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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捅了蚂蜂窝

2017-01-16发布 3349字

蚂蚱的一顿质问让狻猊没了招架之力,他只能乖乖的向蚂蚱吐露实情。

蚂蚱听完狻猊的话第一反映不是指责哭泣,而是撒开麻杆细腿向着石蛋方向跑去。

狻猊怕出意外也跟在后面跑,匆忙中也没顾上拿蛇皮袋子。

蚂蚱跑到石崖前气喘嘘嘘的等着后面的狻猊,等狻猊到了跟猛地向狻猊投了一颗重磅语言“手榴弹”,一顿的狂轰乱炸:“臭狻猊!癞狻猊!你还我哥哥来!你若不还我哥哥我跟你拼命!”

“呜!呜!呜……”

狻猊被蚂蚱的语言“手榴弹”给炸得体无完肤,他知道这小娃儿要撒起野来谁也控制不了,何况又有着怜惜的成份在其中。

狻猊只想息事宁人,其他的不敢奢求,于是把善于说教的本事拿了出来,走到蚂蚱身边,轻言软语劝道:“老弟呀,你看你,这过完年你都长一岁了,怎么跟没长似的!你没听我细讲你哥的事情,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一顿轰,把我都轰懵了。”

蚂蚱擦了眼泪没好气回道:“你还倒打一耙了,你还有理了!我是我哥的亲弟,我有权利知道我哥的一切情况,由其是和你在一起,你揣着明白说糊涂,从来不拿我当回事,不把我当大人看,你为什么不把我哥的事情跟我说透,你含浑不清的说法令人怀疑!”

狻猊听了蚂蚱的话吃了一惊,心想道:“他原来对我是这种看法?怪不得对我这么抵触?我还自认为圣人普渡做善事,没想到竟被看成小人!这岂不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放着龙太子锦衣玉食不享来这鬼地方,受苦不说还被人误解,我这是何苦?不过,为了仁义兄长我不与弟计较,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想通了这些狻猊面带微笑开了口:“弟,你总得让我喘匀了气再详细和你说,你……你这火燎毛脾气胜你哥一畴,怎么沾火就着啊,咳咳……”

蚂蚱揶揄回道:“看你躲躲闪闪的样子就没憋好屁!你虚长我几岁也不能拿岁数大压人吧,该怎么着痛快点,别娘们家家的。”

狻猊听着蚂蚱在揶揄自己,本想发作,又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口气还是忍下了。他对着蚂蚱说:“你小年纪说什么无理的话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是看你哥和娘的面子。你哥为什么让他在石蛋里理疗是因为他的皮肤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草草的结束理疗,他的皮肤不会好彻底,就是说他的痛好了,但痒却没好,这就等于是给了他希望又夺走一般,这不是你希望的吧?”

蚂蚱这匹烈马终于被狻猊给治服,而且是服服贴贴,他声音低了下来问道:“那就是说我冤枉你了?”

狻猊听了蚂蚱的反问忍着泪反问道:“你说呢?”

蚂蚱知道狻猊是在逗自己,于是梗着脖子回呛:“凭啥让我说?我偏不说!”

狻猊拿蚂蚱没辙,顾意气咻咻道:“你不说可以 ,到时有人会替你说,我还不信了!”

蚂蚱必竟小狻猊好几岁,心智再成熟也不如狻猊,更何况狻猊的龙太子身份,遂好奇问道:“谁会替我说?”

狻猊也端起架子:“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蚂蚱急脾气上来了,眼珠瞪得跟铜铃似的,大声问道:“究竟是谁?不告诉我我把石蛋掀了!”

狻猊一看捅了螞蜂窝,可了不得了,于是想辙安抚“大螞蜂”:“弟,你看你刚才还丽日晴天,这一会就暴雨降临,可真是多变!我服了!你个小傻瓜,你掰开脚趾头想一下会是谁替你说话,是你亲哥替你说话,还能有谁!”

上面的话蚂蚱没听全乎,只听到掰开脚趾头五个字,这五个字在他看来纯粹是对他的污辱,他可不受这等污辱,于是横眉怒目反问:“你说谁掰开脚趾头?你想事情掰脚趾头想啊?你掰个做个示范我看看,然后我学着做。”

狻猊被蚂蚱的质问弄得尴尬不已,换做在龙宫有虾兵蟹将对他这般无理,他早用金钢杵点他们脑门了,可这是……这是一只“蚂蜂”,而且是被自己捅了蜂窝跑出来的蚂蜂,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了。实际狻猊主要是看义结金兰兄长蛐蛐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计较罢了。但不计较不等于懦弱,他也想拱火出来为自己挣点面子,于是气鼓鼓说道:“我这就掰开给你看!”

说完竟低下头欲脱脚上的云履,被蚂蚱一把抓住手臂。

狻猊动弹不得,大声喊道:“这不是你要的吗?我一堂堂龙太子能让你给熋住!起开!让我脱给你看,看我怎么掰脚趾头想事情!”

