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兰心情不好,一边看一边喝了很多酒,看到王心兰已经醉了,唐昭宗道:“把我的玉辇抬来,送枢密副使回兰薰阁休息。”
四个太监抬着玉辇,王心兰稀里糊涂坐上去,贴身宫女红芙和玉辇一排的并行,红芙不时扶王心兰一下,虽然王心兰的体重也就是一百多斤,可是歪歪斜斜,抬玉辇的太监觉得很不好抬,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途中,冷风吹来,王心兰觉得胸闷,一阵恶心,吐了出来,没有来得及准备,吐在玉辇上了一些,玉辇停下来,红芙忙递水给漱口,王心兰道:“你们不用急,照实和皇上说就是。”
小太监唯唯诺诺,复抬起王心兰,送入兰薰阁。
一晚上,为了服侍王心兰,绿妩和红芙都不敢睡觉,给王心兰喝了醒酒汤,一会给她按太阳穴,一会给她喝水,三人都觉得很疲倦。
第二天,两个小宫女还是不敢睡懒觉,待王心兰起床后,服侍她梳妆打扮。
王心兰觉得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还是到了枢密院,不想因为酒醉影响工作。
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太子李裕乐呵呵得出现在枢密院门口。
王心兰忙出来见礼:“太子殿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王心兰知道:太子的东宫下属宫廷机构,其设置模仿朝廷的结构,有三太(太子方师、太傅、太保),三少(太子少师、少傅、少保)都是太子的老师,设詹事府总管东宫官吏和政事,相当于中书,门下和尚书省六部等等,其实大多是闲职。只有在监国时候,太子才能真正处理具体国家大事。
太子李裕道:“想请王大人到东宫少阳宫宴席,不知可否赏脸?
“太子宴请,给我多大的脸面,有些人求都求不到,干吗不去?”王心兰本来因为昨晚上酒喝醉了,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想去,还是调侃道,“其实太子殿下只要派人来传话就行何必亲自来呢!”
太子李裕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天黑之前,我在少阳宫恭候王大人。”
太阳慢慢落山,王心兰回兰薰阁,换好了衣服,和贴身宫女红芙一起走向少阳宫。
少阳宫在皇宫里,规模不小,一样蜿蜒曲折,假山,喷泉,各种奇花异草,鹦鹉,小太液池,真是美不胜收。太子就是不一样,规格高。
王心兰入席,宫女上菜,菜不算多,有鹿肉凉片,甲鱼煲汤,还有几个时鲜小炒。
太子先舀了半碗甲鱼汤给王心兰:“先喝一碗汤,吃一点菜后,再喝几杯酒!”
王心兰笑道:“今天和太子吃饭,才知道太子身体好的原因了。”
太子不好意思说道:“是啊,不知不觉就吃得胖了。”
太子举杯道:“大人请!”说毕一饮而尽。
一会儿,月亮慢慢升起,照得大殿更加敞亮。
唐昭宗正在紫廷殿批阅奏章,突然随身小太监惨叫道:“快救驾,有刺客!”
唐昭宗忙提剑防御,蒙面人一剑刺向自己的心窝,唐昭宗忙侧身躲开,这时金吾卫已经赶到,经过一番厮杀,全部擒获。
太子提议道:“王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月亮!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像是红的。”不等王心兰同意,拉着王心兰就到小太液池旁边。
在小太液池边的小亭子里,太子坐下,用手拍了自己身旁的座位道:“来!在我身旁坐下!”
王心兰安静坐下,静静看着圆月。
太子道:“没有见过月宫的嫦娥仙子,现在看来,嫦娥就在我的身旁。”
酒微醉的王心兰,脸红扑扑的,身上散发出香气,太子见此情此景,醉了,乘王心兰看红月亮之际,偷偷吻了一下王心兰的脸,说道:“要是一辈子能和你这样看月亮,足已慰平生!”
王心兰摸着被太子吻过的脸,说道:“看来太子已经醉了!况且我害怕宫廷的争斗,不想做你的太子妃。”
李裕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周全,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只是个传说,不要迷恋我!”王心兰笑道,“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女做梦都想做太子妃,我劝你还是在入宫的秀女中选一个。”
太子李裕还在坚持:“要你做我的太子妃,主要的原因是想要依靠你帮助我治理国家。”
“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要勉强了!”王心兰道:“太子多虑了,只要太子信任,我会一如既往帮助太子的。况且朝廷有那么多能人。”
“说得很精彩,我以为是郎情妾意,缠缠绵绵呢,想不到几句话就拒绝了”沂王拍着手笑道。
太子李裕骂道:“这是东宫,沂王怎么不请自来?”
