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再次愤怒

这个清晨和每一个清晨一样，没有多一些的凉爽，没有多一些的温暖，没有多一些的浮华，也没有多一些的堕落。人们还是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在进行，在这个建筑工地也是如此。一个习惯早起上班的建筑工走到这个楼层，他首先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道。不过他没有在意，他以为这是昨天没有用完的着了水的水泥的味道。可是就在他继续上楼的过程中，眼神无意一撇就从窗户口看到了一个煞白的手臂和地上一滩形成一个圈的黑黑的血液。他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就吓的屁滚尿流的从楼上滚落下来，一口气跑到楼下才想起要打电话报警。很快公安局的警车就呼啸的来到了这里，随着公安局警车的到来，人们也聚集了起来。大家内三圈外三圈的围着这个建筑的门口，不过很快警戒线就拉上了，把观看的人围在了外面，上班的人骑着自行车一个脚找地支撑着身体往大楼里面张望。那个早上起来看到尸体的建筑工的周围围了很多人，他在一遍遍对人讲述着看到的恐怖情景。人们纷纷凭空猜测着杀手是谁，猜测着死者的身份。

这个时候的阿当已经悠然自得的在地摊上吃完早饭来到了服装批发市场，表面很沉静的他其实在脑袋里像倒带一样想着作案的细节，他在考虑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留下了痕迹。他想了几遍没有任何破绽了，心情就轻松了很多。阿当早饭吃的很饱，吃饭时候的休息也缓解了昨夜的紧张和疲惫，现在的他背着背包像是一个学生在人群里走着，这里的一个个的小店很早就开门了，他们会利用早晨的时间往外面批发一点服装。阿当不时的走进一家服装店，用手摸一摸服装的面料，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法遵纪的阳光男孩形象。

然而丁峰一夜没睡好，早晨的时候又被一个恶梦惊醒，他揉有些肿的眼睛晕沉沉的坐在床沿上。一小会后他清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手机有2条未读短信，一条是：“峰子哥，我听说幸福岛的小姐们都集体跳槽了，原因是听说里面一个小姐被石老虎杀了，初步怀疑被杀的小姐可能就是小娜。”丁峰看到这个信息脑袋一下就大了，他自言自语的说：“坏了，操。”

他坐在床沿上握紧拳头凶狠的打了一下床铺，然后他迫不及待的看第二天短信，短信是没有名字的号码，但是号码很熟悉，只有六个字：“我平安，事成功。”看到这个信息丁峰的浮躁变的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立刻起身披上了衣服。

也是差不多在这个时间，一伙早上爬山锻炼身体的学生从山下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具被捆绑的女尸，没错这是小娜的尸体。电话也就在第一时间拨打到了公安局的办公室，而这个时间公安局的人有的人还没在办公室。于是电话又转到了公安局局长的手机上，局长的电话很快就通知到了公安处和刑警队。刑警队长龙海接到电话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想：不会和阿当有关心吧。

龙海焦躁的拿起手机给身体还没有恢复的龙江打电话询问龙江身体的恢复状况，顺便问问龙江跟踪丁峰有没有什么收获。要知道龙江早就憋着一股气要弄死阿当，只是村长龙江现在的身体有时候还有些不良症状，还不能全身的去对付这个让他头疼的年轻人。

同样的在这个早上，石老虎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他感慨着高姐的床上功夫。他想：原来这个娘们这么知道疼人呢，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玩玩她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早上8点了，他对着卫生间里正在清洗身上精液的高姐说；“宝贝我快累死了，我再睡会，你一会自己走吧我不送你了。”说完他翻身打算睡去。

石老虎还不知道他派去的两个人已经死在了阿当的手里，他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感觉。他觉得凭着三少和四少的本事对付阿当绰绰有余，不论是身高还是智商还是身体素质阿当都不是他俩的对手。而且三少和四少都不是山东人，知道他俩事情的人并不多，如果他俩真的暴漏了，石老虎也已经考虑好他俩的去路了，所以在和高姐经历了早晨的激情之后他放心的睡着了。

