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他是谁?你倒是说呀!”看到陈步南欲言又止的刚子,楚昭阳急得不行不行的,这都什么人呢,平时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卡壳!
“她叫淡水玉!”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步南终于将淡水玉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女魔头杀了自己的父皇毁了自己的前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么简单,一来,魔皇当初之所以会杀楚昭阳的父皇,全是因为淡水玉从中作梗出的馊主意,二来,楚昭阳这次坠崖跟淡水玉有着直接关系。若不是淡水玉的手下慕容雪拿她来要挟陈步南,楚昭阳会跑吗?她不跑能跳崖吗?所以,说淡水玉差点儿害死楚昭阳一点儿都不为过。
“淡水玉?淡水玉……”楚昭阳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希望能够回忆起一点蛛丝马迹。
这时,救火的魔族们已经将火彻底扑灭,纷纷跑来复明。听到楚昭阳口中念念有词,便没敢打扰,但是,当他们听说楚昭阳说出的名字时淡水玉时,便立刻请命,是要杀了这个淡水玉还是要抓了淡水玉?请魔妃吩咐!
瞧见没?给别人当主子就是好,想杀的人有人替他杀,想抓的人有人替他抓。一点儿都不需要自己劳神。
有一点儿让陈步南感到意外的是,这群魔族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外面传说的那么可怕,有谁能想到,在外面张牙舞爪的一群凶神恶煞,在他们的主子面前竟然这么地温顺听话?
看到这一群魔族张牙舞爪的,陈步南顿时心里有了主意,他告诉楚昭阳,给魔族当主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但是,如果真的想报仇的话,不能蛮干,得有计划。
楚昭阳一听,成,只要能报仇,咋计划都行!于是,陈步南便立刻献计献策,他让楚昭阳暂时先不要动手,等晚上淡水玉那边的人都放松了警惕,再给他们来个突然出击,到时候,将他们赶出皇宫,如此一来,楚昭阳就可以带领她的这群虾兵蟹将重新做她的公主了!
陈步南的话有条不紊头头是道,不禁让楚昭阳暗暗佩服。
她忍不住拍了下陈步南的肩膀,赞叹道:“太机智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好,那就按你说的干,咱们先把人归拢归拢,打了晚上就动手!”
说着,楚昭阳扭头就准备招呼这白捡来的一群手下,带着他们晚上去干架。
“等一下!”陈步南及时阻止了她。
“怎么了?”楚昭阳有点儿奇怪,这陈步南怎么这么啰嗦?有啥话不能一口气说完?非得这么说一句一停顿的钓着她?眼看天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赶紧准备准备到时候没个章程各打各的能行吗?
“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你若是答应,我便帮你要,你若是不答应……”我还是会帮你。不过,后面这句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毕竟,他还是巴心巴肝的希望楚昭阳能一口答应他。
“什么章法不章法的?有什么事你就痛痛快快的直接挑明了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在这咬文嚼字的,真是F了!这可是关于复仇的大策略,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第一,既然你现在是魔族的当家人,那以后就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得给他们立个规矩,第一,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第二,没有命令,不得伤害人类,第三,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欺负老百姓!如果这三条他们都能做到,那我今晚就帮你去报仇去!”陈步南义正言辞地说。
这群魔族,别看在楚昭阳面前摇头摆尾的像条哈巴狗,其实陈步南心里明白的很,一旦走出了这地儿,离开了楚昭阳的视线,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缺德事儿呢,所以,陈步南得让楚昭阳牵制他们,好好地调教他们,让他们放下收收那颗杀人不眨眼的心屠刀改邪归正。
“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你们也没问题吧?”楚昭阳答应地极其轻松,她哪儿知道眼前的这群魔族之前干过多少丧心病狂的事儿啊?
魔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问住了,从此不让伤害人类不让欺负老百姓?那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要知道,他们之前都是把杀人当职业,当消遣,当娱乐!
一伙人面面相觑,良久,才回过神来,言不由衷地说:“没问题,没问题!一切都听魔妃的!”
“好,既然大家都答应了,那,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再追求,从今日起,谁要是再敢出去祸害人类,我分分钟让他化作一滩血水!”陈步南目光锋利如剑,毫不客气地盯着魔族人。
“谁要是做不到,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留下的就要听我指令,否则,我绝不客气!”楚昭阳傲娇地举起手腕,哼哼,魔皇在此,看你们谁敢造次?