沂王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人哪!给我拿下太子!”几个金吾卫进来就要拿太子。
王心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个是太子,你们不想活了。”
沂王道:“我们奉皇上口谕,拿下谋逆的太子李裕。”
王心兰道:“不会搞错了吧,天黑到现在我都和他一起,他什么都没有做呀。”
“王大人,你的话证明不了什么,来拿他是奉皇上的口谕。”沂王道。
王心兰道:“能告诉我,皇上为什么要拿下太子吗?”
沂王得意地说道:“刚才有几个蒙面刺客去刺杀皇上,被金吾卫拿住,为首的两个刺客都是太子的门客追风和赶月。”
太子头“嗡”的一声,几乎昏倒。
太子被沂王押入天牢,等候皇上发落,如果属实的话,不仅太子位保不住,就连皇后的后位都要受到影响,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心兰急急忙忙到皇帝的紫廷殿面圣。
太监总管不准进去,说道:“王大人就别为难咱家了,大家今晚上受了惊吓,传话说什么人都不见。王大人请看!金吾卫的防卫都增加了一倍。”
第二天早上,王心兰急急忙忙就要去觐见唐昭宗,路上沂王拦住去路道:“王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心兰道:“有什么话沂王尽管说。”
沂王道:“前几天,有一个游方大师,对我说,'这个王大人天生贵相,谁得到她,谁得天下’!”
王心兰差点就笑喷了,说道:“沂王殿下,那些鬼话你都能相信!”
“对聪明人说话不费气,我不喜欢转弯抹角”沂王道,“其实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帮助太子,我成功后答应娶你做太子妃,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心兰看着沂王狡黠的眼神,这个外表比较冷酷的帅男人,让王心兰不敢相信他。
沂王说道:“不急,我等你的回话。”
王心兰只得回兰薰阁,回味着沂王的话,想到:沂王的意思能不能就说明此次刺杀皇上的主使就是沂王?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怎么指控沂王呢。
何皇后急得团团转,去求见唐昭宗,但是结果都是吃了闭门羹。
顾不得身份,带着贴身宫女阿虔,来到兰薰阁,见到王心兰就跪下去道:“王大人救我!只要能救李裕一命,我宁愿不做皇后,只要一家人团员,比什么都重要。”
王心兰劝慰道:“这个事情我也觉得蹊跷,昨天天黑,我还在东宫吃饭。”
何皇后道:“我知道李裕老实,对他父皇,对我都很孝顺,不可能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王心兰道:“皇后娘娘先回去歇息吧,凤体要紧!”
何皇后道:“弑君弑父乃是大罪,只求皇上能赦免他死罪!”
王心兰看何皇后急得要命,只得再劝道:“我会尽量劝说皇上,不要急!”
何皇后怕影响王心兰休息,只得告辞回寝宫。
早朝,唐昭宗对大臣说道:“昨晚,李裕派几个刺客企图刺杀朕,李裕已经被押送天牢,待查明事实后,处斩!”
“如此弑君弑父的大罪,应该立即斩杀。”沂王道:“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刺客的头目追风赶月,就是太子李裕的门客,一定是李裕主使的!”
王心兰奏道:“我主万岁!微臣认为不可,涉及太子,兹事体大,已经不是家事,涉及朝廷的大事,草草处决,将会动摇国家根本,朝野振惊。”
唐昭宗道:“我是他父亲,他这样弑君篡位,是谋逆,造反,是死罪,你知道吗!”
王心兰道:“如果太子李裕是被冤枉的,杀了他,岂不是枉杀好人。臣请陛下将此案发刑部调查,审理。”
很多大臣也附议道:“请皇上发给刑部审理。”
唐昭宗没有办法,只得说:“就依爱卿们的提议,准!”
王心兰想:和太子李裕一起在宴席时候,太子始终神态自若,没有惊慌的姿态,说话,做事都是风轻云淡的,以对太子的了解,太子遇事都是不镇定的,比如早先唐昭宗将平原公主嫁给李继偘,李裕很是激动,恨不得立即提兵杀了李茂贞父子,达不到如此镇定的地步。以此推断,李裕是不可能杀唐昭宗的。
那么如果杀了唐昭宗最大的得利者是谁呢?那应该就是昭仪李渐荣及其皇子和河东夫人裴贞其及皇子。
其中最有可能的受益者应该是沂王及其母河东夫人裴贞,王心兰这样想,觉得脑洞大开,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王心兰提着食盒,到天牢看望太子李裕,李裕在干草上睡着,没精打采,见王心兰来看自己,觉得心里很是安慰,对王心兰说道:“这次我可能死定了。没有希望了,只是还要连累母后,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