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男的闯入似乎并没有让平原感觉到丝毫的意外,他的手仍旧在忙乱着,但是在伤疤男看来这样的缝线方式,是他见过的最为愚蠢和疯狂的,好像这个人的行动神经已经受到了损害,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这个人现在是一个有行动缺陷的人,残障人士吧!
只不过平原并不这么认为,自己只要能掌控自己的思想,那么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才不管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损害,这样的损害总比自己成为傀儡付出的代价要小的多吧,所以他嗤笑的盯着伤疤男。
这小子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这要是一般人,早就鬼哭狼嚎的在地上打滚了,你真的见识过这样缝针的吗?明明只有三寸的伤口,最后却缝合了一百多针,密密麻麻的,这是要在他自己身上绣一张蜘蛛网不成?
看到伤疤男都有些不忍心起来,他甚至想上前帮个小忙,告诉这小子缝针可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是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宅心仁厚在这个基地可不算是什么好事,自己搁置在他手臂上的芯片已经被移除出去,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势必是有要有一场恶战,不管怎样自己不能让这个唯一的翻身机会,白白溜走。
这可都是命啊,小子最好不要怪我了,他心里想着脸上立刻就浮现出狰狞的表情来,对,这才是他的本色,他从来就没有被善良所左右过,从小到大都是,以前可以残忍的把一直猫剥皮,现在照样也可以让一个无辜的生命,为自己的成功而付出成为傀儡的代价。
虽然行动神经受到了一些损伤,但是还是安然缝合了自己的伤口,血总算是止住了,自己暂时死不了,眼跟前这跃跃欲试的男子,敌意已经是昭然若揭,自己该是有些准备,手边上有什么就抓起什么,拿着当个武器。
只是脑部中的回流又开始折磨他了,他好像又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躯,又要变成那种只会被知识点不断冲击的废人了。对方也清楚的看到他的瞳孔在放大,不断强撑的眼皮,已经表明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对伤疤男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义无反顾的扑上来,才能给自己创造一个先决条件,没错就是现在,只要击中这小子的头部,那么他就会晕倒,其后也会再次被植入感应芯片,这一次他可不会这么仁慈的等待了,一定要及时的做手术才行,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自我的思维。
所有的都要让它们消失殆尽,让这个小子真正的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供自己驱使,而且只是听命于他一个人,他让往东,对方必定不会往西。
呵呵,伤疤男习惯性的在行动前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他左手弯曲下去,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
急速抢先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将刀子比在了对方的脖子动脉上,只要他手稍微的往下沉一寸,那么这小子的动脉就会裂开,届时血花四溅,一命呜呼。
轰,就像是烟花绽放一般!
只是对方的举动明显有些怪异,被切中要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像是傻了一般呵呵对着自己可劲儿的笑,这样的笑容,让伤疤男鸡皮疙瘩四起,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又发现没什么异常,但是就在他翻眼皮的刹那,平原出手了,反手一撑,就将他比划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给顶飞了出去。
随后是一个利索的转身,一脚正中他的心口,好生狡猾,竟然还会装傻蒙骗自己,伤疤男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平原对此根本就不屑一顾,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心腹大患,要是留下他的话,自己会再次沦为实验品,所以他可能又要杀人。
伤疤男倒退一步之后稳稳站定,他抓起手术台上的器具,就朝着对面的平原丢过来,虽然在基地的人看来他就像是个书生一样,无缚鸡之力,但是这是关乎到自己前途的大事,自己一定不能谦让,即使之前是书生,现在也要变成魔鬼。
