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忧伤的笑容,
凄凉而又无助,
那是你寄托的期望,
却最终被风吹散了花香,
被河流卷走了脚印。
佛说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
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你我的相遇上世超越了五百次。
如果说 遇见是上天注定,
你不愿我被风吹散,
许我一个心愿你会帮我达成,
那个心愿就是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我盯着教官的眼,猛然间想起了这首诗,心中竟无限的惆怅凄凉。
中午的阳光很烈,透过树冠零零碎碎的投下一片晃动的斑驳,那斑驳落在脸上一阵灼热。
我轻声问:“沈教官,你是不是很想语嫣?”停顿了一会又说,“她只是回去的稍微早了些,你也不要再难过了,我回去兴许能碰见她,到时候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她,让她安心的去转世投胎!”
说了后,我弄不清楚这话到底是安慰他的话还是往他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刀?
教官竟然微微笑了下,抬手抚了抚我的脑袋,说:“思宇,我第一次喊你名字,满以为你是个男孩。因为是同姓,总觉得很亲切!思宇,哥是不会让你早早回去的!”他站起身来,温和的笑着,那丝忧伤在其中潜伏着,“你身体不好,回寝室睡一觉吧!”
我问:“那教官你呢?”
他看了看时间,说:“我去图书馆看看书,你回寝室休息一会吧!”
我哪会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图书馆,指不定我刚才的话戳痛了他的心,我走后说不定会跑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独自伤心地哭一场。
我说:“我陪教官吧,在图书馆你看书,我趴着睡觉。再说下午你们军训我有一大把的时间睡觉。走吧!”起身也不管他同意否,走在了前面带路。
两天下来,徐宁不在我眼前飘,心情大好,心情一好我竟忘记了学校还有个他存在着。和身边的两个病友聊天,她们出奇般地没有问到他,也没有问那本天蓝色的笔记本里面的故事编写了多少?后来我想多半是以为我和他吵架了,摸不清楚到底和好没有,而且故事一时半会也不会编写完,所以才忍口不问。
今天早半天一切还算顺利,除了吃了一个有霉臭味的菜包子,不过下午就霉的有点心慌。
下午快要军训结束时,我给教官请假他允了。
我独自一人出校去逛街,来来往往赶集的人还真不少。在一家衣服店我看起一件粉色短袖连衣裙,虽然已经到了初秋,但是气温还很热,买一件穿穿正合时节。大姐给我买的衣服多半是秋天的衣服,现在还穿不了暂时压箱底好了。这样想着就下决心买了,我试好,讲好价,掏腰包的时候,完了,钱丢了!这下傻眼了。
我这个人向来丢三落四,出门空闲两手,从不带包啥之类的,嫌麻烦,走哪里都是一叠钱揣着衣服兜里,衣服没兜就裤兜里,总要确保穿一件有兜的衣服或者裤子才行。养成这种习惯完全赖我的表哥,我成天和他一起混,混着混着就混的没有女孩子样了。
乐彩依很有女孩子样,我完全不能和她比,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温柔文静,说起话来更是好听,柔柔的甜甜的。她好多次想给我纠正过来都是徒劳,因为我已经习惯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做事风格。两个人相处久了她也就看习惯了,不再给我纠正了。我呢,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做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子,做自己就好。
我又来回每个兜了都摸了一遍,一分钱的尸体都没有,我的天,这下臭大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将裙子递给老板,讪讪地说:“我忘带钱了,不好意思。如果没有人买你留着明天我一定来买!”说完红着脸又傻笑了两声,灰溜溜地走出了店里。
迈出店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红着了脸刷地白了下来。我在回想,出门逛街记得带钱了的啊,而且还点了钱数是五百一十六元的啊,怎么一分都没有了啊?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钱八成是丢了。我那个心啊,痛的要命,思忖着要不要原路返回去找。抬眼看着摩肩擦踵的人群心顿时凉透了,这还能找得到吗?
我勒个去,丢就丢吧,这钱得叫表哥给我打过来才行,不然就没有钱吃饭了。
说风就雨,我拿起电话给表哥打通,实打实地说,我钱丢了,赶快给我打五百块钱过来。他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跑去银行给我转钱。不得不夸赞一番我表哥办事效率响当当的,还不到半个小时,短信铃声响起,我打开一看,咦,钱都来了,再仔细一看,混蛋小子给我打了一千块。
耳朵真是长在了头顶,早知道叫他打一千块钱过来,看他能打两千元过来不!气死我了。
心中一阵赌气,也无心去刚才的店里买衣服了,看了看天,彩霞映红天边,将 XX市笼罩在梦幻的晚霞中。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回学校了。
丢了钱不说,进校门口竟然碰见了已经遗忘的人,他笑着说:“思宇,怎么一个人去逛街?”
