你若再说些刺激芊羽的话,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逸寒盛气凌人的话,把锦溪气得咬牙切齿,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做声,只能愤愤然的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狂飙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不得不转移了话题,指着落地窗外那团螺旋状的巨大云团,焦虑不安的说到,“咳咳,大家注意到没有?最近天边总是聚集着不一股神秘的煞气,不知道是不是梵音弄的。”
大家顺着狂飙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此刻已是夜幕降临,但仍旧可以看到苍蓝色的天幕中,那隐隐汇聚在天边滚动的暗灰色云团,散发着浓重的煞气。
逸寒望了望这两个正在赌气的两女孩,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不得不配合狂飙转移话题,“除了梵音,还有谁?也不知他这几天有什么动静?梵音现在已经幻化成魔神,真不知道会不会让三界从此生灵涂炭。”
锦溪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眼神中透出一丝落寞和哀苍,收住了呼之欲出的泪水,叹了口气说到,“他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了凡人,而且身上突然得来的强大力量他还无法适应,难以驾驭,所以最近都在忙着适应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去向。”
殿下凝视着一旁暗自落泪的芊羽,心揪成了一团,大掌不知觉的伸了过去,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温软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上,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吸了吸鼻子,冲他一笑,知道他在安慰她,便听话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滴。
狂飙边往嘴里塞着食物,边说,“但是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得想好应对之策,防范于未然,锦溪,刚才在帝国酒店的时候,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对付梵音的好办法?”
锦溪想了想,“那方法估计你也听说过,就是要封印创世灵珠,千年前我曾经听梵音说过,当年天帝为了封印灵珠,把妖王殿下的母亲和姐姐都给杀了。”
“什么?我母亲和姐姐的死,居然跟创世灵珠有关?”逸寒突然拍案而起,音量骤然提高了几倍,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对母亲和姐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的逸寒,居然听到锦溪说他母亲的死,是因为封印灵珠?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血海深仇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剧烈的反应明显吓坏了四周的人,大家望着他,直冒冷汗,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坐了下来。旧伤一层层被拨开,想起亲人的死,他心里一阵抽痛,目光深沉落寞。
芊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肯定十分低落,心疼的拧紧了眉心,这次换她伸出了手,握住了他微微发颤的拳头,殿下转过头,目光有些哀伤的停留在她脸上。
之前他为了要替家人报仇,所以一直想要得到芊羽体内的创世灵珠,后来因为爱上了她,放弃了报仇,现在居然知道他家人的死,跟封印创世灵珠有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锦溪目光寒凉的望着眼前的芊羽和逸寒,捋了捋海藻般曲卷的红褐色长发,继续说到,“我听说殿下自小便被逐出天庭,所以那些事情不知道,也不奇怪,我也是后来听天空城的老人说的。”
“他们是怎么说的?我家人的惨死难道真是因为要封印创世灵珠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封印?”逸寒咬牙切齿的怒视着眼前的锦溪,仿佛家人惨死的那一幕,有历历在目的出现在他眼前,令他心痛不已。
“逸寒,你冷静点。”芊羽不得不用双手摁住了他变得冰冷的拳头。
锦溪叹了口气,继续说:“说是当年你母亲,就是那个体内被封印着灵珠的人类女子,为了不让蠢蠢欲动的妖魔们得到灵珠,你父亲天帝,含泪将自己的妻子送进了百兽笼中,供噬魂兽啃食其血肉,只有这样才可以将灵珠封印,而你姐姐为了阻拦封印,才被乱箭射死的,天帝念你还小,但又怕你日后知道母亲惨死的事情,而报复天空城,所以索性将你打入凡间。”
“这………真的是事实吗?父亲真的为了封印灵珠才杀了母亲和姐姐?”他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事实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为什么和他之前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芊羽也很纳闷,之前她在天空城,听到梵音的母亲提起过那段往事,她说是妖王殿下的母亲和妖族人私通苟且,背叛了天帝,所以天帝才一怒之下将妖王殿下的母亲投入了百兽笼中,可是没想到现在听到的版本,却如此大相径庭。
芊羽禁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你说的,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的,说不定逸寒就不会痛苦纠结几千年了,也不会一直仇视天空城。”
“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也是听天空城的元老说的,因为这段往事暴露了封印创世灵珠的方法,所以天帝下令封锁事实的真相,对外就宣称是他的爱妃,也就是妖王殿下的母亲犯了私通罪,处以百兽啃咬之刑。”锦溪说完给自己又倒了杯拉菲,细细品啄,似乎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逸寒已经是气得浑身颤抖了,眼眶充血,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目眦尽裂的瞪着落地窗外,天边那一片暗黑色的天宇,“原来,我母亲一直背负着,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父亲,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杀掉母亲之后,还要她背负这样一个不洁的罪名?”
“幸而天帝也已经故去,否则这一段新仇旧恨的,又要折磨妖王殿下了。”锦溪摆摆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过头,望着旁边一脸悲愤的逸寒,艳红的唇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凌冽而决绝。
妖王殿下,你此刻心痛吗?难过吗?愤恨吗?却又无可奈何吧!你终于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当你决定抛下我,带这个人类女子走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就跟你现在一样,你终于也感同身受了。真好!锦溪勾了勾唇,望着手中空了的高脚杯,心里一阵舒坦。
芊羽担心的挽住了逸寒的手臂,心疼的望着他欲哭无泪的双眼,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那些神仙们的往事,她不懂。
逸寒看着她担心的样子,之前愤怒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抚了抚她的脸,“别担心,我没事。”
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心头却一阵阵的抽痛,如果父亲还活着,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诋毁母亲的名节,他必须要为母亲讨回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