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义的脸色难看之极,但有安王和莫七公子在,他不好再偏帮她们。
二夫人和秦木兰都心慌乱,二夫人暗中捏了一把秦木兰,秦木兰立马清醒,辩解道:“我……我昨晚睡不着,和母亲聊天到亥时才回自己房中,经过……我担心二妹初来乍到不习惯,便想去她房中看看她,不想她竟不在房中……”
“呦,大小姐对我们小姐还真是关心哪,三更半夜还记得去看望我们小姐,可是奇怪了,小姐住这悠然居一个月了,怎么一次也没见大小姐来看望过呀?”黄鹂尖酸嘲讽道,她实在讨厌这种惺惺作态的女人,看着着实恶心。
秦木兰的脸色唰地通红,好像说错话了,可是她只能继续撒谎。
“大姐对我真是姐妹情深哪,只是大姐既然记得这么清楚是亥时去过我房间,即便亥时未看到我,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是整夜未回呢?知道的是大姐担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姐有意坏我名节呢!”无双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
秦木兰看到无双眼眸中的冷漠和肃杀,顿时脸色一白,有点无与伦比:“我……当时所有人都已入睡,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好啊,说了半天是你凭空捏造啊,你不过亥时没看到霜月,就敢诬赖她整夜未回,难道就不许她晚点回房吗?”东方潇走到秦木兰跟前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真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的贱嘴。
无双清冷的眸光直视秦木兰,秦木兰心虚地不敢看无双,她已经几次露出破绽,她的心早已慌乱。
二夫人亦心惊胆跳,她们决不能承认欲对秦霜月不利,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老爷,昨夜木兰的确是亥时离开我房中,我睡下不久后突然有人闯入我房中将我……那个时辰秦霜月出去还未回,足以证明那三人是受她指使的!”
秦守义本相信二夫人和秦木兰,可她们两的说词几次被颠覆,一时间他亦困惑,看向秦霜月,等她的解释。
无双勾起一抹冷笑道:“二夫人虽跟随父亲多年,但始终是个妾,秦木兰虽是我的大姐,但不过是个庶女,我乃秦府嫡出的小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妾和庶女尊贵?事事需要向你们二人报告?”
秦守义微怔,二夫人和秦木兰大惊,她们虽想当秦府的女主人,但毕竟名分上比不得秦霜月……
“好啊,秦大人,本王还以为你多清正廉明呢,没想到家中事都一团糟,秦府的妾和庶女竟比嫡小姐还尊贵,这若传出去……”东方潇立马愤愤不平。
“安王殿下,纯属误会,霜月是秦家唯一的嫡小姐,除了老夫人,霜月才是秦府最尊贵的女人,这一点,秦府上下皆知!”秦守义赶紧阻止东方潇的指责,不然他的话一旦传出去,秦家还如何立足阙城?
“哼!秦大人既然承认霜月嫡小姐的身份,那这两个身份卑微的女人屡次以下犯上,改如何处置?”东方潇怒目圆瞪着秦守义,今儿个非替美人惩治了这两个贱人,否则以后还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欺负美人呢。
二夫人和秦木兰大骇,“殿下冤枉啊,我们没有……”
“闭嘴!”东方潇喝道,怒目瞪向二夫人和秦木兰,“你们区区一个妾一个庶女,竟敢不将嫡小姐放在眼里,还口口声声诋毁诬陷嫡小姐,这等恶毒之心岂能留之?”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安王的杀意,秦守义赶紧下跪求饶,“安王殿下,此事误会,尚未……”
“误会?本王可听得真切,分明是这两个恶女串通一气陷害霜月!”东方潇厉声道。
无双冷眼相看,好似眼前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秦守义继续劝解道:“安王殿下,未有证据的事便不能轻易下定论,更何况……”
“她们确实没有任何证据,一直都是她们二人满口胡言,凭空诬陷霜月,今日本王定要为霜月讨个公道!”其实秦守义是说没有证据不能说是二夫人和秦木兰诬陷,但安王却理解错了,谁叫他心中只有霜月呢。
“爹爹,您要救救我呀!”秦木兰赶紧爬到秦守义身边求保护。
“老爷,您现在可清楚了,是秦霜月容不下我们母女,欲除之而后快啊!”二夫人故意刺激秦守义。
无双蹙眉看着这两个恶心的女人,都到这份上了,还想倒打一耙。
秦守义开始又气又恼,但听出她们双方都没有实证,安王又包庇明显,他不自禁地偏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正色道:“安王殿下,木兰和霜月都是我的女儿,只不过姐妹间生了些误会,自有秦府家规论处,实在不值得殿下为女儿家的这等小事辱了英明!”
