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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文芳之死

2017-01-09发布 2004字

文芳的血,滴滴答答的滴落了一地,一直绵延到了傻子的家中。

全村人都知道文芳小产了。

文芳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傻子的爹娘正站在屋子中。邻居们都热心的过来探望。

“没什么大事,毕竟才一个多月。大人没事,还会恢复好的。”傻子爹给大家解释说。

大家都相信了,毕竟傻子爹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大家安慰了一会就都各自回家了。

“他爸,她的身体不会有事吧?”傻子妈问道。

“没事,我这么多年的医生了。下手有准。”傻子爸回答道。

“可惜了,我看她的身板,是个男孩。要是咱家傻子的多好。”傻子妈有些遗憾的说道。

傻子爸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说道:“要不是因为咱家儿子是傻子,能要她这个没结婚就有孩子的种?”

傻子妈还想接话,就看到文芳像鬼一样,脸色苍白,披散着乌黑的头发站在门口。

竟楞了住了。

文芳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向傻子妈走过来,每走一步,她都停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

还没有到傻子妈的身边,文芳那枯瘦的手,就已经伸了起来。傻子妈正事壮年,她马上拉住傻子爸向门口跑去。

傻子爸甩开她的手说道:“怕啥?你一个不要脸的,咱们给她留脸,咱们还怕她?”

文芳一步一步挪到傻子爸跟前,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你为什么杀死我的孩子?”

傻子爸抬起手,用力的一巴掌打在文芳的脸上说道:“为什么杀死?难道你要我们家样别人的野种?”

文芳被打在地上,疯了一样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杯子什么都扔在地上,用力的踢打着桌子说道:“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文芳的哭闹声让才刚刚回家的邻居们又回来了。大家站在门口,看着屋子中正在砸东西的文芳。

“傻子爸把孩子打下去的?”有人说。

“不可能吧,这可是他们家傻子的种儿啊。”另一个人说道。

傻子爸听到大家的议论,一时间脸上也挂住了。他伸手想把文芳推回到她和傻子的屋里去。可是,文芳顺势拉着他,大声的喊道:“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杀人犯。”

邻居们听到文芳的喊声,有一部分人坚定是傻子爸杀了自己的孙子。

这在偏远的农村,这可是大事啊。一个医生,你不救人,你却杀死了自己的孙子。那这说明这个医生的医术不行啊。

“以后看病可不能在找他了,他医术不行啊。”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回复到:“哪里是医术不行,他这时没有医德。”

傻子爸做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质疑。文芳的巴掌,不分地点的胡乱打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他失去了理智,推到了文芳,对着门外的邻居喊道:“你们知道什么?她结婚一个月,怀孕四个月了。根本就不是我们老王家的种儿。”

邻居们的好奇心,现在被全部满足了,大家不在看热闹,而是相互议论着,转身离开了。

倒在地上的文芳,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起不来了。

傻子哇哇的叫着,把自己的媳妇扶回了屋子。

在文芳小产的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被傻子妈叫起床,给他们一家做早饭。文芳几乎站立不稳,像魂丢了一样,光着脚,呆呆的蹲在地上烧着火。

初春的东北,很冷。脚下透来了阵阵凉意。

“你去挑点水,家里水缸里没有水了。”傻子妈说道。

文芳光着脚,拿着水桶,痴痴傻傻的向门口走去。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传到了全身。

在文芳的前面,有两个老婆子正在边走边议论着。

“那个傻子的媳妇才结婚一个月就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真是不要脸啊。你说她们知青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回答道:“听说那个孩子是刘维邦的。是他让傻子爸帮着打掉的。他不想要。”

“啊?他们知青可真乱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人问道。

另一个人低声说道:“我听王梅说的。那个刘维邦不是王梅的对象吗?那小子回城以后就不搭理王梅了。但是王梅这孩子仁义,还是帮他把文芳肚子里这个孩子给弄掉了。”

文芳虽然虚弱,但是,现在她是清醒的。她扔下手中的水桶,疯了一样,向王梅的家里跑去。一路上,她跌倒了很多次,又一次次站起来,向着王梅家跑去。

文芳看到王梅的时候,她才从家门出来,准备去干活。

抓着她的领子,文芳疯狂的问道:“你说,你说,是不是刘维邦让你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是不是?你说,你说。”

王梅用力推开文芳说道:“是刘维邦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帮他一个忙而已。你都愿意为他嫁傻子了,你还在乎这个孩子?”

文芳扑到王梅的身上,用力的撕扯着她的头发。可是,毕竟才刚刚流产完,身体虚弱,她被王梅推倒在地,王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干活去了。

在离开的时候,她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看着文芳说道:“你都不要脸了,还在乎什么孩子?和谁生不是生?你让傻子睡了吧~!”

文芳趴在地上,伤心的大哭起来。她在哭死去的孩子,也在哭自己的。心中慢慢的都是对刘维邦的恨意。他可以不兑现自己的诺言,可是,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一整天文芳都没有吃饭,她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头。惨白的月光照在文芳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文芳忽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她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正蹲在墙角,低声的哭泣着。

文芳穿着红色的嫁衣,满眼泪水,脚下蹬着一双土黄色的鞋,屋子的房梁上,穿过去一跳粗粗的绳子,把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站在凳子上,轻轻的把头伸进去。用力的踢开凳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