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彩依的三位室友聊了会天,看了一眼时间有点晚了,而我确实逛了大半天也累了想回去早早躺下睡觉。正准备起身离开,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彩依就开门进来了。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这是她过生时我给她买的。她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清纯宜人,感觉整个寝室空气因她的到来而清爽无比。
我兴奋地跑去拉着她的手,用赞叹的眼光打量她一番说:“我家妹妹现在学化妆了,啊呀,真漂亮!来来来,”我拉着她朝床走去,指了一下她书桌前的一摊子袋子,“呢,你叫我买给你的东西,我一个不落的全买齐了!你看看。”
彩依诧异地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抬眼看着我,不敢置信地说:“这么多?”
我认真地点头:“嗯,怎么?不是你叫我给你买这些的吗?”
她将诧异的神色瞬间转为温和,十分感激地笑着说:“呵呵,对,就这些,谢谢你,亲爱的!我爱你!”她亲昵地用额头在我额头上蹭了蹭。
我就知道她会很开心的,在这关键时刻她是很需要这些东西的,我心中满满地欢喜,完全原谅了她欺骗我的行为。
我把衣服鞋子拿出来挨个叫她试穿了一遍,看合不合她意,其实我很懂彩依的品味和喜好,每次买给她的东西都甚合她心意,其实我只是先睹为快的心里,第一个看到她的美,和我的成就。
人靠衣装,马靠鞍。彩依本来就生的白皙粉嫩,黑黝黝的大眼睛,高高的个子,再靠这一身衣服的装扮简直美的无可挑剔,她即使不化妆也美的倾国倾城。每一件衣服穿上身都引来室友们嫉妒羡慕的眼观,特别是矮个子和胖子,眼睛都快羡慕出来了。
臭美一番后,我瞟一眼窗外天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我也感觉困意十足,与彩依告别,今天是超额运动回去得好好补一觉才行。
彩依送我下楼,一路无话,到了宿舍楼门口她拉着我的手很诚心地说:“思宇,谢谢你!”我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意思是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好谢的。
她红着脸又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很娇羞:“思宇,对不起,我今天早上骗了你,其实,”她低垂头,白皙的脸蛋羞的绯红,“其实我恋爱了!我看见你男朋友在身边不好意思给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咦,恋爱就恋爱了呗,看吧你害羞的,有那么害羞吗?对了,给你说实话吧,他不是我男友。”
彩依瞪大眼睛看着我,“那我怎么见他经常和你在一起啊?”
我很无奈地说:“那小子目的不纯,我带他进了一次梦境,他就上瘾了,后面纠缠着我要我带他入梦境,我甩不掉他,就由他缠着。”
彩依眼睛睁的更大,责怪道:“思宇,你怎么可以让人知道你的秘密呢?难道你小时候因为这个吃的苦头还少吗?”
我也愁啊,忧愁地说:“我脑子断路,鬼使神差的带他入梦。好了,说他就烦,不说了。” 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上楼去吧,我困了。”
我一人走在淡淡的夜色下,那轮半玄月月光淡淡,面积每天都在变大,渐渐盈满,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大姐说中秋节来接我,算了算时间还有六天,可我腰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能等到中秋节吗?
花钱的感觉很享受,要钱的时候就想要命般的难受,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思忖着问谁要钱,脚下顺着路走,也不知道去向何处。
我走的时候父母才给我那么多钱,前天又打来生活费,现在我实在难以张口再要;大哥在实习还要问父母要钱;二姐向来爱说我花钱如流水,说我不知道挣钱的辛苦就不知道到心疼钱,这是实话我真的不会心疼钱。表哥那儿,我沉思了一会,前几天才给我打来一千元,我再问他要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最后掂量一番还是决定问大姐要。
我边走边拨通了大姐的电话,电话那头大姐一接通电话就问:“思宇,最近身体好些没有?”
我说:“我身体没事,比之前好多了!”
大姐“嗯”了声,又说:“记得姐姐给你说的,不要太累,也不要舍不得花钱,家里人都在挣钱,你要吃好点,不要吃零食,还有就是千万不能用太香的护肤品,你身体各个器官都有衰竭的现象,特别是肝,有关于太香的东西千万不要用知道吗?”