东方潇一愣,秦守义说这是他两个女儿间的小误会,也就是他的家务事,王爷再高贵也不好随意插手臣子的家务事,更何况还是人家姐妹间的事,他一个爷们确实不好指手画脚,思及此,东方潇的脸色一变。
“安王殿下,您站着累了吧?不如莫七公子坐下喝杯茶?”无双浅笑盈盈为他解围。
莫子青退后两步,一撩袍摆坐下,石桌上不知何时已换上了点心和花茶,“安王殿下不如和子青一起品茶观戏?”莫子青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是为无双才会如此。
东方潇想帮霜月,但秦大人所言又不可挑剔,既然霜月和莫七公子都给了自己台阶下,他自然该顺势退开。
无双自然地走近,为二人倒上一杯花茶,无视亭外那一家三口;她没有想过招待任何人,故悠然居只备有花茶。
“一年不见,茶艺见涨!”莫子青抿了一口,赞叹道。
“子青还是子青!”无双微微一笑,似乎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品茶聊天。
“爹爹!”秦木兰见亭中人似乎遗忘了她们,嗲嗲地唤醒秦守义,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守义心疼不已,这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儿,他都不曾责罚过她,“木兰,你误会了你二妹,赶紧给你二妹赔个不是,以后姐妹之间要好好相处!”秦守义由始至终都说是‘误会’,且强调她们是姐妹,虽然秦霜月是嫡出,但到底是秦木兰的妹妹,若再得理不饶人,便是秦霜月的不是了。
无双冷冷一笑,转身面不改色,一脸漠然地看着亭外几人,眼光却停留在易欧的身上,易欧忽觉背脊一冷,心慌不已。
二夫人似乎已明白,老爷这是打算弃了她,保全秦木兰了,即便自己遭人陷害,但已失贞,老爷怎会再留她?突然间感到绝望和不甘,即便是死也要拉秦霜月陪葬。
“老爷,木兰没有错,是秦霜月昨晚指使人玷污了我,我自知无颜苟活,但您是我的夫君,她这样对我打的可是您的脸啊……我死不足惜,可是我舍不得老爷啊……”二夫人抱着秦守义的腿哭诉,依旧不改口。
无双看着秦守义不舍和心痛的神情,率先抢问:“二夫人以为,该如何处置秦霜月呢?”
“当然是家法处置了!”二夫人脱口而出道,随即抬头对上无双清冷的眸子,不由地一颤。
“家法?秦府的家法我还不清楚,看来二夫人很是娴熟,不如说说,秦府的女眷红杏出墙该如何处置?”无双淡淡询问,好似只是闲话家常。
“我没有红杏出墙,是你设计陷害我的!”二夫人厉声反驳道。
“好吧,即便你真是被强奸了,也不能因亥时秦木兰没有看到我,你便认定是我设计了你,毕竟那个时辰还有一个人在外面啊!”无双漫不经心,好似于她没有说不出口的,此时已没必要客套了。
“谁?”二夫人激动地问道。
“秦木兰!”无双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不……你胡说八道,木兰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会对我做这种事?你不要为了脱罪就故意诬陷木兰!”二夫人厉声喝道。
“刚刚可是她自己说的,后院所有人都入睡了,只有她一人在院中行走!”无双冷眸扫了一眼二夫人和秦木兰。
秦木兰大惊失色,怒骂道:“秦霜月你这个贱人,你陷害母亲竟还敢诬陷我,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母亲?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也许是你本欲陷害我,可我刚好不在房中,所以那几人便误进了你娘的房间,待你发现时已经晚了,遂你只好装作不知,不然你半夜未睡,早晨怎么那么早就起了?”无双娓娓道来,若秦木兰说的是真的,她早晨不是该第一时间来秦霜月的房中,让大家都知道秦霜月夜不归宿吗?
“老爷!”秦府管家呼唤,“这三人说知道昨晚普安寺的事!”管家身后的侍卫压着三个猥琐大汉,正是昨晚二夫人寻的几人。
秦守义愤怒看向霜月,厉声道:“霜月,我真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你二娘和大姐,我不是已经答应你,秦府无人会干涉你任何吗?”无双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从始至终在他的心里都有亲疏远近之分,所以他一直都相信秦木兰所言,认为是无双设计陷害二夫人和秦木兰。
无双冰冷的眼神看着秦守义没有一丝温情,声音无波无澜:“让他们进来,将知道的说出来!”
三个大汉再次看到无双,美则美矣,却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秦大人,秦二小姐饶命啊!”三人扑通跪地求饶。
秦守义蹙眉不解:“你们是什么人?”心里似乎已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