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和刘可能急急赶来,远远便听到刀剑争鸣声,正巧望见一辆马车往后门方向而去,无双知道是紫鸢和秦府的护卫打起来了;住在隔壁院子的是秦秋玲,她自是听到了喧嚣声,却只敢躲在暗处偷看,同时派人传话给四夫人这边的情况。
无双来不及看混打在一起的人群一眼,赶紧奔跑向秦府后门口,门口一名家丁等候在此。
月色清凉,夜风吹拂,白衣翻飞,如星的眼眸此时一片寒光。
秦府的家丁看到无双一惊,尤其那一双眼眸让人不禁寒冷,“二……二小姐……”家丁结结巴巴出声,明明那么美,为何此时觉得可怕?
“三更半夜,你如此尽职尽责,实乃秦府之福!”无双冷冷的话语让家丁打了个寒颤。
秦府上下均已知晓白日里悠然居二小姐‘审案’事件,所有人听闻一阵唏嘘和后怕。
此刻马车已近,家丁浑身颤抖,一边是当家老爷,一边是二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二小姐……小的……小的是奉命行事……”
“不想死的话,就滚!”无双冷冽地打断,随即转身背对着朱门,看向马车和一众护卫,刚好十人。
十名护卫看到二小姐等候在此,心知她是有拦截之意,但他们是等老爷之命护送大小姐离开,二小姐虽手段狠辣,但毕竟只是一弱质女流,带头护卫硬着头皮,抱拳言道:“二小姐,我等奉老爷之命护送大小姐出府,请二小姐移步!”
无双朱唇轻启:“再过几个时辰便是大小姐与情郎拜堂的好时辰,父亲怎会命你们连夜将大小姐送走?明日秦府的婚宴全阙城可已人尽皆知,到时婚礼丢了秦府的脸面,你们担当的起吗?”
马车内的秦木兰本就窝火,听到秦霜月的声音更恨得牙痒痒,猛地掀开帘布骂道:“秦霜月你这个贱人,是你颠倒黑白,硬逼我嫁给那个痞子,反正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就当本小姐送你的好了!”
无双双眸微眯,若礼堂上新郎和新娘均不能出席,秦府定会声名扫地,但若是将秦木兰送走,随便换个人顶替她拜成亲呢?看来自己大意了。
犀利的眸光扫向一众护卫,威严道:“大小姐是准新娘,婚礼未完成之前不得离开院门半步,尔等还不速将她送回寝院?”
“你这个贱人,秦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快给我让开!”秦木兰气急败坏,恨不得扑上去撕了秦霜月。
众护卫面面相窥,不知所措,老爷是秦府的主人,可二小姐似乎也能做主呀。
“你们给我把这个贱人拉开,冲过去!”秦木兰急急喝道,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秦府避避风头,待过段时间回来她依然是秦府的大小姐,秦霜月已和父亲撕破脸,父亲绝不会再偏爱她了。
“大小姐的婚礼有安王和莫七公子亲自鉴证,你们若敢放走大小姐破坏明日的婚礼,便是违抗安王殿下的指令,亦是驳了莫七公子的脸面,以安王殿下的为人,恐怕杀了你们几人不足以解气,那可如何是好?”无双云淡风轻道,却是刺裸裸地威胁,驳莫七公子的脸面,相当于与莫家为敌,得罪了安王,搞不好就是满门抄斩哪。
秦木兰见护卫门脸色大变,气愤不已,“你……贱人,你们不要听她危言耸听,赶快把她拉开!”
无双依旧静静地站着,看着,若不是顾忌秦守义,昨日便直接送秦木兰与二夫人一道上路了,哪容她这般辱骂自己?
“白日审案,安王殿下全权交由二小姐做主,老爷也是同意了大小姐与易欧的婚事,你们也许是听了不实的传话被误导了,二小姐大人大量定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赶紧送大小姐回院子歇息吧,莫要耽误了明日的拜堂,到时连累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可不好啊!”刘可能见护卫们纠结中,赶紧趁热打铁提醒并给予保证,若他们将大小姐送回去,此事就当他们只是‘误听’,若一意孤行,那他们的家人也要为他们的罪受罚,最重要的是安王殿下对二小姐几乎是‘言听计从’。
秦木兰怒不可遏道:“胡说……是爹爹要我离开的……”
护卫们沉思几许,到底是遵从老爷的命令护送大小姐离开?还是听从二小姐的吩咐将人送回去?若忠于老爷,就是与二小姐对立,二小姐可是有安王和宁王撑腰,没准还会成为王妃呢;可若是听从二小姐之意,那岂不是违抗老爷命令,投靠了二小姐?