石老虎也不知道，在这个清晨几乎所有的济南人都听说建筑工地死了两个人的消息。人们纷纷议论着前段时间有一家KTV里也曾发生了命案死了几个人，而现在在这里又发生了命案。这是济南市几十年来的第二起命案了，当然不论是老百姓还是警察都不知道这些命案都和阿当有着关系。济南市的市民开始埋怨起济南公安局和刑警队了，以前的济南可没有这么乱，出了命案让老百姓多少有些恐慌。脸上没有表情的济南市刑警队的队长认真的勘察着现场，他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些面熟，他对着正在取指纹的年轻人说：“认真的看别错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然后他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对着手机说：“照片和指纹马上传给你，你尽快的给我确认死者身份。”

另一个年轻人走到他的身边说：“初步勘察现场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脚印，看现场情况极有可能是两个人为了钱斗殴，同时被对方刺中的要害。”

刑警队长没有说话，他仔细的看着两把匕首的相同的把柄。然后他走到四少的尸体跟前蹲下来看了看四少手臂上的划痕，他站起来说：“看看另一个死者的指甲缝里是否有血迹。”

很快得到了回复说：“死者的左手食指有血迹。”

刑警队长依然面无比表情的说：“取样。”

吃过早饭的丁峰在货场里走来走去，不安的表情写在脸上。他不信小娜已经死了，他在天井站着抽了一根烟就去发动车了，他想去刑警队打听一下情况。丁峰把吉普车开出了碳场，听到吉普车的声音后监视丁峰的司机马上擦了擦还没睡醒的眼睛跟了上去。丁峰很想停下车把里面的人暴打一顿，但是他没有理由所以只能压抑着自己。他通过后视镜虎视眈眈的看着后面车的司机，司机好像也知道丁峰的凶悍所以并不与丁峰直视。对这些监视者来说，只需要通过丁峰找到阿当的去处就可以。

丁峰在路上买了葡萄，这是王艳最喜欢的水果。要知道昨晚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昨晚和王艳闹了别扭，正好也借这个机会给王艳认个错。不出所料王艳并不在办公室，办公室的人告诉他王艳接到了案子出去了。丁峰随口问道：“这么早就出命案了，这回死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办公室的人说：“听说是个女的，死的很惨。”

丁峰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女的可能就是小娜，但是他还是不能说服自己肯定就是她。他咬了咬嘴巴为了不被人看出面有异相，他假装笑了笑。他把葡萄放在王艳的办公桌上，打算去二楼找一下白冰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白冰在和办公室的小女孩打情骂俏，他已经不再是年轻时候白冰了，现在的他满脸都是疙瘩但是身材很匀称，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白冰看到丁峰来到办公室，他知道丁峰来这里绝对不是找他的。白冰问：“找王艳？”

丁峰恢复到以前的神态说：“别提了，昨天晚上闹别扭了。”

白冰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幸灾乐祸的说：“我就知道，王艳是什么人，她在我们这可是警花，多少人都想追她呢。你可小心点，你俩以后要在一起了够你受的。”

丁峰不在乎的说：“还不一定够谁受的呢。”然后丁峰假装不耐烦的说：“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为了躲我一大早就出去了，还说什么死了个女人之类的话敷衍我。”

白冰笑了笑说：“没有，她说的是真的。”

丁峰惊讶的说：“哎呀，泰安这段时间可不安安静，这回又是个什么人？”

白冰说：“听说身材很好，看打扮也很时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边还没来电话呢，那边来电话也没多说。”

丁峰看着远处说：“一个女的，很时尚。”

白冰看着莫名其妙的丁峰说：“你想什么呢？”

丁峰笑了笑说：“没什么，那我不等她了，我去找她，她在哪里呀？”

白冰语重心长的小声说：“女人不能这么宠啊，宠坏了你就麻烦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还是听到了，她说：“老婆不是用来宠的是用来干嘛的？”

白冰皮笑肉不笑的说：“生孩子呗，还能干嘛？”说完他淫荡的笑了笑。

女警扔过来一个小物件，白冰接到后说：“送我的吗？好，回头我也送你一件。”

丁峰没闲心和她们打情骂俏，要是往日他早就和白冰一起加入了，现在他急于知道尸体在哪里。他有点不耐烦的问：“在哪呢？快点说。”

白冰笑着说：“还当真了，在桃花屿的一个叫穷汉岭的地方。”

丁峰出门发动车，他想：如果这样去了跟踪者肯定就知道他发现了小娜的死，如果这样石老虎可能也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丁峰把车停到了银座的东门，这个时候的银座刚刚开门，到超市里的人还不多。跟踪的几个人也畏惧丁峰，于是几个人也没有下车，就在车里等着。他们认为丁峰一定会从这个门出来开车的，而且现在人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丁峰的。

