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步南的心里掠过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此人不是楚昭阳,那极有可能是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不管怎样,他都要弄清楚这件事。遗憾的是她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哪儿还敢指望她还记得有没有姐妹呢?
这么高明的想法又废了,好可惜!算了,既然此人与楚昭阳暂时对不上号,那就等日后再研究,为今之计还是办点正事儿要紧。
陈步南甩了甩头,强行将自己从楚昭阳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然后,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说:“姑娘,你别生气,我陈步南绝非流氓,只是觉得你长得酷似一个朋友,所以刚才可能有点儿失态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喔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魔皇有多恶毒,他生性残暴杀人不眨眼,一旦你嫁过去,就如同羊入虎口,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救你逃出魔掌!”
“救我?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打算怎么救?”新娘子认真地注视着陈步南,饶有兴致地问。
“我是这么想的,第一步,先把把你衣服脱了!”
陈步南话音刚落,新娘子的小暴脾气就彻底爆发了:“什么?你这打底是打算救我,还是打算玷污我?看你长得有模有样的,想不到为人这么下流,本姑娘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看招!”
说完,便一掌击过来,陈步南闪躲不及,连忙出手迎战,于是,你一掌,我一拳的,两个人在狭窄的轿子里大打出手,被抬在半空中的轿子也随着他们的打斗在有节奏的震动。
外面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轿子的异常,几个抬轿的在外面嘀咕:“哎,你们感觉到什么异常了没有?”其中的一个声音稚嫩的抬轿者说。
“你说的该不会是轿子突然变重了吧?”另外一名抬轿的接过了话茬儿。
“岂止是变重了?我怎么觉得这节奏倒像是两个人在滚床单呢!你们说,该不会是魔皇大人等不及了,偷偷钻进轿子里了吧?”这个声音极为猥琐,单从声音就能判断出是个老色鬼,哦不,是老色魔。
随从的侍卫似乎也发现了哪儿不对,他们看了一眼颤个不停的轿子,问那几名抬轿的:“我说,你们不好好干活,在这瞎嘀咕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我们就是觉得这轿子有点儿重,”声音猥琐的抬轿者努了努嘴,色色地瞟了一眼轿子,压低了声音说,“所以,怀疑魔皇大人等不及了,半路上跑来来跟魔妃圆房了!”
魔皇等不及了?侍卫有点儿将信将疑。天底下有这么饥渴的魔皇吗?不过转念一想,有这个可能,毕竟,他老人家被迫失去肉身数百年了,就算有点儿什么需求也再正常不过。所以,不需要过多解释,你懂的。这不,刚修炼了肉身气都没喘稳就着急八荒地要娶妻,看来,魔皇的确有点儿迫不及待啊!
侍卫看了看颤动地越来越激烈的轿子,厉声说道:“都不许瞎嘀咕,好好抬你们的轿!否则,惹恼了魔皇大人,捏碎你们的脑袋!”
“属下遵命!”此后,任凭轿子颠得再厉害,抬轿的再也不敢吱声。
轿子内。陈步南有点儿慌,任凭他如何解释,新娘子都不肯收手。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听,眼前的这个女人跟楚昭阳一样拧!
没办法,陈步南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姑娘,你先听我解释,我让你脱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让你脱了喜服给我穿上,然后我护送你离开,我扮作新娘替你去成亲,找个机会杀了魔皇!我真的是要救你出去,现在,你总该答应了吧?”
“我不答应!”新娘子甩开陈步南的手,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为什么非得嫁给那个人不认鬼不鬼的恶魔?”陈步南想不明白,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姑娘,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嫁给魔皇?总不会是心甘情愿吧?陈步南再三打量对面的这位新娘,这个长相酷似楚昭阳的女子嫁给魔皇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儿,新娘刚才还刚硬如铁的手掌顿时变得柔软起来,比她手掌更为柔软的,是她的声音,她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无比惆怅地说:“因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回忆,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亲人,我什么都不记得,却唯独对魔皇这两个字记忆深刻,我想,他极有可能跟我以前的生活有关。所以,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此时,陈步南突然想到魔皇曾经给楚昭阳吃过控心丸,这或许是她记忆里有魔皇两个字的最合理的解释,这么说,她极有可能就是楚昭阳,但是,她那一身绝世的武功是哪儿来的?才短短的几天就武艺超群了?陈步南决定一定要解开这个疑团。
既然这姑娘不愿意离开,那自己就一路护送她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陈步南将轿帘微微掀开,露出一道小缝,以便于记住魔皇的藏身之处。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开始不停地走胡同,然后拐弯,绕来绕去的把陈步南绕的有点儿晕。
最后,轿子在一面城墙边上停下,一名侍卫掏出令牌,轻轻往墙壁上一按,咣当一声,刚才还密不透风的墙壁立刻出现一道门,记得上次自己加装被抓时,也是一个套路。看来,塑身成功的魔皇依旧老土,没啥新意!