“本小姐是非分明,尔等即刻送大小姐回寝院,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小姐不念主仆之情!”无双暗示她可保他们周全,若他们愿意可以投诚于她。
众护卫纷纷传给眼神,随即下定决心,领头护卫朝无双抱拳一礼:“二小姐请见谅,我等是误听了传话,以为是老爷要我等送大小姐离府,好在二小姐及时告知,我等这便将大小姐送回去!”身后的两名护卫立马拉着马车掉头。
“你们大胆!竟敢背叛爹爹……我不回去……”秦木兰叫嚣着,居然跳下马车奔向无双,“贱人,我打死你……”
众护卫心惊,刘可能立马挡在无双跟前拦下秦木兰,“大小姐这般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秦木兰听到刘可能骂她泼妇,抬手一巴掌打在刘可能脸上,怒骂道:“狗奴才,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本小姐?”
刘可能皱紧眉头瞪着秦木兰,毕竟她是秦府大小姐,是小姐的大姐,他只是一个下人……
“给我拿下秦木兰!”无双突然下令,众护卫一怔,刘可能微一愣,既然二小姐吩咐了,那他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一把抓住秦木兰的手控制住她,众护卫才回神,二小姐刚刚是在试探他们吗?
“放开我,狗奴才,你不许碰本小姐!”秦木兰炸毛怒喝道。
“掌嘴,你们二人给我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不给点颜色瞧瞧,什么人都敢辱骂她了?竟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还骂可能是‘狗奴才’,那便让秦木兰自己养的狗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狗奴才。
两个婢女吓得腿发软,扑通跪倒地上:“二小姐饶命啊……”
“秦霜月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我定十倍奉还……”秦木兰嚷嚷道,恨不能扑上去狠狠地揍打秦霜月,可却挣脱不掉刘可能的束缚。
无双蹙眉,看向婢女冷冽道:“我只是让你们掌嘴,既然你们这么不想活命,那我也可以成全!”
“贱人……放开我……”秦木兰歇斯底了,她已见识过秦霜月的心狠手辣,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是她不甘心。
两个婢女心惊胆颤,慌忙磕头言明愿意代二小姐掌嘴,直到秦木兰说不出话来为止。
“啪啪……”两个婢女颤颤巍巍一人一巴掌交替打在秦木兰脸上,二小姐可是说了,一定要打得大小姐说不出话来为止,不然她们两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住手……”秦老夫人气喘吁吁喊道。
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三小姐和各自的贴身婢女都赶来了,这是要一起看戏的阵势吗?
两婢女看向无双请示,无双淡淡道:“我有叫你们停吗?”二人对上无双冰冷的目光,赶紧抬手 “啪啪……”继续掌嘴。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秦老夫人带着怒气问道。
众护卫赶紧退到一旁,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这三更半夜的,到处是喧哗声,我们也是被吵醒的呢!”四夫人阴阳怪调说道。
“祖母,我也是被大姐院子里的打架声吵醒的,然后就看到大姐坐马车欲出府!”秦秋玲与秦木兰院子相邻,她是最先知道的,至于其它人,当然是一个传一个,立马传了个遍。
秦老夫人一直看着被打的秦木兰,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心疼是必须的,可是看向霜月,面无表情,冰冷疏离,一时没了主意,白日的事她已听下人禀报,对于霜月的手段震惊且后怕,只是听说要将秦木兰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虽不舍不愿,但好在可保她无恙,谁叫她和二夫人心怀不轨,那就受点惩罚平息霜月的怒火吧,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祖母,天亮后便是秦木兰与易欧公子的大婚,全阙城人均已知晓,可是她三更半夜竟想逃离秦府,明日达官贵人齐聚秦府祝贺,到时传出‘新娘逃跑’或是‘新娘私奔’的谣言,秦府将成为全阙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霜月听到下人禀报来此劝阻,不想她出言辱骂甚至欲打杀霜月,遂霜月让人给他醒醒脑,免得明日礼堂上闹出什么笑话来!”无双平静的话语没有一丝起伏,眼眸冰冷一片,她已与秦守义撕破脸,没必要再迁就任何人。
“这……”秦老夫人自是看出了霜月的冷漠疏离,心魂未定。
“二小姐可是秦府的嫡小姐,这大小姐平日里没个尊卑也就罢了,怎么还屡次辱骂二小姐?”五夫人借机落井下石,同时向二小姐示好。
“母亲,大小姐做错事确实该罚,二小姐想必有分寸,这么晚了您还是回房歇着吧?”三夫人一直知道二小姐不是软柿子,遂一直友好相交,想不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二夫人和大小姐,这也怪她们母女太无法无天,以为自己真是秦府的女主人;思及此,三夫人看了四夫人和三小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