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副将看到了灰袍道人离开时,最后停留在虚空所比划的动作,这名副将就隐约猜到其后方应该有大军在等候其命令。
“传令下去,擂鼓!迎战!”副将对一名传令兵说到。
“诺!”
随即,军中的战鼓手奋力的敲响军鼓!一听鼓声,军中本来分散在各部的铁骑纷纷骑马到全军的前方。可是,突然的更变梯型,也会出现一些麻烦。第一批反应过来的骑兵,已经急忙冲到前面列好了队伍,可后面的铁骑还没有列好队伍的骑兵,也只能咬牙乱哄哄的往前硬着头皮往上挤。
结果这数千人的铁骑队伍,最前排的队列还算齐整,可到了中间,就乱了起来,到了后面,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了。
此时陈晓风和军中的高级将领都意识了一个问题,封将军阵亡后,军中充满了怒气,从而使士气高涨了但同时凝聚力也下降了不少,或者换句话说此时军心正在迅速的涣散。古道常有云:哀兵必胜!这句话说的没错,可前提是要有人统领、指挥这支军队。
此时,陈晓风明白了灰袍道人的诡计,以灰袍道人这样的老奸巨猾,若真想突击我方怎么可能下命令的时候让我方看见,灰袍道人这招属于攻心之策,让我们自乱阵脚。一堆没有人指挥的武林高手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挡得住整齐划一的正规军,对方的铁骑应该就要踏来了。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两军相遇,对方只要两次冲锋我方就会全线溃败,等待而来将是一场屠杀。
军中的高级军官都已经清楚此战的凶险,却也没想到,对方没有等我军将士从慌乱之中明白过来,对方已经步步紧逼!
大战将至,我方缺失主将,军心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军营中到处弥漫在恐惧与逃亡的氛围之中。
“众将士,我这里有封将军的最后一道命令。”此时,站在后卫军的陈晓风用最宏亮的声音喊道!
“他居然有封将军的命令,可信吗?”许多的士兵开始议论起来,因为陈晓风还是一个孩子,让大家不得不怀疑。
“我信他,他是封将军的大厨!”一位校尉走出来说道。
“我记得他是出发前封将军最后一个单独召见的人,若封将军有密令肯定给了他!”一名营中的侍卫也站了出了,替陈晓风证实道。
“陈小兄弟,我信你!敌军随即就到,封将军到底留下什么密令你快说吧。”最后,一位副将问道!
陈晓风看了看这道身影,此人他并不陌生,正是中军统领许副将。许副将和徐副将是第一批跟随封将军南征北战的将领,在军队中威信极高,此时他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这让陈晓风心里有了底气。正如一个娃娃拿着宝剑一样,别人一定会认为这是假的,而给一个武林高手拿着,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请长官向全军代为传达封将军最后的密令!”陈晓风摸了摸怀中,找出一张羊皮卷,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呈现给这名副将。
许副将双手接过羊皮卷,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许副将认真的看了一看,然后点了点头。
“将军有令!”副将用宏亮的声音喊出了这四个字。
“刷”的一声,全军的兵士全都单膝跪下,军官们拱手、低头接受将令。因为这支军队身穿的是黑色的盔甲,所以当这支军队整齐的跪下时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
“:若吾战死,尸骨麻烦陈小兄弟代为处理。吾不求风光大葬,只求有一副棺材可以入土为安!若知吾战死沙场后,三军将士不得慌乱,大军由徐副将暂代指挥。违令者,斩!吾为将,此生以战死为荣,宁为异乡孤魂野鬼绝不做苟且偷生之辈!”这名副将看着羊皮卷字字都铿锵有力有力的读了出来。
“末将领命!”当这名副将念完后,军中其余七位副将全部单膝跪下接受将令。
为将者都有一腔热血,若逃可安生,却失了将魂。
此时,一道身影从后卫军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徐副将。徐副将先来到了陈晓风的这边,接受了这道命令,然后把羊皮卷小心的卷好。最后,转身找到了陈晓风。
“晓风,你先待在后卫军中。若,你立刻拉着檀木棺材离开,反而让对方锁定了目标,那封将军的尸体可能有所闪失。只有在两军杀到最胶着之时,此时才是你们离开的最佳时机。”徐副将认真的解释和细心的吩咐道。
陈晓风点了点头,无需多言。
徐副将知道事情紧急,立马召集了所有的将领过来,短暂的分析、谋划过,大家就回到了各自的队伍。
每个队伍在得到命令之后,顿时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架势,然后丛原先防御的队列迅速转变为冲锋的队列。一次排开,前军为铁骑、枪兵,中军是刀盾兵、弓箭手,后军为重型军械队伍、后卫军,所有队伍以扇形展开,严阵以待。
“报,徐将军敌人的先锋离此地只有十里地了”一名斥候急忙回来报告。
“十里地,敌人最多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擂鼓,迎战!”