我一把泪水没有收住,夺眶而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大姐有些着急,关心问我:“思宇,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给姐姐说,别怕,姐姐是医生,相信姐姐,你的病姐姐会给你治好的!……”
大姐的这一腔关心让我心中感激的情绪无法自制,大姐在电话里那边焦急的问着,我在这边蹲下身子,强忍了很久的泪水,尽量稳定声音说:“姐姐,思宇没有事,就是太想你们了。我等你中秋节来接我。”
大姐又宽慰了我许久,使得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她要钱。她却自己开口说:“思宇,大姐刚才让你大姐夫明天去银行给你转钱,你有啥想买的就买,别在乎你二姐那守财奴的话。别哭了,你的身体不宜多哭,听见没有。”大姐命令道。
我“嗯”了一声,抹去一把眼泪。
大姐又说:“思宇,姐姐晚上还有一台手术,不能和你聊了,明天姐姐有空了再给你打。你如果想家了,就给表哥打电话,兄妹两聊聊天,心情会舒畅多的!”
我又“嗯”了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中愧疚和感激掺杂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他们,我不要离开他们,我不要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我的心愿只想和现在的亲人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一想到我的寿命只有三年半,就要和爱我的亲人分别,我的泪水像决堤的潮水,噗噗地喷。
“思宇?你怎么了?”
一贯熟悉的声音,我有时候很纳闷,我怀疑这小子在我身上多半安插了跟踪器。
我收住哭声,擦了两把泪水,头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追债追的这么勤,我明天还你就是。”
他蹲了下来,右手搭在我的左肩上,“思宇,我发现你每次哭的都很让人揪心,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我们既然是朋友,你能说出来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的多。”拍了拍我的肩,“憋在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
我埋着头抽泣了一会,伸手在兜里拿手巾纸,摸了半天没有摸到,他递给我一张不香的手巾纸,这纸我用着舒服。大姐说的对我真的接受不了太香的东西。
我擦了擦泪水,天色暗淡,想他也看不清楚我这副哭肿的脸,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委屈,只是想家了而已!”抬头看了一眼他,“你在跟踪我?”
他笑笑,指了指我身后不远的宿舍楼,“我在5号楼,你就在5号楼的后边,我站在阳台上看见你在这里蹲了很久,不放心所以下来看看你!”
我长长排出一口伤心的气,“我回寝室了。”说着一个猛起身,顿时脑子发涨,眼前一片漆黑,鼻孔里流出热热的液体,我尝到一丝血腥味。徐宁将我抱在了怀里,听见他焦急的唤“思宇,思宇……”就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病床上,白炽灯的强光晃得我真不开眼睛。我侧脸躲过强光看见徐宁脸色凝重地看着我。
我惨淡地给了他一个笑,说:“我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蹲的太久猛然间一起来,大脑血液供应不足才晕倒的,谢谢你!”
他深沉地看着我,深沉地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弱弱笑了一下,“我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子弱不能太累!我大姐是省军区医院的医生,她对我的身体很上心,我已经好了许多,你不用担心!”
我缓缓起身,他赶紧来扶我。医生给我说了两句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徐宁送我回到寝室门口,忧虑地问:“七楼,你行吗?”
我很诚实地摇头有点头,“我慢慢爬应该没有问题。”我因为刚才伤心那一哭,嗓子暗哑了不少,有气无力地说:“徐宁,今天谢谢你了。”
他说:“我背你上楼吧?”
我本来想决绝,但是一想到七楼,今天身体有透支,说不定爬一半又要流鼻血,那时或许会惊动手术台上的大姐。点头应了。
第二天,我睡在床上就给教官打电话请了假,以现在我们间的关系,我一请他一个准。
电话中我没有说我不舒服之类的话题,不一会他却跑来我的寝室。
他在门外敲了两声,我让他进来。
我撩开床帘,探出头看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很诧异地问:“教官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有一瞬间在想莫不是他家里又出什么事,要我帮忙吧?
他急切地问我:“思宇,是不是进入梦境都会损耗你的身体?”
我带着疑惑点头:“对啊,怎么了?”
“上次帮我进梦境之后,我就发现你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实话告诉哥,你是不是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