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众人驾马一路驰骋,路遇南军关隘便硬闯过去。
“站住…站住…”这才没多久,本以为将南军甩在身后,却没想到这会儿功夫又追上来了,凌志等人快马加鞭向边境赶去。
北国边境,一军士远远看见有一队人向边关冲来,待到看清楚之时,脸上挂着笑容,却再看时,那队人身后却是成群结队的南军,不好,敌军入侵,点狼烟燃烽火…瞬间,几百座烽火台狼烟四起,远远看去,好似一条威武的巨龙,凌志看着冲天的狼烟,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身后的南军见到这狼烟,自知会引来北军,便也不再追赶,眼睁睁地看着凌志等人逃回北国…
“在此恭迎将军多时了,不知将军此行可还顺利?”一人说道。
凌志等人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临行前的那位老军士。
“让前辈久等了,晚辈无能,此行并无斩获,还被南军追得如此狼狈,回去自当向慕大将军请罪。”凌志说道。
“哎,也罢,真是难为你们了,孤军深入宁都城,哪里会那么容易。”老军士说道。“受累了,快回营吧,慕大将军还在等着你们呢。”
凌志作揖:“老前辈,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这里,不如随凌志一起回营吧,我去和慕将军说让他换个后生过来替你。”
老军士转身收拾起刚刚点狼烟的火把:“将军的好意心领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换个地方不适应…不适应呐…将军请回吧。”
凌志轻叹一口气,向老军士作揖,众人也都随着凌志,这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老军士依旧做着手头上的活,并未再回头理会众人。“前辈保重。”说罢,凌志等众人调转马头向北军大营驶去。
北军大营外,慕大将军率领众位将士早已等候多时。“驾…”慕云看去,远远地出现了一队人马,慕云喜出望外,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来人,准备好接风酒…”慕云喊道。
“参见慕将军。”众人作揖道。
“快快免礼。大家辛苦了。”慕云扶起众人说道。
“慕大将军,此行…”阿三沮丧地说道。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来先喝了这碗接风酒。”凌志打断了阿三的话,从身旁将士的手中接过酒杯,向众人敬酒,众人一一接杯回敬。
“两位伯母,慕云让你们受苦了。”慕云走到王氏和张氏身旁,作揖赔礼道。
“不敢不敢,你现在是大将军了,怎么能让你给我们作揖。”王氏二人赶忙回礼道。
“众位辛苦,走,先随我回大营。”慕云说道。
……
“不必说了,我都知晓了。”大帐内,慕云宴请众人,凌志正要禀告战况,却被慕云拦下。“刚刚边境军士已经来报了。这次行动失败也不怪你们,毕竟是孤军奋战,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这不是还把两位伯母也救了回来吗。来,伯母,慕云敬你们一杯,不忘当年在帽儿村照顾慕云之情。”说罢,慕云一饮而尽,王氏与张氏也回敬。
“其实此番救人,并不是我们所为。”凌志没底气地说道。
“哦?那是谁?”慕云问道。
“是南萱。”
“什么?怎会是她?”
“没错,就是南萱公主救我们出来的。”王氏与张氏说道。
“圣旨到…”帐内众人正说着救人之事,却被这帐外一声呐喊惊到,圣旨?怎么这个时候来圣旨了。慕云等人赶忙起身去帐外接旨…
“臣慕云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云等一众人跪下,齐声喊道。
“慕大将军接旨吧…”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传来,凌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慕云镇守边关多年,屡次痛击南寇,甚得朕心,特封慕云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全国军马粮草。刘凌志孤军潜入敌境,虽未有斩获,但使得敌国朝野震动,大扬我北国军威,特加封为先锋将军,辅助兵马大元帅讨伐南寇。其余参战众将一律加封。钦此。”
“臣领旨谢恩…”慕云双手捧上,从太监手里接过了圣旨。“公公辛苦了。”慕云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包银两塞到太监手里。“好…好…”太监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将银两收到袋里,生怕别人看见。“以后就是慕大元帅了,老身怕是以后还要仰仗大元帅呢。”
“岂敢岂敢,全凭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公公,天气寒冷,不如去帐内喝上几杯。”慕云说道。
“不了不了,咱家这就得回宫了,还要去给皇上复命呢。还望慕大元帅今后再多立战功,扬我国威啊。”
“慕云定当不辱使命。”慕云等众人作揖道,送走了传旨太监。
“恭喜慕元帅了…恭喜…恭喜…”众人都围上来道贺。
“走…进帐…”慕云高兴地说道。
“只是不知皇上怎么这么快得知消息?”凌志问道。
慕云饮了一口酒,略有所思:“这就是帝王家。”
“此话何解?”
“我们行军打仗在外,掌管军马,你要是皇帝你能放心?”
“这…”
“说实话,我这军营中自然是有皇帝的眼线,当然,那宁都城也有。不然每天高居庙堂之上,怎会得知这天下形势。”说罢,慕云又饮了一口酒。
“这倒也是。还好你并无二心。”凌志说道。
“伴君如伴虎啊。”
……
酒宴结束,大家各自回帐休息。凌志睡不着,便出来走动,走到一斜坡,索性坐下来看着来来往往巡逻的军士。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想事啊?”身后传来声音,凌志回头看去,正是慕云。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慕云坐在凌志旁边:“有心事?”慕云顿了顿,又说道:“心里还想着她?”
“不知道,南人杀了我爹。可她如今又救了我两位娘亲…我…”
“我们从下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跟着自己心走吧,这场战争,这场祸水都是南人中怀有狼子野心挑起的,与她无关,并不是所有南人都是仇人。”
“也是。对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总感觉这兵马大元帅也当得不易。”
“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扔下这么多兄弟一走了之吧。”
“你听我一句,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你现在在军中威望太高了,迟早有一天会功高盖主,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
“唉…”慕云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你有什么打算?”
“你知道我的,我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闲云野鹤惯了,想回量帝门,侍奉母亲,他们得知父亲死后,痛不欲生,我现在就还有她们这二位亲人了。”
“也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待明日我向皇上写个折子,撤回对你的封赏,放你回量帝门。”
“我问过阿三哥与云中燕了,他们愿意留下来协助你破敌。”
“这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云中燕江湖习气太重,恐怕你以后要多费心思调教了。”
“这个自然,军有军规。”
“对了,还有一事。边境烽火台中有一老军士你可知晓?”
“知道。”
“他那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还让他镇守烽火台,老人家了,你还是把他接回来,早日让他和家人团聚吧。”
“你有所不知,自我当上将军以来,每次都派人过去,只是那老军士不肯。后来才得知,他是年轻的时候被流放至此,守着那烽火台有几十年了,也无儿无女,那烽火台自然就是他的家,我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他。”
“原来如此。那你今后还需多照顾照顾他,毕竟一大把年纪了。”
“这个自然。”慕云说道。“你准备何时动身?”
“后天吧。让母亲明天再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兄弟也再叙叙旧。”
“好。”
“上次你说的屈神医之事,我恐怕日后还要再去找他,毕竟玉林门的血案还未破。”
“屈神医此人神踪不定,怕是你要多费些周折了。”
“无妨,天下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他。倒是你,有没有筱筱的消息,她一个姑娘家,不知道现在流浪到何地了?”
“派人找过了,杳无音信。”
“也罢,待我回道量帝门,让江湖上的朋友多多留心便是了。”
“嗯。”
银洁的月光洒在边关将士的盔甲上,不由得让人触景生情。两位少年月下并排而坐,各自思念心中佳人,苦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