丁峰在银座里打电话给他的小弟：“把你的车开到银座的西门，然后你进来到利郎这里来。”

不一会丁峰就从西门走了出来，他开开一辆黑色的索纳塔然后坐了进去，戴上眼镜后他驾着车往桃花屿方向走去。丁峰走后不一会，一个人打开了丁峰吉普车的门，开走了吉普车。而坐在桑塔纳的几个监视丁峰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人开走丁峰的吉普车。

丁峰开着黑色的索纳塔驶向桃花屿，这条路早在很多年前丁峰曾走过，那时候李大头还在。他很快就想起和李大头、阿当一起到李大头家的时候了。他还想起了三个人和李大头的父亲去偷牛，还有那美味的牛肉和羊头。那时候的三个人多好，没有满脑子的复仇而且也有忠诚的李大头在身边。想着想着他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拿起手机他想给阿当打电话。

但是号码刚刚拨打了一半他放下了手机，他害怕有人监听手机。他叹了口气，把手机使劲的扔到副驾驶上。丁峰心烦气躁的按了按喇叭，脚下用力汽车飞一样的往前冲。开车的丁峰心绪重重，直到看到路口有几辆警车和忙碌的警察时他才知道桃花屿到了，他知道抛尸现场就在这里了。他停下车步行到警戒线，警戒线的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过路的人在观看。办案的警察很多都认识丁峰，他们都知道这个富有的年轻人是王艳的男朋友，好像也只有这样的年轻人才能配的上他们的警花。再一个丁峰对他们也不错，每次去都带很多东西，所以这些警察也就接受了他们的警花找了一个黑社会。看到丁峰到来后这些警察冲着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似乎这些警察也知道了王艳和丁峰闹别扭了，丁峰也只能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丁峰假装抬起脚来看王艳的工作，实际上他在努力的看草丛里的女尸。可是不管怎么翘脚他也看不到，尽管这些警察也丁峰也认识，但是警戒线之内外人也是不能让进的。

看到自己爱的男人来到这里找自己，王艳的委屈很快就变成了喜悦，她甚至有些心疼丁峰。她脖子里挂着照相机撅着嘴巴从警戒线里走了出来，站在丁峰的跟前，大眼睛看着焦急的丁峰。旁边的人有的羡慕，有的嫉妒的看着这两个人。丁峰把手放到王艳的脸上抚摸王艳的脸颊。王艳从丁峰脸上看出了一些焦急，她觉得丁峰的焦虑是因为自己，其实也只有丁峰知道他只是想尽快的弄明白这个尸体是谁。丁峰把手放到口袋里掏了掏，没掏出什么，然后他把衬衣抬起一角给王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王艳显然被感动了，她用拳头打着丁峰说：“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一个老警察说：“艳子，先干活吧，等会刑警队可能就来人了。”

丁峰听到刑警队要来人知道自己要马上走了，他不能让刑警队的人看到自己。他拉住王艳说：“宝贝，你不害怕呀，这可是死人啊。”

王艳笑了笑说：“我见得多了，你等我会我忙完给你说话。”

丁峰没有放开王艳的胳膊，他说：“死的是谁啊？”

王艳说：“看死者的样子很像是吸毒过量，口吐泡沫面色发青和前几天在幸福岛死的那个吸毒过量的差不多。”

丁峰说：“我开的是亮子的车，我的车在入口呢，你忙完过来和我说话。”

王艳笑嘻嘻的走进了丁峰在耳边悄悄的说：“今晚去我家吧，我爸妈回老家了。”

丁峰摸了摸王艳柔软的手，面露流氓色的说：“好，中午你下班我们去买红酒，晚上好好伺候伺候我。”

王艳特喜欢丁峰对着自己耍流氓的样子，她觉得他很可爱，也觉得自己幸福无比。她红着脸点了点头温柔的说：“乖宝贝，先到山下面等我，老婆一会找你去。”