突然,战鼓擂起,本来还有些慌乱的士兵们知道了大战在即,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众将士,战!”徐副将举起手中的战矛,声音如猛虎咆哮一般。
“战!”
“战!”
“战!”
前方铁骑一连三声的怒吼,这样原本低落的士气迅速得到了提高。
我军战鼓擂鸣,前军一条线看过去全是整齐划一的铁骑,每个人都鼓足勇气还有愤怒!
“啼塌,啼塌”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对方的先锋骑兵终于出现在我方视野之内,对方身穿银色战甲,同样整齐划一的前行。便如冬季的飞雪,让整个世界犹如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两支实力相径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我军前锋为五千多人的黑甲骑兵组成,敌军更是庞大由近万人银甲骑兵组成,犹如遍地的雪花,迎面袭来,勾人心魄。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哼着。敌军的银甲骑兵牵着缰绳有序的前行,其实这是传统的骑兵战术,骑兵只有在两里内才能发起冲锋。陈晓风看到眼前银甲骑兵像波浪一般起伏着,大浪即将的迎面而来。
“弓箭手,准备!”一位副将洪亮的喊出然后军官们会一次重复三次,这样可以让全军都听到。得到命令后,站在大军战列后列的弓箭手迅速的取下了背上的长弓。
“取箭,拉弓”等弓箭手整齐的完成取下长弓的命令后,军官们再次喊出下一个命令。然后所有的弓箭手都从背后的箭筒里取出了一支弓上,所有的弓箭对准前方偏上,然后把弓弦拉到自己所能到达最满的位置。
“把持住,等待命令,不要惊张!”这时各个小队的军官会安抚部下。
敌人如冬季的雪花一样,让前方的世界变成了白茫茫一片。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落入我方阵营之中,只见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
“把持住!不要乱!”各个小队的军官都看着自己的队伍。
虽然士兵们早以呈扇形散开,可面对密密麻麻的箭下,我方顿时有数百人甚至上千人摔下马下,倒在了血泊之中。此时,战场血染一片,当然也非每个人中箭的人都死去,有些中箭的将士他们活着的,这些只是腿部中箭或者肩部被箭贯穿,可战场上只听到了少数几声的哀鸣,许多倒在地上的士兵都不敢哀鸣。身旁士兵也没有理会倒地但是没有死亡的士兵,大战指挥中就一条:令行禁止!
陈晓风此时明白道,战场上性命将如同草芥!
陈晓风抬头望去对方的冬季的飞雪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还有一里,所有的军官都在捂紧手中的长剑。
“杀!”
此时,敌方银甲骑兵选择在离我军阵营还有一里处就发起了冲锋,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哼着。敌军的银甲骑兵把长矛放平,嘶吼声响彻了整片山川。士兵们看到眼前像波浪一般起伏着,大浪即将的迎面而来。前方铁骑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呼叫声,战鼓再次擂起。
“放!”这时,憋足了劲的弓箭随着弓箭放开弓弦,带着破风一冲而出。箭失在天空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无数的箭失破空而去。
来势汹汹的银甲骑兵没想到最先迎着他们是无数龙破而来的箭失,此时银甲骑兵已经发起了冲锋,一旦中箭摔倒,即便落马时没有死,可随即也会被身后无数的马蹄践踏而亡。
不过这么短的距离也有弊端就是每名弓箭手只能最多射出两支箭,当前方的骑兵看见第一波箭失射出后,所有骑兵的长矛就会平放,当弓箭手第二支箭失刚离开弓弦,我方的骑兵就发起了冲锋。
不过一箭的距离,双方的骑兵又是在对冲,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这片土地之上,两股铁流就迎面冲撞在了一起!两道钢铁洪流,在前端交错的地方,顿时激荡起一片耀眼的金属光芒袭来,如同惊雷的马蹄声,将所有的惨叫惊呼全部压了下去,只听见一片片让人惊心动魄的闷响声,那跑在全军最前面的骑兵们在撞在一起的第一波里,双方都有人落马!我方的黑甲骑兵的队列依然那样的密集,先头的队列,依然保持了完整,即便是同伴落马,但是我方的骑兵依然不会选择先去救助同伴,许多人会选择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握着长矛,红着眼睛朝着前方奔驰!
来势汹汹的银甲骑兵,在我军黑甲骑兵的紧密配合下第一次冲锋就溃败了下来。正如陈晓风所料我军骑兵不会选择。因为长驱直入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对方的后续应该有大量的步兵与弓箭手。骑兵开始掉头回来,正碰上对方溃败下来的骑兵。
我军的骑兵那冷酷凶狠的眼神,挥舞起来的马刀,尽情的斩下敌军银甲骑兵的头颅,那些在第一波就被从马上撞下去的银甲骑兵,根本连翻身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随即冲上的大队骑兵,无数马蹄生生的踏死!战场上,人命将如同草芥!队伍崩溃之中,有些银甲骑兵还在呻吟,可很快战场上就再也没有士兵疼痛的呻吟,只剩马叫声和怒吼声!
不过,真正惨烈的大战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