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光流转。
时光不等人,人随着时光一刻不停的走,不敢有半点停歇。同时光阴改变的很多人和事,景和物,一旦回首可能已物是人非。
牛叫河村子也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村子。村子被新任的村长治理的井然有序,再不是从前的牛粪满地、猪狗满地跑的时候了,特别是村民们的素质也有了提高,见面都以礼相待。
村子的面貌改善了,村民的精神面貌自然随之改变。
特别值得浓墨重彩一描的是村东北角的一户人家。
这呼人家这天早上很早便起床,他们迎接着第一缕暑光,那暑光也格外的恩宠他们,它把光忙无私的洒在这勤劳的一家屋内和院外。
此时从屋中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男子:英姿挺拔,快步如风。脸上清冷俊秀,眉如弯弓,鬓若刀裁,特别是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熠熠发光,紧抿的八方口斜上方分别嵌有二个酒窝。
少年从屋中走出,风吹来,粗布衣袂随风而起,那乌黑过肩的秀发松散的披于脑后,被风一吹亮如飞瀑。
在他身后还跟这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那 男孩生得也是眉清目秀,胖乎乎的娃娃脸上两只大眼睛灵动乌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前面走着的少年:“哥!哥!你等等我!”
由于跑得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然后便哇哇大哭起来。
走在前面被唤作哥哥的少年听到了哭声,一下转过头从地上抱起地上的男孩心疼问道:“天涯弟,是不是摔疼你了,来!哥看看!”
天涯把胳膊肘露给哥哥看,哥哥看到蹭破一小块皮,心疼的嗳呦连声,然后问道:“弟,哥送你到稳婆家,娘在那里,或者哥回屋给你包扎一下吧?”
天涯皮实的回绝:“没事哥,就蹭破点皮,我不是小女娃,我是男娃,是男子汉,不碍事!你说让我找娘,娘找着了,你偷跑了,我上哪找你!不行,我就跟着你!”
说完话还吸溜了一下鼻涕。
此时,看官们可能看出门道了吧,对,这就是任家如今长大的二个儿子,哥哥,任天游,小名蛐蛐,弟弟,任天涯,小名蚂蚱。这蛐蛐娘也真有才,居然给二个儿子都起昆虫名字,但还好是同目,都是直翅昆虫一类,可能这么起名字认为不贵气,好养活吧。
蛐蛐看弟弟蚂蚱吸溜着鼻涕觉得好笑故意逗弄:“弟,你那笔涕虫还爬在鼻山洞口,个帮你捉来烧了?哈哈,小样儿……”
蚂蚱怕哥哥蛐蛐嫌赘脚不愿带他一块玩,所以怎么劝也没用,像跟屁虫粘在哥哥后面。
蛐蛐看着弟弟死缠烂打的劲头,也没了辙,无奈的投降般说道:“好了!好了!我真服了你!你跟娘在家多好,我要去远点的老鹰潭去按时洗浴,你知道的,哥不按时洗浴,前胸后背疼痒,那滋味可不好受,说了你也不知道,所以哥得去,不是不想带你去,而是路远,你年纪小怕走不动,而且老鹰潭僻静阴冷怕你凉着,这都为你好,我给你送黄稳婆家,娘在那里剔鞋样,好不好?“
蚂蚱听了蛐蛐的话气的鼻气儿一哼,随着带着鼻涕和声音:“你就仗着大我几岁就不待见我,我可是你亲弟,人都说哥兄弟如手足,有什么是都互相拉把,可你这当哥的倒好,什么事也不带上我,我像不是你亲弟似的,等娘回来我问问娘,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弟!”
这一顿铿锵,一顿问责,只将意气风发的蛐蛐问得是哑口无言,停了数秒,蛐蛐才回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的亲弟,你这张嘴我是服了,就像那小刀子一样,刀刀顶颏,刀刀见血,我受伤了,我投降!”
说完话,自己大不朝院门外走,后面的蚂蚱真如一只蚂蚱般的跳将起来,快步的紧随其后。
蛐蛐开始步子迈的很大,离家很远时,路边的花草繁盛起来。
可走着走着看不见蚂蚱上来,回头一看,那蚂蚱正在路边的草棵里在捉蝴蝶。
蛐蛐这个急呀,小声说道:这就是个累赘呀!
赶巧了,这小声说的话居然被蚂蚱听到了,他停下了捉蝴蝶的动作,质问道:“你说谁是累赘?说得清楚点!”
“哎呦!我的个神哪!”这点小声音也被他听见?这分明是八方耳啊!蛐蛐在嗓眼儿里咕哝着。但又不能不回蚂蚱的话,遂回道:“小祖宗又挑理儿了,我说我自己!我敢说别人嘛,我这身上的痛痒都十年了还不好不是累赘吗,唉!哪辈子做孽了,啥时能不痛痒?”
