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连明没料到林梓萱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这样的手法他见所未见,他想伸手去接住,发现那两支发钗都极为凌厉,似乎带着一股刺破玄铁的力量,他即便接住,恐怕也会划伤了手,手的折扇若是去打开的话,那么他好好珍惜如宝贝的折扇恐怕就会毁于一旦,他大惊之下只能身凌空而起躲避,即便他有轻功武功傍身,但还是肩头被云浅月的发钗擦了一下,他抽了一口冷气,就听到“啪啪”两声刺破的声响,那两支簪齐齐潜入墙壁,大约三寸。
慕容连明落地,看着那两支簪,猛地转头一副见鬼了的样看着林梓萱。
林梓萱对慕容连明挑了挑眉,“怎么样?刺激不?还想再试试不?”
慕容连明显然这一惊吃得不小,对着林梓萱摇摇头,偏头去看肩膀,发现他上好的锦绸被划开了一道口,不仅是外衣锦袍,就连里面的锦衣也给划破了,露出他肩膀上的肌肉,肩膀上清晰地被划破了一道血痕。他不敢置信地看了半响,再次转头看着林梓萱。
林梓萱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连明。终于见到这张俊脸上再不是风流荡漾的笑了。她觉得她这两支发簪实在功不可没,能打破他脸上那桃花朵朵盛开的笑。
“本皇子听说你没有法力,感情不是这样?”慕容连明盯着林梓萱,想象不到她浑身不见杀气,却是出手如此凌厉果决。他自诩天下能伤了他的没几人,但那没几人怎么也不会包括林梓萱。
“真没想到南凌王的三皇子看来不仅是一个风流花心的大萝卜,看起来还是一个喜欢道听途说爱叫舌根的八婆。”林梓萱嗤笑一声,她刚刚下手自然没留情,不过也知道这个南凌三皇子不是草包才敢那样凌厉出手。
“哈哈,这位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本皇子领教了!”慕容连明忽然又大笑了一声,也不理会肩膀上的伤痕,“啪”地一声将扇打开,风流无比地煽了两下,对着林梓萱不好的脸色耸了耸肩,转身又坐回软榻上,笑意浓浓地道:“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今日上午错过了一场好戏,引以为憾事儿,如今老天厚待我赶了场,怎么也不能辜负天意啊!”
话落,他身舒服地倚靠在软榻靠背上,一双桃花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聂云飞和林梓萱,一副天塌下来也赶不走他的架势。
林梓萱脸黑了黑,想着论起脸皮厚,这位南凌的三皇子也是数一数二的主!
“哎,看来你是掐不死我了!”聂云飞叹息一声,有些扼腕。
“那可不见得!”林梓萱哼了一声,依然掐着他的脖子,对慕容连明不客气地询问,“你想看戏?”
慕容连明眸光闪了闪,瞟了聂云飞一眼,点点头,“嗯,算是!”
“看我和他演戏?”林梓萱又问。
“这屋除了你们就是我,应该是你们两个演戏我看。”慕容连明又道。
“那好!请问你有钱吗?”林梓萱慢地道:“要看我们演戏的价码是很大的。一般人估计就算掉了脑袋也看不起。”
慕容连明手的扇刷刷煽了两下,伸手入怀透出一块玉佩,手腕一抖,对着林梓萱扔了过去,“你看看这个够不够我看一场戏?”
林梓萱立即松开聂云飞的脖子的一只手,伸手接过玉佩,玉佩刻着龙形的图案,上面用梅花篆字雕刻了一个“明”字。晶莹剔透,温润温滑,丝毫不次于她从墨莲那里撬过来的那软剑,自然值很多钱,尤其不是钱的问题,还代表了慕容连明是皇子的身份。她点点头,将玉佩攥在手里,“够了!”
“丫头,你不是吧?一块玉佩就将你收买了?”聂云飞的声音传来,看着她手攥着的玉佩挑了挑眉,“你我何时这么廉价了?”
他的贴身玉佩廉价?慕容连明嘴角抽了抽,也就聂云飞敢这么说!
“总比没有人给强!”林梓萱也挑了挑眉,“不要白不要!”
聂云飞似乎思索了一下,提醒道:“不过我觉得这玉佩你还是别要的好,怎么说呢!他可是南凌国的皇子,你觉得他的贴身玉佩是什么人都能要的吗?说不定是他的定情信物。”
林梓萱紧攥着玉佩的手一松,心里一寒,靠!她怎么忘了这茬,那自然不能要了!她立即将手的玉佩甩给了慕容连明,“喂,这个不行,换一个,比如银票啥的?有没有?”