此时,蚂蚱可乱了阵角,这局面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不想惹恼狻猊,不想惹恼帮他哥哥脱离痛苦境地的恩人,只是自己的性格太不圆滑,棱角过于分明,总是将好事变成坏事,他不满意自己的性格,可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实在说,小时候形成的性格就是大了也很难改变,何况自己还小。

蚂蚱别看年龄小但天资聪颖,马上话锋一转:“狻猊哥哥,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山泉水喝怎么样?”他下话想说给我哥喝点怎么样,看着狻猊气呼呼的样子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狻猊听到蚂蚱真诚问话借坡下驴回道:“好啊!”

蚂蚱接过狻猊从蛇皮袋中拿出的陶土大肚小水瓮,笑吟吟向石蛋后面走去。

当走到哥哥躺在里面的那颗石蛋近旁,他放慢了脚步,他真的想上石蛋近旁掀开石蛋看看哥哥在里面什么样,习惯不习惯,然后告诉哥哥努力学习武功的决心。他正在要往石蛋旁凑近时,一个如雷灌耳的声音传来:“蚂蚱!别动!”

蚂蚱听了狻猊的一声大喊,惊得身子哆嗦嘴打摽,如一根木桩子杵在原地。

然后就听到身后脚步声急急传来,蚂蚱知道是狻猊,所以等着。

狻猊来到蚂蚱身边扯起他的手说道:“我就知道你鬼脑瓜在转什么,你想你哥,不放心你哥是人之常情,但你要分清是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他现在正在进行康复理疗,需要静,否则便前功尽弃,这就好比母鸡在卵蛋,它需要安静的环境更需要坚持,有了这些才能抱出小鸡崽,它才有当母亲的自豪感,你明白吗?”

蚂蚱闪动着毛嘟嘟的大眼睛回答:“我知道这些道理,可我就是想看呐,我每分每秒都想看到哥哥和娘。”

狻猊听了蚂蚱的话感觉这“蚂蜂”不仅会螫人而且有着深深的情感,但有些时候理智还是要战胜情感,不然会舍本逐末,黑白不清。此时自己就是将二者分开之人,使其黑白粉明,虽然这很难。

狻猊看着蚂蚱挑皮又懂事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仿佛就是另一个叛逆的自己,人在某个年龄段可能都会这样,他释然了。

释然后的狻猊对着蚂蚱说道:“什么都别说了,你的作法我理解,我也有过这时期,我们目前都是为着一个目地-就是为了你哥哥早点疗伤,早点痊癒,我们之间跟本就不存在间隙,我和你哥结了金兰之谊,我们是兄弟,自然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们密不可分。刚才想事不周让你一个人去找泉水,想了下还是不放心,在这深山老林中万一碰上豺狼虎豹可麻烦了,所以我撵了来。”

蚂蚱听了狻猊的话,感动的泪盈双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就知道狻猊哥疼我,是我不知好歹,今后不会了,我们一起去!”

狻猊和蚂蚱很快找到了泉水,在泉水边他们喝了很多泉水,然后把陶瓮装满水由狻猊捧着往回返。

在经过石蛋旁边时,狻猊停住了脚步,跟在身后的蚂蚱自然也随着停下。随后狻猊对蚂蚱摆摆手示意到石蛋近旁,蚂蚱照做了,他学着狻猊的样子把耳朵贴在石蛋外壳上,他刚要说话,就见狻猊对自己做了一个嘘声手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静静的听着,不一会就听到蛋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听到呼吸声蚂蚱仿佛感受到了哥哥的气息,感受到了哥哥的存在,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狻猊与蚂蚱看似做法相同,但狻猊更多关注的是蛐蛐呼吸是否均匀,如果均匀,说明蛐蛐体能处在最佳状态,也说明皮肤处于最佳状态,二者相辅相成。狻猊放下心来,他直起腰对着蚂蚱做着走的手势,蚂蚱会意,二人离开了石蛋。

蚂蚱慢慢的离开石蛋,他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离开了石蛋,他觉得象要和哥哥绝别似的,心里难受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二人来到了绑蛐蛐的树下,一看蛇皮袋子还在地上,手术用的蓝焰鬼风削泥刀还静静的横在地上,空竹筒横七竖八的散在地上……

狻猊忙把手术刀装入蛇皮袋里,将袋口拴绳拉紧,然后对着蚂蚱说道:“走!”

蚂蚱不解问道:“走?去哪里?”

狻猊停了脚步回道:“你问上哪去,这是多么幼稚的问题!我们能去哪?还能去哪里,送你回家。”

蚂蚱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石蛋方向,含泪说道:“哥哥,狻猊哥送我回家,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在这里要当心!一定要坚持!得空我来看你,我们走了。”

蚂蚱说完话泪洒衣襟,然后就要弯身鞠躬,被狻猊拦住,然后喝斥道:“不可以!”

蚂蚱直起身疑惑问道:“为什么?要回家了给哥哥行礼有错吗?”

狻猊解释道:“你敬你哥无可厚非,但分什么时候敬,此时不易行此礼,由其你哥在这样一个环境,还是这样一个躺的姿势就更不易行此大理,这多有忌讳,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蚂蚱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嘿,还这么多说道?我明白了,那我们走吧!”

话毕,二人终于言和,山间路上二个少年的身影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