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起身叹口气,将他扶起,小声说句,“对不起。为师不能害你。”转身打开门叫来七剑郑雅、八剑火炎,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你们俩带师弟火速下山,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平安送他回到燕京凌家。”
双剑微微一愣,点点头将凌毅拉走。
叶清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好像少了些什么,狠狠的痛了一下,将眼角的热泪擦干对着身旁的弟子说道:“传令备战!”
郑雅借来一个平车,轮流拉着凌毅。早上十点,天空已有些微热,凌毅体内的那股邪气让他提早醒来,邪灵感应发出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感,他睁眼时郑雅在后面容有些疲惫痕的跟着,火炎则是拉着他挺拔的背脊有些弯曲,走路的步伐亦是缓慢而吃力。
凌毅起身揉揉惺忪的双眼,问道:“师姐,这是哪?”陌生的天空不再缭绕的仙境,浑浊的空气,一切都是陌境。
郑雅一惊,却又笑着说:“师傅让我们送你回家现在应该到荆南了吧。”此时凌毅猛然发现郑雅眼角有些泪痕。
凌毅跳下车,大脑飞速运动,昨晚自己已经答应师傅今早走,为什么师傅还要迷昏自己让师哥师姐送自己,师姐的泪痕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邪灵感应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不断发出警告,,他便断定旭宸一定出事了。
“师哥师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回旭宸,你们就不要送我了,先一起回去吧。”
火炎转身严厉的说:“不行,绝对不行!师傅有令必须送你回燕京,不管出现什么!”
突然,邪灵感应发出刺心的痛,凌毅捂住胸口后退两步,这种痛在他学习会这种感应的情况下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只是这一次注定了必有一场浩劫。
“师哥师姐,对不住了。”话毕他全身化为一道幽光冲向旭宸山方向。
郑雅火炎见形势不对出剑瞬间布阵。雷阳方阵瞬间挡住幽光前进。
“师弟,乖乖跟我们走。这阵的威力不是你能承受的。”郑雅的语气有些焦躁又有些心疼。
“师哥师姐连雷阳方阵都摆出来了,看来旭宸一定是出事了。三年前我确实破不了这阵还差点死在里面,可今时不同往日。”话毕他双手突显两道紫色虚剑,发出阴冷而邪恶的气息,“师弟今日有错,愧对师哥师姐多年护爱,但旭宸有难我生为旭宸弟子死也要死在旭宸。对不住了。禁——破天!”
骤然虚剑充足邪气冲破雷阳方阵四面雷光,露出一小块缝隙,凌毅趁机逃脱,郑雅火炎则是被气冲出数米,半蹲扶地,喉咙发甜鲜血逐渐溢出,郑雅的眼神中多了丝欣慰相反火炎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愤怒与不服。
邪灵感应是凌毅在得到那本书后只看一遍后便学会的,与其说是学会倒不如说成激活,他后来学会的很多被动技能几乎全是一次激活。
邪灵感应就是最具代表的一个,这种感应可以在短时间内预测危险的到来以及程度,并且可以感知附近的热源,但有好也有坏,邪灵感应的最大弊端就是如果长时间使用感知热源的功能会被邪魔控制心智,如果预测到的危险是最高级的那么这种感应带来的刺痛即使是超级异能人也会因过痛短暂失去异能并逐渐失去心智,最后致死。
时至正午,凌毅一路狂飙终于回到旭宸,只是他看到的再不是宁静与祥和,而是遍地的死尸与猩红的鲜血。几百阶的台阶上满满全是鲜血,他加快速度一步四阶,飞快的冲上山门前观口处,尸横遍野同门师兄被机枪集体杀死,他抑制住愤怒与恐惧撞开被大堆尸体顶住的木门,门开的那一刻,他跪在门槛上,师傅——死了。六剑师兄师姐——全部战死。他跪着爬向师傅,师傅被一把唐刀穿透在柱子上,死不瞑目,双眼血红直至死那股强大的杀气也未消失,他狠心的拔出唐刀,紧紧抱住师傅,热泪从双眼中流出,郑雅与火炎正巧赶来,早已接到消息的他们虽已有心理准备,可真正见到后,那种强烈悲愤与无止伤心还是袭上心头。
凌毅又拿起那把唐刀,这把刀他认识,是应家家主应阳的佩刀,半个月前应阳带人强行收购旭宸山,自己和他的人打起来,并布下九天星罗阵困住他,但最终还是放了他们。可万万没想到半个月后应阳竟集结人马来灭师门,至今他终于明白了师傅的意图,送剑、嘱托、迷昏、送离,这一切都是师傅为临危前做出的最后决定,他更明白他就是那个师傅最信任的人。他紧握着那把凶器,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仰天怒啸:“应阳,我定灭你应家要你血债血偿!”突然邪灵感应在一瞬间又被启动,“六人,后山祭台,师叔。”他喃喃的说道,并在一瞬间化作幽光,腾空跳起跃过近三米的高墙冲向后山祭台。
后山有六个黑衣人人正在追杀身负重伤的叶峰,此时他浑身是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六人相视一笑举刀将要砍下,骤然身后闪过一道强大的邪光,六人惊呼扑倒,凌毅从空中落下,手持干将剑,一剑直接穿透一人的后脑,拔出。怒啸邪气瞬时爆发,一剑幻化成三道魔剑直接穿透其余三人的头颅,并发生爆炸将脑浆炸开,再闪身斩下另一人的手臂,并将剑插入他的喉中,快速转动形成一个圆圈推剑斜劐将那人的头颅割下,怒瞪着最后一个人,“说!你们是什么人?!”
“应——应家军。”
凌毅邪魅一笑,单手幻化成魔爪,将那人提起,扼住他的咽喉,魔爪慢慢用力并变得锋利拧下那人的头颅,丢掷一旁。这只是恶魔小小的愤怒!
又过一秒,他恢复常态,扶起叶峰,“师叔,你挺住我马上为你疗伤。”
叶峰虚弱的摆摆手,惨白渗人的皮肤让人不敢直视,“九剑,我和师兄没看错你,你就是条龙。我中了应阳的毒活不了多久了,听师叔的话,下山去。”
凌毅含泪跪在他身前,磕头三下,带着干将与那把唐刀离开了旭宸,这一次他一路不语,也不闹紧跟在郑雅与火炎的背后,一路沉默着。只是他离开旭宸时在山脚处的台阶上刻下十六个字——旭宸之辱,必当雪耻。不灭应门,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