丁峰走着下山，他的心情好了很多，有这么一个好的老婆他心满意足了。他不明白阿当也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整天还非要去报什么仇。很快他又想明白了，李大头的死，还有阿玲不幸的经历这些都促使着阿当成为一个恐怖的杀手。他摇了摇头，走向车里。他把车开的稍微的远了一些，这样刑警队的人来就不会留意到他。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刑警队的丰田越野车和一辆和自己差不多的吉普车停靠了路边，里面下来的是龙涛涛、龙海还有其他几个人。丁峰趴在副驾驶上想：妈的龙涛涛，要不是你踢了我嫂子一脚我早就当上叔叔了，迟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想到这里丁峰心里的幸福就少了一些，他觉得自己快要变得和阿当一样的愤怒了。

有刑警队接手了王艳的工作就轻松一些了，她给龙涛涛汇报了一些情况后就要转身离开，龙涛涛叫住她说：“艳子晚上请你吃饭好吧？”

王艳一脸幸福的说：“我和我老公约好了，不好意思。”

龙涛涛又说：“给个机会好了。”

王艳没有回答，她把相机摘下来递给另一个人说：“你找其他人吧，我有对象了。”

龙海看了看这个尸体就明白了，这肯定和石老虎和海峰有关系。他随口说了句：“又是一个吸毒过量的，这些小姐肯定是因为毒品和人结下了过节被人灭了。”

龙涛涛当然也明白一些其中的关系，他随着龙海说：“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刑警队真服了，这帮警察。”

其中一个刑警队的人凑过来说：“这个叫艳子的是不是就是传说警察局里的警花。”

龙涛涛睁着眼睛说：“没错，没错，就是她，正点吧。”

这个人说：“正点，真的很正点。”

龙涛涛摇着头说：“可惜啊，便宜外人了。”

在索纳塔后座里王艳不顾自己身穿的是警服就和丁峰热烈的吻着，丁峰的手不老实的在王艳身上来回走着。王艳任由着丁峰的淘气，她喜欢宠着丁峰，也喜欢丁峰宠自己。热吻告一段落后丁峰说：“我刚才听一个过路的说死的是个小姐？”

王艳整理着自己的衬衫说：“嗯，这个人我估计你应该认识，我还见过她呢。”

丁峰紧张起来，但是他假装很轻松幽默的问：“怎么死的还是熟人？”

王艳吃醋的说：“哼，你整天出入那种场合你能不认识吗？”

丁峰委屈的说：“什么场合，我去什么场合没带着你啊。”说完丁峰把手放在王艳的腿上摸着。

王艳整理完衬衫开始整理头发，她说：“这个女孩在泰安挺出名的，在幸福岛坐台。”

尽管丁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怔住了，没错了死的就是小娜。他有些焦急的说：“幸福岛？不是石老虎的地盘吗？那里又贩毒又聚赌的，你们还不拿他。”

王艳看着有些反常的丁峰说：“我们那里有证据啊，再说了刑警队这不已经接手了吗？”

丁峰不耐烦的说：“怎么让刑警队接手，你们怎么不查？”

王艳用怀疑的目光说：“你怎么这么上心，说怎么回事？”

丁峰叹了口气撒谎的说：“我有一个兄弟就是在幸福岛被这帮人带着吸上的毒，以前在大学又打篮球又组乐队的，非常阳光的一个人，现在都成小老头了。”

王艳抓住了丁峰的手说：“宝贝，只要是有证据刑警队不会不管的，但是你知道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说刑警队已经找人盯着咱这的几个大的KTV和夜总会了，只要是发现石老虎他们贩毒肯定跑不了的。”为了安慰看上去伤心的丁峰，王艳深情的吻着丁峰脸颊。

事不宜迟丁峰要赶快通知阿当小娜死亡的消息，他给王艳说：“老婆，一会你是跟我的车走还是跟你们公安处的车走啊。”

王艳说：“我不能跟着你的车走，一会他们下山了我就跟车走。”

丁峰看了看表说：“我先会碳场安排安排，等你下了班我去接你晚上住你家。”

王艳羞涩的笑着说：“别忘了准备红酒和套套。”

丁峰挠了挠头说：“套套？什么套套。”

已经打开车的王艳转过头给了丁峰一下说：“叫你明知故问，我揍你。”

丁峰抓住王艳的手匪气十足的说：“用什么套套，你给哥哥生一个两个的玩玩。”

王艳笑了笑说:“现在是我的事业上升期，放开我我同事都在前面呢。”说完她挣开了丁峰的手。

王艳下车后就上了公安处的车，丁峰赶紧的发动车子，他要找一个公共电话亭给阿当打电话。

他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响了三声后立刻挂上了，阿当的手机永远处在震动状态，他数着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三次。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按照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到第三声被接了起来，阿当想：安全。