丢过来的器具都被平原轻松的躲避过去,他一步步朝前逼近,直到将对方逼近了墙角根处,对方已经蹲下身来,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自己的心中却燃不起怜悯的火苗,只想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哪知道对方也是在使诈,低下身子的时候,对方已经抓住了一线生机,刚才混乱之下丢弃的器具,竟然还有一样坠落此处,正好在自己手边上,还是把剪刀。
伤疤男一个邪笑,一手抓起地上的剪刀,一边还在对着平原说祈求的话语,当平原的手要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抢先一步,将剪刀结结实实的插进了平原的脚背,平原当时就是一声惨厉的尖叫,倒退好几步之后,跌坐在地面上,抱着被扎伤的左脚哀嚎不已。
伤疤男刚才用了足够的力道,如果用内功比喻,那就是十成的内力都用上了,他就没想让平原的脚有余地康复,以后平原估计要成一个瘸子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拿平原当傀儡,这就算是平原不听话所付出的代价好了。
剪刀竟然还笔直的插在自己的脚背上,这让平原憎恨不已,忍着痛想要拔出来,伤疤男却假意提醒他,要是现在拔出来的话,估计以后他的脚就不能用了,几乎被扎穿了吧,伤疤男冷笑之中还蹲下身准备观赏一下自己的战斗成果,看看剪刀是不是将平原的整个脚扎穿了。
虽然脚上的痛楚难忍,但是脑部却变得异常清晰,这让平原有些怀疑,脑部的芯片发出的辐射是不是会被痛感所抵消,不然自己每次感觉到疼痛之后,都会让脑子的意识恢复一些?这简直是因祸得福啊!
伤疤男砸吧了一下嘴,做出一副很抱歉的神情来,毕竟平原是他的实验品,自己竟然对着实验品下手,摁不好意思了,他准备要上前给平原处理伤口,见平原一直没动坐在那边,两只手都在抱着受伤的左脚,也就觉得分外安全。
只是他不懂这样的蛰伏,是为了更好的近身搏击。
沉寂的一分多钟时间里边,平原几乎恢复了自己所有的意识和思想,之前发生的种种也历历在目,他这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是怎么进了这个基地的,当初约自己出来的是苍鹰,提议让他进入部队的还是苍鹰,但是自己却在赴约的路上被擒拿。
自己醒来要是在子夜的掌控之下那倒也算了,没啥可疑的,这最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是在这的基地之中,难道说苍鹰会没有一点嫌疑吗?不!他的嫌疑是过分了些,将自己约出去本来说好是去部队的,结果到了这基地之上,自己的行踪一定是苍鹰暴露给基地的,那么这样说来,苍鹰也是个叛国者?
当过军人的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对待叛国者,一般情况下都是要问候叛国者十八代祖宗的,当然最好还是要将叛国者碎尸万段,就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人性可言,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他要是能从这儿活着出去,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诛杀苍鹰,除了给自己一个公道,还为了国家的安全。
伤疤男已经快要摸上前来,他现在那么小心翼翼,看来他打心眼里还是忌惮自己,分明是害怕自己会突然反扑,只是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会因为利益的最大驱使而变得智商低下,自己允许他的靠近,为的就是能更近距离的诛杀他。
他蹲着身躯以一个小心翼翼的姿态靠上前来,眼睛始终在注视平原的眼睛,也许平原的瞳孔能反应其脑部的情况。
平原试着让自己恢复之前的状态,但是他发现那些原本充斥于自己脑部的知识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痛感真的能抵消芯片的辐射?他有些吃惊了!
而伤疤男的两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脚背,在低声的劝慰说,不要担心,只要我给你处理了,那么你就不会残疾,你要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就是现在,平原眼眸中闪动着丝丝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用右手将自己左脚背上的剪刀拔出来,然后插进了伤疤男的心脏,是的,这一次他也是用了十分的力气,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往手腕涌的冲击。
伤疤男睁着难以置信的眼,一只手伏在自己的心口上,低首看着那把剪刀,竟然全部扎进去了,只剩下了把子。
呜,这是他最后一声喘息,然后就轰一声歪倒在地面上,血液都是后置的,在他倒下之后才迅速的蔓延出来,将地面染成了红猩猩的颜色。
啊,平原止不住叫唤起来,看着自己脚背上的一个窟窿眼,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个伤口啊?只是他刚刚起身,就听到外边有异动,似乎又有人要进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