进了这道门,新娘子应该就要下轿了,到时候自己就要暴露了,陈步南正思忖着该如何应付,是直接杀进去,还是假扮新娘的丫鬟?犹豫间,有人出来传话:“魔皇有旨,将魔妃直接抬入寝室!”
太好了!陈步南暗暗窃喜,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们的洞房,直接行刺了!不过,这魔皇也真够无耻的,娶亲连天地都不拜,直接就想入洞房,这是有多猴急?
这是一个无比宽敞的院落,看起来比皇宫小不了多少。走过了一条甬路,便是魔皇的寝室,轿子送进去后,抬轿者一声不响地退出去,咣当一声,房门自动关上了。屋子里黑漆漆的,这是魔皇的一贯作风,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平日里干的净是些是见不得人的缺德事儿,住的自然也见不得光。
随后,一阵淫荡的奸笑声萦绕在整个房间:“哈哈哈,美人,我终于得到你了,来,让我好好宠宠你!”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来,轿帘瞬间被掀开,一道红色的影子在昏暗的房间里穿梭。为避免暴露,陈步南眼疾手快地将轿帘重新拉好。
“魔皇,我之所以答应要嫁给你,是因为我的记忆里没有别人,只有你,可是,我却想不起你的样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们之前认识吗?”新娘子仿佛比魔皇更急迫,她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美人,我们当然认识了!否则,我怎么会在重塑真身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跟你成亲呢?我暗恋你好多年了,可惜以前我干着急呀,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抓紧时间让本王快活快活吧!”
魔皇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轿帘再次被狂风掀翻,新娘子也随即被卷了出去,径直飞到魔皇的怀抱,红盖头悄然滑落,微微盘起的秀发顷刻间化作一道柔亮的黑瀑布倾泻而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我家在哪里?你是我的什么人?”新娘子很自然地躺在魔皇的怀中,满怀期待地追问。从她的声音来听,她似乎有点儿紧张,但并无恐惧。
陈步南想立刻出手,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出去,势必会伤害到新娘子,所以,他决定暂时先藏在轿子里,等待最佳时机再出手,反正敌人在明自己在暗,想要对付他有的是机会。
“美人,别问那么多了,咱俩先把正事儿给办了再说吧!”魔皇说着便伸手去撕扯新娘子的衣服。陈步南唤出毒皇剑,准备伺机出手,不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楚昭阳,他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魔皇糟蹋的!
“不,你别碰我!”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新娘子立刻出手阻止了魔皇的进一步动作。她迅速从魔皇身上跳下,慢慢的往后退。
“哈哈哈!别碰你?这可由不得你,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从今天起,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你主动一点,没准老夫一高兴还能多疼你一会儿,你若反抗呢,那我也只能来硬的了!”魔皇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威逼利诱想逼新娘子就范。没人知道这个魔鬼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新娘子在魔皇地逼迫下一步步退到了轿子前。
顿时,魔皇狂吼一声,随后朝着新娘子的伸出右掌,顿时,窗外雷电大作,一道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新娘子身上的喜服顿时四分五裂,有一件东西从衣服内滑落,借着光线,陈步南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件粉色的小肚兜,纯棉的,上面带有点点血迹。
粉色的,纯棉的,小肚兜!毫无疑问,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刁蛮公主楚昭阳!
而此时,楚昭阳不知何时早已被魔皇抱上了床,正强行撕扯她的内衣。楚昭阳左手反抗,他直接压住左手,右手反抗,他直接压住右手,双腿反抗,他直接将整个身子压上去。嘴里喊救命,他又俯下身子想直接封住她的嘴。幸亏楚昭阳及时地将脖子扭到一边,否则,初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说没就没了!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楚昭阳顿时火冒三丈,此时冲出去恐怕已来不及,他手持魔皇剑,隔着轿帘直接使出了毒皇东桀传授于他的杀手锏。
毒皇剑重重地砍在他的后背,虽然魔皇毫发未伤,却及时地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谁?”魔皇提着裤子跳起来。楚昭阳迅速整理好衣服,慌乱地跳下床。
魔皇在整个房间里搜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最后,当他将目光凝聚在了房间里的这顶轿子上时,整个脸顿时扭曲的变了形。毫无疑问,这老家伙已经确定轿子里有人了。