电话里传来丁峰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哪里？”

阿当说：“济南批发市场。”

丁峰说：“不要说这么详细，小心有人听。我问你，你事情办的如何？”

阿当小声的说：“很成功，我没受伤。”

丁峰说：“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线索？”

阿当自信的笑了他说：“这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心吧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而且这一次是石老虎先惹得我，我得办了石老虎了。”

丁峰叹了口气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难过。”

阿当迅速反应过来，他说：“是小娜的事情吗？”

丁峰说：“是。”

阿当试探的问：“她......她死了？”

丁峰又叹了口气说：“嗯，她死了。”说完这句话，丁峰能听到话筒里的阿当的呼吸声忽然变得很不稳定，而且很粗像是刚刚运动完。

他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阿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过了一小会后他说：“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石老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狠。好，既然他给我宣布开战了那我就应下来，看看最后谁能弄死谁？”

丁峰说：“当，听我的吧你走吧行吗？离开这个城市，这段时间你也赚钱了，你带着姐和冷雪走吧。你们到哪里不能活着啊，非要在泰安吗？你知道有多少人现在能要你的命了吗？”

阿当说：“我走不了，冷雪不可能会离开这里，再一个就是走了我也得自己一个人回来把这些人都弄死。”

丁峰声音有些大的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阿当声音也大了起来，他说：“你说这是为什么？你去问问李大头，你去问问姐，你问问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你问问你哥，你问问小娜。”

丁峰不再说话了，他垂头丧气的说：“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我知道是为了找到你。”

阿当说：“兄弟，我没有退路了。真的，我没有退路了。”

丁峰说：“我能帮你什么？”

阿当说：“什么都不用，你好好的等我用的着我肯定就告诉你了。”

电话挂断了，阿当拿着电话颓废的坐在地上，他现在极端的愤怒，就想手里有一把刀而对面站的就是石老虎和龙家的人。

阿当简单的买了几件样品服装，这是他说几天都没有回家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的借口。他背着包坐上了大巴车，车子刚刚驶上高速路，几个警察和一个武警就上来检查身份证。阿当平淡的从口袋里拿出王淼的身份证，武警拿着身份证的照片和阿当比照了一下，然后把身份证放到右手拿着的身份证检测器上。武警神情傲慢的问阿当：“你是青岛的？”

阿当用普通话说：“是。”

武警又问：“怎么坐济南到泰安的车？”

阿当安静从容的说：“我是做买卖的，到泰安多彩市场进货。”

武警把身份证还给阿当，又对坐在阿当身边的一个人说：“身份证看一看。”

邻座的一个俏皮女孩子问：“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查身份证的。”

武警面露喜色的给女孩说：“今天堤口路死了两个人，两个人是东北的逃犯，所以这段时间不太平，领导让查的紧点。”

坐在后面的一个大爷说：“查的再紧也没用，这帮警察没什么用，前几年也死了几个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呢？”

武警看是一个大爷再给自己说话，赶忙客气的说：“不是没查出来，其实咱济南挺安全的。前几年那个命案是因为毒品，自己人和自己人掐起来了，结果两个人拼命了就都死了。这回也差不多，也是自己人打起来结果也拼上命了，最后也都死了。不过这次是因为钱，听说地上撒了一大堆的钱。”

大爷又说：“有毒品不是还没查出来吗？这回要还是毒品的话，你们可得要查出来，毒品害死人。”

武警把身份证还给阿当身边的人说：“这回不是毒品，确实是因为钱。两个人可能被雇凶杀人，逃出来之后分赃不均匀，俩人就打起来了。”他转向另一个人说：“先生，身份证。”

这个被查的人说：“逃犯？也是杀人的？”

武警说：“是啊，在东北杀了人之后跑出来的，这还是兄弟俩呢，是亲兄弟，两个人连用的刀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刀都是手工打造的。”

这个大爷又说：“什么亲兄弟，这帮杀人犯有了钱就是爷，为了一点钱把亲兄弟弄死的人太多了。”

武警笑了笑说：“是啊，您见过不少世面，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一个中年人给武警开玩笑说：“你可别这样，你要这样了，我们就麻烦了。”

武警也笑了笑说：“行，那你先贿赂我点。”

车上的人都笑了，阿当也笑了，不过阿当的笑是因为自己这次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