说完话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说还好,这一说想起了十年前土地爷说的那些话,说是那时候自回有人来为自己解处痛苦,现在已经到了十年的期限,可不见有什么异像表示,也可能是土地爷为了给自己宽心丸而安慰的话,自己竟当真了,别那么天真了,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我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劫难了,认命吧!
蚂蚱看着蛐蛐回答完不再发声也觉得憋闷,就没话找话的搭话:“哥,你说我们头着跑出来娘会不会担心哪?”
蛐蛐虎这脸翁声翁气回道:“你说呢?”
蚂蚱也抽抽小俩回道:“娘一定很生气和着急,还不得漫山遍野找我们?回家有该挨打手板了,不过,有你陪我痛会轻些,嘻嘻嘻。”
蛐蛐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差一点气晕过去,他气咻咻说道:“你这鬼得溜我可真拿你没办法,你什么都知道,咋就尿炕不知道呢!嗯?”
蚂蚱必精小,不知蛐蛐话里有话,赖唧唧反驳:“谁尿炕了?咱娘说我从周岁起就不尿炕了,你这不是编排人吗!你这还是当哥的吗?我不和你好了!”说完话转身往家方向扭搭走。
看着弟弟彻底被激怒的模样,蛐蛐忙跑到蚂蚱面前,拉过他的手笑道:“你看着小蚂蚱这急脾气,说急眼就急眼,说翻脸就翻脸,果真像你的小名,暴怒了就一蹦八个高!我肯真是怕了你,快随我走!你回家?不能够了,谁让你偏要跟我来的?这回不跟还不行了!快走!”
一顿教训让蚂蚱立刻蔫巴了,就如同那山话被霜打,被雨浇。
他小心眼里也寻思着:来老鹰潭是自己主动的,这就是所说的上赶子不是买卖,自己又要回蛐那岂不打自己脸,男子汉威风扫地了,会被哥哥瞧不起,到时候娘训哥损的,自己可真惨了,不!我是一匹好马,好马不吃回头草!
想到此,蚂蚱重又牵起蛐蛐的手,哥俩有说有笑的向着老鹰潭方向走去。
还没到老鹰潭,远远望见老鹰潭水潭上方被浓重的雾气笼罩着,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足一米。对面潭水岸边的树斑驳迷离,给水潭周遭徒增了神秘的气氛。
到了潭水边,蚂蚱看着潭水的翡翠绿色,便大声惊叹气来:”啊!这里的水这么绿呀,从来没见过呦!啧!啧!我去试试!“
话说完,动作也讯速,一下将自己上下身剥了个精光,光着小屁股就要往潭水里跳,还好,一下被蛐蛐看见,一把薅住了蚂蚱的手腕子扯到自己身边,并喝斥道:“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别给我添乱了!领你来我都……唉!听我得,别乱来,这老鹰潭的水看着浅不拉几的,可深着呢,我之前二次都……嗨!往事莫提!莫提!到外面要听我的话,在家听庭的话,我是你亲哥,不会害你的,听话啊!“
蚂蚱听着哥哥大声训斥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莽撞,又觉得哥哥的训斥都是为自己好,所以没有还嘴。
蚂蚱眼珠一刻也没开蛐蛐,他想学蛐蛐怎么下水潭。
训完了蚂蚱,蛐蛐感到心隐隐的在疼,他想客能是因训了弟弟心疼导致,没顾上多想,只想快些下水潭好快些解除痛痒。
他脱了衣裤,身上留下了小裤衩,因为他已经是个少年知道羞涩,不像蚂蚱还懵懂不知羞臊,不过自己比他小好几岁时就知道害羞,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却和自己的性格有所不同,这应了那句俗话:一娘生九子,九子均不同,这就好比山间的树叶,原看都是树叶,可细看叶脉和叶片都不同。亲兄弟也不可能都相像,有百分之九十已经不错了,我和弟就是这般。
一边想着一边跳入潭水,然后向着岸上的蚂蚱喊道:“弟,你慢慢走下来!上哥身边来!”
蚂蚱这时很听话,他光这小屁股战战競競的向蛐蛐走去。
蚂蚱所到之出,潭水被搅起水花,哗啦啦的脆响,如女人的手指拨动着琵琶声。
蛐蛐一见弟弟靠近自己,马上迎了上去,紧紧拉着弟弟的手,然后往岸边靠近。
蛐蛐这样做是怕往前走水潭的水深怕弟弟出意外,所以才如此行事,他尝过被水呛的滋味,他经理过溺水瞬间的恐怖感受,他不原一让最亲的人重蹈自己的复辙。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蛐蛐和弟弟被老天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