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庆春就早早地赶来了胡府,胡雪岩却好搂着七姑娘安静的睡觉。七姑娘早就已经醒了,可是看着熟睡的胡雪岩,一动也不敢动,想让胡雪岩多睡儿,毕竟昨晚上两个人没有少折腾。七姑娘心里是很幸福的,都说人老珠黄,自己现在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胡雪岩却一点也没有嫌弃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小媳妇一样对待,这让七姑娘心里十分感激。
正黏腻地看着胡雪岩呢,外面的丫鬟突然喊道:“老爷夫人,郭先生求见,已经在客堂坐了好一会儿了。”
闻言七姑娘到了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老爷一会儿就去见客。”胡雪岩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七姑娘说道:“郭先生来了,你看把人家急的,你赶紧出去见见吧。”胡雪岩打了个哈气,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洗脸。”说着慢慢坐起身子,看到七姑娘也还没有更衣,伸手往七姑娘的柔软处捏了一下,说道:“你也是个大懒虫。”
七姑娘慌忙坐起来把衣服套上,噘嘴吧不说话。胡雪岩却不懂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七姑娘大囧:“你赶紧穿衣服啊,郭先生等着呢。”胡雪岩摇了摇头:“不着急,我就想看你穿衣服。”
七姑娘脸上通红一片:“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起来穿衣服,别盯着我。”虽然屋子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但是外面太阳估计已经大亮了,屋子里面不点灯也看得清楚。尤其是窗帘细缝处的一抹光正好照进来照在七姑娘身上,让七姑娘躲闪不及。
看到七姑娘一脸娇羞,胡雪岩兴致更足。他从衣架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摸到口袋里的银票,逃出来一张一千两的丢给七姑娘,说道:“喏,够看了吧。”
七姑娘看到这一幕愣了愣,好久才回过神来这是胡雪岩再给自己的“赏钱”,七姑娘一把抓起银票仍在了胡雪岩脸上,气呼呼地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胡雪岩一点也不生气,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放到了七姑娘身前:“这回总够了吧。”
七姑娘看到胡雪岩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说道:“这还差不多。”
……
等七姑娘穿好,才服侍着胡雪岩穿上衣服,又服侍着他洗了脸,漱了口,打开房门出去。郭庆春这边早等得不耐烦了。
看到胡雪岩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胡雪岩慢悠悠地走着,脸上还笑眯眯的,郭庆春拍着手说道:“东家,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一笔订单呢,其他丝行的丝差不多已经都被洋人预定出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胡雪岩吩咐人上茶,然后自己悠然坐下,说道:“你被这样着急,有话慢慢说。”
“我能不着急吗?今年要是我们的丝卖不出去,那赔的可不是几十万,是几百万啊。”郭庆春说道。
胡雪岩摇了摇头:“着急又解决不了问题。昨晚上我想了一晚,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什么问题。”
郭庆春看到胡雪岩如此淡定,皱了皱眉眉头说道:“东家怎么想的?”
七姑娘则撇眼睛,心里想到:昨晚你那里有功夫想问题?
胡雪岩说道:“咱生丝收购这边没什么问题吧?”
郭庆春点了点头,说道:“朱福年刚回来,据他说咱们今年收的丝比往年要多三成不止。”
胡雪岩点了点头:“这不就得了,现在别说浙江的生丝,就是临近几省的生丝也都控制在我们手里。是不是?”
郭庆春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现在不少外省的人都来我们这里粜丝了。”
“嗯。”胡雪岩点了点头,说道:“你信上说这些洋人没在我们这里下订单,而是去别的丝行预定了。还有消息说他们今年不会买我们的丝,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郭庆春说道:“这消息我觉得八成是真的。”
“哦,为什么你觉得是真的呢?”
“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啊。东家,您是不知道,以前都是洋人主动来找我们买丝,今年我已经走了好几家洋人了,但是他们全都不愿意跟我们交易。这还不能证明吗?”
胡雪岩摇了摇头:“问题是不来我们这里买丝,他们去哪儿买?你刚刚也说了,这生丝都控制在我们手里,别的丝行能有多少?”
郭庆春疑惑地挠了挠头发,说道:“东家的意思是这消息不可靠?”
胡雪岩端起茶杯,说道:“到也不能这么说。你去和洋人打探消息的时候那些洋人具体怎么说的?就是不买咱们的生丝,还是另有说法?”
“他们倒也不是不愿意买,只是把价格压得很低,要十两银子才能卖。”
胡雪岩笑了,说道:“这不就得了,归根就地,还是想压价。这消息八成就是为了让我们松口把价格降下去。做生意要沉得住气。我们中国人自己做生意,本来就没有预定这么一个说法,这都是洋人时兴的东西。今年既然没有订单,我们就不要订单了嘛。等着生丝上市了之后再卖现货。”
郭庆春闻言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他是当局者迷,有朱福年的内线在他身边说着耳边风,他自己也就迷糊了起来,此时听胡雪岩这么一说,他也立马回过神来,说道:“好,那我们就和他们拖着,看谁能耗过谁。”
“对,除非他们不买了,不然要买也一定只能从我们手里买。另外你可以想办法也给他们放消息,就说我们自己打算开办一个缫丝厂和丝织厂,自己生产丝绸。我倒要让他们也急一急。”
郭庆春闻言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做。”
胡雪岩说道:“这事儿可以假戏真做,找洋人问问他们新式缫丝的机器多少钱,要是价格合适,我们不妨直接买来。总之分寸你自己掂量着办,我我其实也有意自己开一家缫丝厂,但是洋人那边总不愿意松口卖我们机器,这事儿估计难办。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郭庆春点点头:“我明白了,东家。”说着他就起身要走,胡雪岩喊住了他,说道:“别着急,还有话说。”
郭庆春闻言赶紧坐下,说道:“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今年来华购丝的洋商名字给我罗列出来。这消息指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开元丝行来的,而你也说了,洋人已经隐隐联合了起来要对付我们。这可不是好事儿,他们真要是狠下心来,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趁着今年他们还没有真正联合,我们想办法找出主事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总的回敬他一杯酒才是。”
郭庆春点头:“东家说的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访。看到管家来报信,郭庆春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