那群人见到魔皇的化身,纷纷跪拜:“属下不敢!属下誓死效命魔妃!”这魔皇果然威武,死了都有如此的震慑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对于这群魔族的表现,楚昭阳似乎很满意,她平复了一下语气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就行动,直接去柏木国,打败淡水玉,将她的人统统赶出柏木国,以后,我们就在那里安营扎寨!”
一群人领命后,纷纷退下。
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就比如这一群魔族人,虽然大多数都是甘愿臣服,他们认为,魔皇没了,轮也应该轮到魔妃当家,这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却并不这么觉得。他便是魔皇的左膀右臂---穹隆。
此人趁着楚昭阳梳洗打扮的功夫,开始煽动其他人造反。
“你们真的相信那小娘们儿有那能耐,当得了我们的家,做得了我们的主?”
“你们真的相信魔皇大人是心甘情愿化作魔皇剑守护她?你们也不想想,魔皇费尽心机好不容易重塑真身,他能那么傻,为了个女人就把来之不易的肉体轻易放弃?”
“你们真的想被一个人类管束一辈子?再也不能杀人,再也没有自由,你们觉得这样活着真的有意思吗?”
“没准魔皇就是被这两个人合谋害死的!你们想啊,那场大火是真么烧起来的?是谁放的?”
“依我看,分明就是外面那对狗男女合谋害死的魔皇,你们还傻乎乎的听他们号令为他们卖命!”
此人说得话如同一把把刀子,一句比一句锋利,句句直戳众人的心尖。
这时,有个魔族人站出来反驳,他说:“我当时听到屋里有动静,进魔皇的寝宫问了,但是,魔皇并没有说什么,他直接把我赶了出来,如果魔皇真的是被这两个人害的话,那他当时会让我带人灭了这两个人啊,怎么会将我赶出来呢?”
众人一听,觉得此话有理,但是再听听之前那人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这究竟谁是谁非谁也不敢轻易下定论,今晚这柏木国究竟是去还是不去,一时间也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不去,是对魔皇的不敬,这去了,要是魔皇真是被这二人杀死的,那更是对魔皇的不敬!
就在这群人犹豫不决之时,随着咣当一声,门被一阵狂风扑开,随后,一道寒光远远地冲进来,化为一把利剑,挨个在这些魔族面前挥舞了一番,最后,直接刺向煽动众人造反的穹隆。顿时,穹隆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非命。
此剑杀完人之后并不离开,迅速抽身而出,重重地扎在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上,如一炷香一般理所当然的等待着众人的膜拜。
大家顿时明白了,这是魔皇再给他们警告:要是以后这谁再敢不听魔妃的命令,下场就跟穹隆一样!
一群人顿时傻了眼,纷纷跪地对着那把剑跪拜,口中还念念有词:魔皇大人显灵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怀疑魔妃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定唯魔妃马首是瞻!
见众人都许下了承诺,魔皇剑才重新化作一道寒光,迅速钻出屋子,转眼消失不见。
此时,楚昭阳正在房间里沐浴,长长的袖子挡住了她的手腕,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手腕上的魔皇剑刚才已经偷偷溜出去,替她摆平了隔壁屋子里的那些口服心不服的杂碎们。
换完衣服,陈步南觉得有点儿头晕,这几天貌似一直在战斗,跟淡水玉打完跟淡水玉的师父搭,跟淡水玉的师父打完又跟魔皇打,尤其是跟魔皇接连两次的交手,让他元气大伤,虽说他的体内已经拥有了两个人传授给他的修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体内的两股真气在打架,或许,是他们互不相容?
不管是因为什么,陈步南都觉得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反正现在鬼蜮龙玺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决定让鬼蜮龙玺帮他蕴养蕴养元神,明日再战。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楚昭阳时,楚昭阳并不意外,她也表示,自己刚才被那大火熏得有点儿力不从心,于是便决定歇息一晚,明日再从长计议。
当夜,陈步南靠意念潜入用鬼蜮龙玺,蕴养了元神,总算把体内的两股真气给调匀了。
次日,陈步南便带着楚昭阳,楚昭阳带着她的那群手下们浩浩荡荡,直奔柏木国。
轿子在柏木国皇宫外停下,墙里墙外都是淡水玉的人在把手,看到这里,陈步南就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真是恬不知耻!
“已经到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直接打进去吗?”楚昭阳掀起轿帘,探出头来问陈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