慕容连明伸手接住玉佩,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梓萱,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贴身玉佩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而他难得割舍了给出去还被人家嫌弃地扔了回来。他看着聂云飞和林梓萱,半响无语。
“没有银票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也行!”林梓萱退而求其次,想着今天怎么也能敲诈点儿吧!好不容易撞到了墙的兔,不宰白不宰。
可是她忘了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南凌国的三皇子,皇子身上除了玉佩何时会装银两银票?所以,慕容连明动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除了玉佩外就剩下他手的扇了,他将扇递给云浅月,“这个给你成不?这个可是我看得比玉佩还重要的东西。这上面的玉女图可是天下第一画师的杰作!”
“不成!除了银金银票外一切免谈!”林梓萱瞥了慕容连明递过来的扇一眼,撇撇嘴,那玉女图还没她画得好,还天下第一画师呢!沽名钓誉。
“那……没有了!”慕容连明有些颓败地摇摇头。他视为珍宝的两件东西被人家嫌弃如大粪,他身上如今除了这两样东西再无一物,他堂堂皇子哪里身上用装着银票那些俗物,他试探地问林梓萱,“嘿嘿……那欠着如何?”
“哪有先看戏在补票的道理,不欠!”林梓萱摇头
慕容连明看着二人有一种再也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他往日都带着随从,今日将身边的随从都打发走了,哪里去找人现取银来给他?他有些郁闷,第一次意识到银两是个好东西。但是没银也是要看的,这等好戏百年难遇,打死他也不走,他下定决心,看着林梓萱,“我有的东西你不要,你要的东西我没有,反正我不走,要不就欠着,我肯定会还的,本皇子一诺千金,你看着办吧?”
“咱们不演了!今日就算了吧?”聂云飞打着商量的口气道。
“那就改日再好好收拾你!”林梓萱立即松开了钳制着聂云飞的脖子,,动作要多爽利有多爽利。
聂云飞目瞪口呆,他今日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林梓萱的本事儿!真的不能用常人的目光看她,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半响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你可有意见?”聂云飞,动手地理了理散乱的发丝,之后又在慕容连明睁大眼睛系上脖颈的纽扣,遮住脖颈的红痕,此时的红痕淡淡化去,只剩一小片,看不出是被掐的,到像是做了某种事情留下的。
慕容连明盯着聂云飞,直到他将脖颈上的红痕遮住,住了手,他才收回视线,一副被打击到了表情,答非所问地道:“想不到你这尊佛像也能蒙尘啊!本皇子还以为等不到那一天呢!今日果然上天厚待我啊!”
“嗯,上天厚待三皇子的事情可多了。”聂云飞意味不明地道。
林梓萱感觉她肚已经开始抗议了,翻肠捣鼓,懒得理慕容连明,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瞪着聂云飞,“饭菜呢?再不来的话,我真要吃你了!”
话落,她肚配合地咕噜了一声。
“哈哈,果然啊!这位小姐是饿坏了才要掐死人!对于这醉香楼开业数年来说是头一回将客人在这里饿成这样的,稀奇啊!”慕容连明看着林梓萱不顾形象地按在肚上的手,懒洋洋地道。
“你闭上嘴,再说一句话,连你一块掐!”林梓萱感觉是真饿了,昨晚吃的那些早就消化没了,加上早上又没吃,如今折腾了这半日她不饿才怪。对慕容连明警告道。
慕容连明见林梓萱一副饥肠滚滚的模样,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林梓萱松了手,懒洋洋地抬步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有脚步声上楼,一阵饭菜香味袭来,她立即脚步加快,转眼间就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眼睛盯着门口,“终于来了啊!我的荷熏鸡!”
聂云飞浅浅一笑,给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
林梓萱只顾盯着门口,听着脚步声一步步走近,她清晰地闻到了荷熏鸡的香味,颇有些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唇瓣,等脚步声来到门口,珠帘挑起,露出那人的脸和衣着,她顿时愣了,声音拔高,讶异地道:“你又是哪位?”
只见俊俏的许傲天,一身白衣袍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上盛了好几盘菜,间放着大大一盘荷熏鸡,听到林梓萱喊他,扬唇一笑,缓步走了过来,“不记得我也无妨,我乃无名小卒也,刚好路过,过来凑热闹,正好帮着那掌柜的将饭菜端来了!”
林梓萱看着代替掌柜的端来菜的许傲天,听着他的话,颇有些无语。
这顿饭她看起来是请不起了,敢情她请人吃顿饭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了,都往这边赶上了。
想到这里,林梓萱没见到后面掌柜的身影,回头狠狠地瞪了慕容连明一眼。
“咦?你居然也在?”许傲天这时也看到了慕容连明,脚步顿住,对他挑了挑眉。
慕容连明同样有些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许傲天,尤其看着他手端着托盘正儿八经地走来,这一副模样实在冲进他的心脏,他默了一下,挑了挑眉,“许大公子,好久不见,这些年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林梓萱正端着茶水往嘴里喝,噗一下喷了出来。这话令人听起来想不想歪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