我没有看他,径直往前走着,冷冷地说:“怎么,你是两个人去逛街?”
腿长和腿短的区别就在于,你想甩掉他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时,只能加快步伐走,尽管已经走的很快了,而他腿长,慢悠悠地走着竟也跟我并肩走着。
他轻飘飘地说:“思宇,你看我身边有人吗?”
我还真的飘了一眼,没有。我转过头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地走着,他走的慢,我走的快,然而总是并肩走着,我想迈步跑了,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放慢了脚步。给人咋一看,好像是一对情侣在晚霞映红的小路上悠悠散步,浪漫温馨。
我们这种浪漫温馨没有持续到多久,迎面走来怒气冲冲的人,我眼神不太好,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徐宁的前女友月熙。
我满以为她怒气冲冲,冲的是徐宁,没成想过来就给我狠狠一耳光。
我今天早上吃了发霉的菜包子,没想到这一下午都这么的发霉,霉透心了。我掩着扇红的左脸蛋,大脑里哄哄作响,脸部火烧火燎地痛,还一阵一阵的眩晕,心中有一股怒火在腾啊腾的燃烧,这女人心真黑。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余光瞟见右边站着的徐宁前去推了她一把,怒道:“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月熙冷哼一声:“我疯了,好端端的给我提出分手,难道你敢说不是因为她?徐宁,你这个人真无耻,见一个爱一个,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答应你!”
徐宁淡淡地冷笑了一声:“可惜了,你应该早知道该多好啊,我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你……”月熙没有你出来,目光落在还在眩晕的我身上,打量了半天,阴冷冷地说:“徐宁,你看上她什么了?告诉我?呵呵,要啥没啥,整个瘦的像电线杆子一样,风吹就倒,没想到这样的你居然喜欢?”
徐宁浅笑了一声,说:“我喜欢怎样的和你有关系吗?”后面又冷冷地来了一句,“你给我滚开!”
打了我岂能这样轻易的让她滚,我沈思宇从小被亲人疼爱,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我心里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我身体虽虚弱,但是性子不软弱。我推开徐宁,一耳光就要向她扇过去,却被她生生接住,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臂,眸子里无数冷箭射来,她咬紧牙关冷笑着说:“就凭你这干巴巴的样子还想打我?”她的手劲还真大,握的我关节都快断裂,我针扎了一番,却被她死死擎住,退无可退。
徐宁在一旁怒吼一声:“松开她!”
月熙冷笑不理会他,眼神都想把我杀了。
徐宁又呵斥了一声:“我叫你松开她,你没有听见吗?”
我纳闷,吼有屁用啊,要是换做我表哥,早就上前扇她几耳光了,叫她嚣张。哦,不对,表哥从不打女孩子,我又一想我已经被打了表哥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哎,终究他不是我表哥,他不采取行动多半心里还装着她。没有表哥在身边,万事只得靠自己。
月熙在徐宁第二次吼她时,她微微侧脸看他,我瞅准时机冷不防一脚踢在她小腿的骨头上,一声翠翠的皮鞋碰撞骨头的声音,月熙紧握我的手猛然松开,蹲下身子去看被我踢出一道血痕的小腿,疼的表情已经扭曲。
我是使了吃奶的劲,用劲了浑身解数照她没有穿裤子的小腿踢去,那一块没有肉,踢在骨头上,想着都疼。我还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而且嫉恶如仇,这算是轻的了,扇我耳光的仇迟早我要报回来。
她蹲下身子竟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徐宁低垂眼睫,眸光暗淡,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咬牙狠狠地指着她说:“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要讨回这一耳光!”我在鼻孔里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朝左边小路走去。
身后有脚步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徐宁跟了来,我想不会是他,他前女友受了伤,怎么说他还是要照顾一下的,毕竟相爱了那么几天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情存在的。所以我放心的朝前走没有转身看是否他又跟来。
我一向还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被人打了脸,总觉得是丢脸又伤自尊的事,心里不难过的要死,红着脸自然不好意思回寝室,就到林子里独自伤怀伤怀,消消气。
林子里光线暗淡,正好忖了我的心情,我取出电话打算约来彩依诉诉苦,这样心里会好受许多。
又很是不巧,彩依说她今晚室友过生走不开,问我有什么事?我只好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她了,想一起逛逛聊聊天。她却笑嘻嘻地回我说,我们中午不才见过面的吗?
是啊,我们中午才见过面,这会又找她,定是有事才找她啊。我不知道以前那么善解人意的彩依,为什么来到大学后就不那没善解人意了?我叹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